盛谨言主动发来了信息。
「盛谨言：谢谢。」
「盛谨言：我想邀请你成为声姜部的主管，不知可有荣幸得你首肯？」
「姜不凡：抱歉盛总，我在盛意的心愿已了，打算离职了。」
「盛谨言：决定好了吗？」
「姜不凡：决定好了。」
「盛谨言：盛意没能留住你，我会很遗憾。」
「姜不凡：别急着遗憾。从公关的角度，我想跟盛总谈个合作，不知可有荣幸得盛总接见？」
「盛谨言：可以。」
于是在暂离岗位十几天之后，姜不凡再次迈入盛意的大楼。
这次回来她有三件事：一为赴盛大总裁的预约，二为谈论盛意赔偿事宜，三为递交辞呈。
门口处，不久前还与她一起同唱rap的保安小哥瞪大了眼睛，想打招呼又欲言又止，似乎是有点怕给姜不凡造成二次伤害。
姜不凡主动招呼：“呦！我肥来了！”
“你……你还好吧？”
“好着呢！”
之后一路往上走，姜不凡始终是大家视线的焦点，但大多数人都相当友好，甚至有好几个女生直呼她「姜大功臣」。
偶尔遇见保洁部的大姐，寒暄的时间则要更长一些。
等到达盛谨言办公室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姜不凡是来谈合作的，所以没多寒暄便开门见山。
她掏出一份商业计划书，放到盛谨言的面前，后者拿起，认真翻看着。
十几分钟后，他放下文件，抬头看向姜不凡，眼带笑意。
“我总结一下。第一，你想创办一个全女工家电维修公司，附带家政保洁服务；
“第二，你想办一个培训班，教授女工家电维修技术，达成培训就业一条龙；
“第三，你想搞一个出工定时签到以及定位系统，保障出外勤女工的安全。
“第四，你想跟盛意的售后部达成合作，在盛意的报修系统里加一个女工的选项。对吗？”
姜不凡点头加比赞：“对，盛总总结到位，言简意赅。”
“确实是个很有想法的商业计划，加上你现在的影响力，能实现的可能性很高。”盛谨言真心夸赞，“那你是想怎么跟我达成合作？”
姜不凡直言不讳：“我钱不够，想请盛总注资，我觉得这对盛意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公关行为。如果合作达成，我可以放弃补偿。”
盛谨言笑起来，眼睛微微弯起来，露出白白的牙齿，这还是姜不凡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开朗。
她眨了眨眼，也有点抑制不住嘴角的笑。
“我同意合作。”
“诶？这么容易吗？你不需要跟董事会什么的商量一下？”
“他们会同意的，就算他们不同意，我也会以个人的名义注资。”
姜不凡嘴角的笑彻底放开了，她站起身，伸出手：“第一次谈成这么大的项目，可以要求握个手吗，我的天使投资人。”
“荣幸之至。”盛谨言也站起身。
双手交握，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姜不凡还有点遗憾：“要是能把这一刻记录下来就好了。我新人生的起点呀。”
“不介意的话，稍等我一下。”
盛谨言右手虚虚握住姜不凡的手，用空闲的左手打了个内线电话，把秘书叫了过来：“你帮我们拍张照片。”
姜不凡补充：“可以多拍几张。”
秘书拍完给两人看过满意后，双方相握的手才放开。
姜不凡张开手掌晾了晾暖热的手心，余光瞥见盛谨言在轻轻捻着手指。
她微微惊讶。
“怎么了？”
姜不凡顿了顿：“突然想起来，年会上的承诺，盛总还没践行呢。”
盛谨言又笑了笑：“你暂时还没有离职，不是么？”
“你说的？”
“我说的。”
“行，我等下去HR办一下离职手续，定一个最后工作日，那天盛总就跟我干保洁去吧！”
“一定奉陪。”
去到HR，姜不凡发现熟面孔也少了几个，应该就是在徐为事件中失职的几人。
帮姜不凡办理离职手续的妹子一脸惋惜：“其实你可以转岗的，不是非得离职，你做的是好事，没有人会用有色眼镜看你的。”
姜不凡有点感动，赶忙解释：“我不是因为这件事离职的，是因为更好的事，你等等看就知道了，我们以后肯定还会再见面的。”
妹子露出笑容：“真的吗？那我就期待着了。”
保洁没什么可以交接的工作内容，原本当天就可以离职，但因为跟盛谨言的约定，在问过盛总的日程安排后，姜不凡将最后一个工作日定在了三天后。
而在这三天内，盛意官号和姜不凡的个人号同时发布了合办全女新公司的消息，并说明会将女维修工引进盛意集团本部的售后系统，又紧随其后发布了招新公告，要招很多女性学员和女工。
新公司的名字就叫声姜。
此事再度引起轰动。
「不是我说，这对独居女性太友好了吧？谢谢，我真的很需要！」
「竟然是姜不凡自己搞的商业计划！姜不凡果然很不凡！」
「要这么说的话，我刚好要搬自己买的新公寓，电器就考虑盛意了，盛意你可别辜负我！」
「盛意你小子，这波先放过你，后续看你表现！」
当然也有唱衰的声音，但声量过小，没能掀起什么波澜。
姜不凡又涨了一波粉。
而对于盛意来说，此举的效果远超之前的所有公关声明，股价回升，销量上涨。
此外，尽管姜不凡说过自己愿意放弃赔偿，但还是收到了一大笔来自盛意的补偿款，只需回头再去补签一下合同即可。
看来现在的风向让盛意很满意。
再去公司时，所有人看姜不凡的目光也不同了。
“太让人吃惊了！这才多久啊，调戏总裁的保洁小妹自己就要变总裁了！”
“哪里哪里，也就是从打扫变成维修。不过，”姜不凡嘿嘿笑，“你们还想看我调戏总裁吗？”
“想！”
“等着！”
她换好保洁制服，蹭蹭蹭跑去找了盛谨言。
对方今天显然准备过了，穿了一身帅气工装，头发也没梳成大人模样。
——最自然的状态，最方便干活的姿态，看起来又那么帅。
姜不凡看一眼又看一眼，看一眼又看一眼，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这衣服贵么？哪买的？有小点儿的么？”
盛谨言愣了一下，随后浅笑：“你穿多大的码？”
问完又补充一句：“我认识店主，帮你问问。”
“L码。”姜不凡想了想，“太贵就算了，超过三位数就不用问了。”
“嗯，没有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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