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冬日快要过去的前一个月,王后的生辰日到了。
王后的生辰自然是要隆重筹办。
还有另外一件喜事随即传来。
王后有身孕了。
秦洛坐在小院子里的桌子前闷闷的戳着蜡烛,身上的皮毛衣料晒在太阳下,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
重涅身边有仆人善武,秦洛便把他请来教授乌玛和亚址武功。身处于这样的一个时代之中,首先要做的便是要保全自己,她其实并不需要乌玛和亚址帮她什么,只是希望她们能有强健的身体。
秦洛看着他们和师傅摔摔打打,竟然不知疼痛疲倦,竟然还很开心,她的情绪也跟着好了一些。
这里不是一夫一妻制的时代,其实在知道虞炎是虞国大王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他一定会有王后,甚至也会有许多的嫔妃,就算有一天他会喜欢她,她也无法改变他的思想,毕竟有哪个男人不想妻妾成群呢?
可是她和虞炎之间,难道只能有嫁娶的关系吗?秦洛开始严肃的思考这个问题。
最开始,因为虞炎的容貌,她确实是对虞炎一见钟情,可是脸是会老的,占有欲也会消失,如果没有其他的优点来支撑,最多不过半年,就算脸再好看,爱也会消失。
而她和虞炎的合作关系,绝不会半年就结束,就算她不在意他有王后,他的妻妾,她不顾一切就是要和他在一起,可等她发现虞炎除了脸并没有什么让她喜欢的,她和虞炎的合作关系又怎么相处呢?一定会变得微妙尴尬起来。
思来想去,秦洛做了一个决定,她不打算和虞炎在一起了。
“圣女在想什么?”
秦洛忽然抬头一看,是重涅,她忙起身道:“不好意思重涅皇子,一时出神,竟然都不知道你来了,坐坐坐,我去重新沏一壶热茶。”
重涅拉住秦洛的衣袖,道:“圣女不必做了,我只是来坐坐。”
“哦,好吧”,秦洛笑笑,“反正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茶。”
重涅微微笑着对仆人道:“阿莫,去我殿里拿些好茶来送到圣女这里。”
“是。”
秦洛连忙摆手,“不用的,不用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重涅道:“我知道圣女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这个意思,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的,圣女如果能收下,反倒是给我的面子。”
秦洛道:“重涅皇子,你真是太客气了,那就谢谢你了。”
重涅道:“圣女之前不是说过要和我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吗?朋友之间无需客气。”
秦洛笑着点点头,“好吧,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重涅点了点头,看着乌玛和亚址,不由讶然,道:“这两个孩子进步倒是很快。”
秦洛道:“她们很是喜欢,所以没日没夜的练习,等她们学有所成之时,我一定重重感谢重涅皇子和齐师傅。”
重涅道:“都说了圣女不必与我客气,如此小事情也要谢来谢去,怕不是不愿交我这个朋友?”
秦洛忙道:“哪有哪有,话是这样说,可就算朋友之间也不能不懂得感恩啊。”
重涅笑道:“那好吧。”
秦洛嘴上是这样说着,在心里却还没有把这个重涅当成朋友,毕竟他在辟雍学宫的行为真的不像演的,人心难测,谁又能真的了解谁呢?
不过自在辟雍学宫相识之后,重涅便时常来她这里或是看望,或是送一些东西,看起来很想和她交朋友,不知他有何目的,她便如此顺着,反正他这么有钱,和他做朋友也是好处多多。
“对了”,重涅道:“王后生辰,你准备送什么礼物?”
秦洛道:“之前你送我了一些珠宝手饰,便就那些,想来自有权贵送王后更贵重的礼物,王后不会在意我送什么,重涅皇子要送什么礼物啊?”
重涅道:“我也没什么新意,无非是一些家中特产玉石罢了,我们这些人可不敢抢了大王的风头,往年王后生辰,大王一直极为上心。”
秦洛淡淡的点头。
“圣女之前可见过大王?大王虽已是大王,无人注意其容貌,可若细看,大王的容貌着实绝世。”重涅看似无意的撇过秦洛,实则眼底一直在注意她的表情。
秦洛笑了笑,道:“听说大王一直在病着,我就算想要一睹君容也见不到啊,不过。”
秦洛话锋一转,趴在桌子上,狡黠的看着重涅,“重涅皇子如此注意大王容貌,莫非爱慕大王?”
