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阴森冷宫初相见

林如手中那只妆奁盒子却是姜婵儿的物品,但里头赫然躺着的那只白玉簪子,却着实不是她的东西,亦不知此物为何会出现在里头,但她素来不喜欢别人碰她的东西,颇为气恼道:“且不论这簪子是不是我拿的,未经他人允许,你怎好随便翻别人的箱子?”

姜婵儿说话间又将眼神看向春桃,春桃怕她误会,连连解释道:“小姐,不是奴婢拿给他们的,是她们一进来就闯到各个屋子翻箱倒柜找东西,奴婢实在拦不住啊!”

此话刚落,便引得林如一阵冷笑:“拦?若非心虚,你为什么要拦?姜婵儿,你的婢女都认罪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春桃百口莫辩,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得哭了出来,“林小主,你怎么含血喷人呢?奴婢哪有心虚啊!”

林如骂道:“滚到一边去,还轮不到你这个奴才来跟我说话。”

姜婵儿看着春桃维护自己,选择相信她,过去扶她起来,“春桃,快起来,别跪她。”

而后,她转眸看向林如,“林小主,那你想怎么样呢?”

林如站起身来,目光阴邪地瞧着她:“在宫中偷窃他人物品,虽不及死罪,但活罪难逃,若是我将此事上报贵妃娘娘,掌掴或是板子,你总是逃不过去的。”

听闻此言,春桃吓得赶紧跪到林如脚边求饶,“林小主,不可啊,明日就是殿选,若是姑娘受了刑,可就只能落选最次等了。”

林如却冷冷道:“哼,那谁让她明知故犯呢。”

春桃没了法子,去拽林如的裙摆,心一横道:“林小主,是奴婢,是奴婢偷的,不干我家小主的事,我来认罚。”

林如嗤笑出声,居高临下地撇了她一眼,而后一脚将人踹开了去,“好个忠心的婢子,可你许是不清楚,宫女偷窃,可不就是一顿板子这么简单了,弄得不巧,你这条小命可就没了。”

林如是将门之后,比寻常女子要更有力气些,她那一脚也是使了劲的,直接将春桃踹翻了去。

姜婵儿见春桃受伤,赶紧过去搀扶,心疼不已,“春桃,你没事吧?”

春桃小脸煞白,却是忍着疼摇头,不让姜婵儿担心。

姜婵儿将春桃扶到一边,转身对上了林如,不卑不亢道:“清者自清,此事与我们毫无干系,你只管去告诉贵妃娘娘处置便是。”

见她如此说,林如咯咯笑出声来,“好,有胆识。”但旋即又话锋一转,卖起了关子。“不过嘛,此事我也可以不上报,只要……”

姜婵儿皱眉:“只要如何?”

林如靠近她,盯着姜婵儿那张美得勾魂夺魄却让她心生厌恶的脸孔,在她耳边阴毒道:“若是你今晚能去那常泰宫住上一晚,此事我就既往不咎。”

姜婵儿深吸一口气,“好啊。”

“痛快。”林如没想到她会如此爽快的答应,眸中闪过一丝惊愕,“那一会入了夜,我会派人带你过去,亲自看着你进去。”

说罢,扬长而去。

“不行,别走,林小主你不能这么做!”此时,反应过来的春桃立刻扬声要去追人,可姜婵儿却将她拦下了,摇头示意她安静下来,春桃扶着她的手臂,又惊又怕,哭出声来,“小主,不可,你不能答应她。”

姜婵儿握住她的胳膊,让她冷静下来,“春桃,没事,我不怕。”

春桃哭哭啼啼道:“不行的,小主,相传那常泰宫日日闹鬼,每天晚上都传出鬼哭狼嚎的声音,还有……还有人看见过鬼影,鬼火,吃人的恶鬼……你不能去……”

姜婵儿是知道的,常泰宫是这宫中无人敢去的禁地,相传是前朝废妃所居的冷宫,后来因为太过阴森恐怖,逐渐被废弛,可时至今日,还是会有宫人半夜路过时,听到的鬼哭之声,看到吃人的鬼影和森森的鬼火。

可与其被林如胡搅蛮缠着,她宁愿去冷宫待上一晚,省得麻烦。

反正她也不怕黑。

只要能扛过这一晚,林如就不好再用此事拿乔。

看着眼前抽泣的春桃,姜婵儿劝慰道:“春桃,你再说下去,我倒是真的要怕了。”

春桃霎时止了哭声,不敢再说话了,只睁着一双泪汪汪的眼睛,满是担心的瞧着她,模样有些滑稽。

姜婵儿一本正经道:“春桃,你若想我好,就去给我去准备火折子,白米,还有核桃,对了对了,若是有黑驴蹄子就更好了……”

春桃呆住了,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小主,你这是要做什么呀?”