“咳咳……”如此语出惊人,重涅险些被口水呛到,有些尴尬的看着秦洛,“圣女开玩笑了……”
秦洛道:“自然是开玩笑啦。”
又过了半个月,王后的生辰这日,秦洛也应邀入凤仪宫参加王后生辰宴会。
凤仪宫各处装点的大气辉煌,诸多贵女夫人说着笑着走了过来,宫婢们来来往往。
秦洛走在地毯上,身处于这样的场景之中,竟然有一种穿梭古今的恍惚之感。
她在现代时所见宫殿遗迹难免破落陈旧,但是如今的宫殿却是崭新辉煌,如此真实,同样的,危险感十足。
“啊。”
秦洛差点被一个宫婢撞到,那宫婢却态度恶劣道:“怎么也不知看路?这可是大王特意吩咐给王后每日服用的补药,若撞翻了,小心你的命。”
秦洛白了她一眼,道:“既然如此珍贵,肯定凉了也不行吧,还不快给王后送去,误了药效,小心你的命。”
那宫婢咬牙切齿的翻了她好几眼,被另外两个宫婢一起拉走了。
其实以现在的医学水准,她真的很担心这补药给孕妇吃了会不会出事,但是既然虞炎吩咐送的,他总不会害自己的孩子。
进了凤仪宫,依照身份排座,秦洛只能坐在最后面,与王后座离的很远,勉勉强强能看到那高坐在凤位上的女子端庄绝色,风华绝代,与虞炎当真是一对绝世佳侣。
殿中开始舞乐,各式菜肴也逐渐端上桌,权贵世家的女子们不知道都在聊着什么,笑声晏晏。
不一会儿秦洛便吃饱了,也没人和她聊天。
旁边有人道:“听说王后是烛庸大人唯一的嫡孙女,从小便是万般宠溺,以至于烛庸大人觉得这整个虞国,除了大王便没人能配得上她。”
另一贵女道:“哪里是大王呀,是王后之位,大王的母妃是奴隶,奴隶之子焉能继承王位,若非先大王的几位王子都不肯娶烛凰,这大王之位怎么能轮的上如今的大王?”
“可是烛庸大人位高权重,那些王子为什么不肯娶烛凰啊?”
“就是因为烛庸大人太过位高权重……”
“什么意思啊?”
“谁想做傀儡大王呢?”
“原来大王竟是为了王位才娶烛凰的吗?”
“嘘……”
虽然秦洛知道不该听信风言风语,但是空穴不来风,在她还只能通过这些事情来了解虞炎的时候,也就只能听听这些了,但她会对此保持怀疑的态度。
秦洛看向殿上,王后忽然捂着腹部倒在地上。
事发突然,殿中一下子混乱起来,秦洛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接着王后被抬走,凤仪宫的大门关闭,所有人都不能出凤仪宫,要找出谋害王后的凶手。
她和参加王后生辰宴的贵女们一起等在凤仪宫接受盘查。
“怎么回事?王后怎么忽然小产呢。”
“王后小产了?”
“是啊,我刚刚离的近,看到王后的裙子下面流了好多血呢,这孩子一定保不住了。”
“你说这是天灾还是**啊?”
“这谁知道?大王肯定会派太筮宫的诅楚国师来查,而且王后乃是烛庸大人独孙女,谁敢得罪她呢?烛大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接着便是虞炎赶来,身量高大,气势汹汹,但是面色苍白,看上去确实有些生病的模样。
虞炎坐在殿上,一个宫婢跪在下面,道:“大王饶命,一直以来都是婢子为王后送药,从未出过差池,一定是有人下毒谋害!”
虞炎冷冽道:“是谁谋害王后?”
所有人都静默不敢言,那宫婢转身看向两侧,忽然指向后面,道:“就是她!她在路上故意撞到了婢子,一定是她趁机下毒。”
秦洛的目光和虞炎的目光对上,看到他皱了皱眉。
秦洛没想到这诬陷也是被她遇上了。
她当即站出来,道:“我在路上走的好好的,明明是你故意撞了我,如此颠倒黑白,就不怕遭报应吗?”
宫婢喊道:“我没有说谎,是你在胡说!”
有人插嘴道:“是啊,我也看到是这个人撞到了宫女。”
秦洛立即盯着那个女人,道:“你真的看到了吗?你可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那个女人道:“没错,我就是看到了!”
秦洛暗骂了一句白痴,正中她的圈套。古代又没有摄像头,想要为自己证明清白便要费些口舌了。
她道:“大王,想来这一路上都有人看着,若是我毒害王后,那我用来装毒药的药袋想来无处可扔,现在应该还在我身上,请立刻让人搜身,看看能否找到。”
她身上当然没有,那婢子心知肚明,她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趁人不注意扔掉了?”
秦洛道:“哦,那位贵女如此笃定是我撞了你,想来除她以外注视我的人应该不少,既然这一路上都有人盯着,我撞你便能有人看到,那我扔东西就无人看到吗?难道看到什么没看到什么竟然都是凭空而来的吗?”
贵女躲回人群中不再说话,婢子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其他,只是一直道:“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秦洛道:“大王,下毒的虽不是我,但一定是在我们之中,请大王严查膳宫上下以及凤仪宫所有宫婢,一定可以找到凶手。”
虞炎眸光凌然,道:“按圣女说的做,查!胆敢谋害王后者,凌迟处死!”
秦洛虽然为自己洗清了嫌疑,但仍旧觉得此事十分蹊跷。既然众所周知王后是烛庸最宠爱的孙女,那么究竟谁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谋害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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