姜婵儿对着她眨了眨眼睛,“我在话本子里看到过,恶鬼最怕这些东西了。”

“哇——”

春桃愣了一愣后,哭得更大声了。

*

用完晚膳,天色半暗之时,林如的人便来催促姜婵儿动身了。

几人提着灯笼走出储秀宫,又穿过好几处宫门和甬道,方才来到了偏僻的常泰宫。

四周空旷寂阒,阴风阵阵,声似鬼泣,还未进去,就让人感到头皮发紧,浑身发凉。

其中一个侍女许是良心发现,推她进去的时候,将手里那盏灯笼塞给了她,“给你,快进去吧。”

姜婵儿接过灯笼说了声谢谢,便推门进去了。

几个侍女看到姜婵儿进去后,赶紧上去落锁,长道上阴寒至极,几人一刻都不敢多留,飞也似得逃离了此处。

姜婵儿进了荒院后,便听到身后宫门被落了钥,想逃已经是不可能了。

姜婵儿只好硬着头皮往里走,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她一手提着灯笼照明,一手抱着春桃给她准备好的包裹,里头装了五谷和核桃,黑驴蹄子一时间是没寻找的。

姜婵儿探着灯,一步步摸索着往宫室走,院子里荒凉寂静,枯木横斜,树影像是黑蛇一般虬曲凌乱,落在残破的墁砖上,诡异又可怖。

她必须找到一个安身之所,来度过此夜。

姜婵儿挪着步子来到宫殿门口,颤颤巍巍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扇槅门。

吱呀——

经久未修的木门发出刺耳的腐朽之音,让人毛骨悚然,殿内伸手不见五指,黑漆漆的一片。

姜婵儿撞着胆子走进去,拿出怀里存着的火折子,将残破的烛台和铜灯点上。

这些灯台年数太久,许多都已点不起来了,姜婵儿好不容易点着了几盏后,大殿之内也跟着亮堂起来了。

她渐渐看清了殿宇内的陈设,破旧的门窗,桌椅地面都积了厚厚的灰尘,梁上布满了蜘蛛网,悬下来的帷幔也残破不堪。

但虽然瞧着有些阴森可怖,却着实是没有传说中的那些鬼怪火影的。

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捕风捉影,以讹传讹的。

姜婵儿松了一口气,寻了个墙角蹲坐下来,将包裹里准备好的布幔铺在地上。

打算就这么将就一夜。

她靠坐在墙边,怀里抱着春桃给她准备好的驱邪之物,缓缓闭上眼睛。

很快,困意袭来,姜婵儿的意识开始模糊。

*

冷宫后院,森森阴寒的院墙内,几只麋鹿在荒草从中漫步。

顷刻,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了其中一只的麋鹿旁边,俯身一口咬住了麋鹿的脖子。

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一声嘶鸣,响彻天际。

殿中,半睡半醒的姜婵儿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她紧张地环顾了一圈四周,慢慢察觉到那是宫室后院传来的声音。

却并不是鬼怪哭嚎,分明是兽类的鸣叫。

而且应当是小兽受伤后发出的痛苦哀嚎。

她很快冷静下来,起身提起地上的灯笼,绕到殿后去,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通往后院的那扇雕花门扉。

门扉被大开的时候,有夜风呼啸而来,瞬间灌满了她的衣袖。

她立在门前,提着一盏灯笼,广袖被风吹起,显得身影瘦骨伶仃的。

她看清了院中的情形。

晚烟四起,白茫茫的雾气缭绕在庭院中。

湛蓝的苍穹下,几点星子低垂,投下明灭的光辉,一个华服博带的男子,立在杂草丛中,一只手指节分明,纤长有力地贴小鹿的脖颈处。

在替受伤的小鹿止住流血的伤口。

他的身姿修长俊挺,侧脸弧度温润,皮肤在月辉下淡淡泛着玉泽,黑发一半束在连华冠中,一般随意地搭在肩上,模样风流恣意。

许是被姜婵儿的推门声惊扰,他缓缓转过来脸来,一双漆黑长眸望向她,带着几丝耐人寻味的探究之色。

他的模样生得极好,姜婵儿这辈子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面似皎月,眼如莲花,唇若枫丹般殷红,像是染了血,眉宇之间的风雅独具一格,神清骨秀得恍若无瑕谪仙,眼尾的一颗朱砂泪痣,又在俊美中平添了几分靡艳。

光是这么简简单单立在那儿,朗朗月华,濯濯清风就都似入了他的怀中,让周遭的一切都失了颜色。

姜婵儿细细打量眼前人的时候,那人也在反过来打量她,凤眸深邃,流转着幽光。

似是若有所思。

对视了半晌无声后,姜婵儿睁大了美目,长睫有些紧张地颤动着,喏喏地开了口:

语气小心又谨慎,甚至有些磕磕绊绊起来。

“你……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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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追妻录》

侯府嫡女卫燕自幼便爱慕寄住在家的远房表哥江桐,长大后,为了嫁给江桐,她更是不惜抛弃京中荣华,随他远嫁杭州,做他的参军夫人。

她坚信自己不会看错人,江桐抱负远大,文采卓绝,将来定能博得功名,出人头地。

可后来,事情却并非如她所料,新婚当晚,江桐便冷冷对她说:“江某自知门第卑贱,配不上姑娘,今后便委屈卫姑娘屈尊了。”说罢便提步出了喜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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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三年,他睡榻,她睡床,全然没碰过她,可她却还傻傻以为他是因为一心进取,无心儿女私情。

直到有一日她游湖时,看到他站在断桥边,搂着另一个清艳窈窕的女子时。

她才终于明白,他根本不爱自己。

于是,她留下一封和离书回京了。

后来,江桐成了全京城最炙手可热的探花郎,做了三品翰林学士,甚至最后官拜宰辅,万人之上,却永远失去了那个曾经待自己如珠如宝的女子了。

他与她在廊坊遥遥相望,见她姝色倾城,郎君在侧。

才发现,他曾经从未给过她的那些柔情,现在另一个人都给她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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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阴森冷宫初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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