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窗口

第二天大家都起的很晚。但是,都十分默契地比鹿苧起得早了近一个小时,连一向爱睡懒觉的辛沉海今天都提前起来了。原因无他,鹿苧是队内唯一一个出声日期不详的,他的生日便被默默固定在跨年的第二天,而这件事在辛沉海入队前,费恩便已经告诉他了。

辛沉海按了按鼻梁,缓了缓,想要赶紧将几分钟前荒诞的梦境赶出脑海,可是事与愿违,越是想忘肯定是越忘不掉。

他梦到鹿苧了,梦见他落入山间的溪流里,用那双乖巧的眼睛这么……不自知地看着他,央求他帮帮忙。c,辛沉海无语至极,一巴掌拍上自己额头,我是变态吗?“队长……”斐迪南在他旁边被他吓了一跳,“没睡醒是正常的,倒也不必……”辛沉海凉凉一记眼刀甩过来,斐迪南欲哭无泪,知趣闭嘴。

费恩在众人的帮忙下飞快弄好了比平时丰盛得多的午餐。辛沉海订的蛋糕也到了,内山和斐迪南抬桌子,把一会儿的活动空间让出来。玉婉卿忙着细节布置,辛沉海则帮着费恩将菜端上桌。

楼梯上方突然响起脚步声,鹿苧睡够了,还不太清醒地慢悠悠晃下楼:“怎么没人叫我……”还没说完,他便看见了眼前的景象,噤了声。离楼梯口最近的辛沉海放下菜,回身摸了摸他的头:“生日快乐。”内山完介战术性后退,玉婉卿提了一口气,费恩的一句祝福从厨房里传来,斐迪南嬉皮笑脸地说:“十九岁了,少年。”

鹿苧笑了笑,轻声说谢谢。费恩也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里出来,招呼大家来吃饭。

饭后当然少不了点蜡烛,许愿,吃蛋糕一系列活动,只不过斐迪南雨露均沾,给每个人都抹了点蛋糕,因此不幸赢得全队齐力进攻。虽然他最惨吧,但是其他人呢,也容易误伤,所以大家的脸上多多少少有点奶油。幸亏辛沉海有先见之明,切了一块蛋糕后,料定斐迪南这个幼稚鬼一定会再弄点什么幺蛾子出来,没再动剩下的蛋糕。他倒也知道适可而止,带着众人糟蹋完那块蛋糕后,便停了手,不然还有什么吃的。

“好了。”眼见那块蛋糕见了底,辛沉海带头议和,“别玩了,去洗洗,洗好过来吃蛋糕。”像斐迪南,费恩,内山这几个不大顾形象的,直接去了厨房洗,把洗手间外的两个洗手台留给了相对精致的三人。玉婉卿没客气,抱着不想被齁死的心情赶紧去洗。当然也不可能洗的有多快,但至少鹿苧被辛沉海推过来先洗时,玉婉卿已经快洗完了。洗完了美其名曰:让队长快来洗,实则觉得自己太多余,多待一秒都是错误,忙不迭遁了。

鹿苧要比辛沉海快点,他偏头,好笑地说:“队长,你怎么脖子后面也弄上了?”辛沉海无语:“还不是那泼猴。”鹿苧笑了,又补充:“不过,你头发好像长长了。感觉尾巴都能扎起来了。”辛沉海此刻并不是很想跟他独处,但还是叹了一口气,解释道:“雄狮的鬃毛会长很快,所以也影响了我头发的生长速度,不过最近是很久没剪了。”“那怎么只有尾巴尖长的快啊。”辛沉海无奈:“那都长的快狮子岂不是成爆炸头了?”鹿苧想了想那个画面,瞬间笑弯了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鹿苧变得习惯与对方单独相处,并且不太愿意回到之前的大圈子。挺奇怪,鹿苧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辛沉海和鹿苧回来后,便是鹿苧作为寿星切蛋糕了。蛋糕很快吃完,大家也三三两两地进行自由活动。辛沉海在落地窗前接了个电话:“K?”“任务,接吗?”卑尔斯知道他们在休假,但也明白辛沉海其实并不是那么想休假,“我提醒你,这个任务,斟酌一下。”辛沉海挑眉:“难得啊,说来听听?”“吉因,听过吧?”卑尔斯吸了口烟,“这小子得罪了不少人,问题是,他是真的有两把刷子,一般人切不掉。雇佣兵也砍过不少了,偏偏还活着。”

辛沉海脸上的笑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瞬间消失:“确实不简单啊。”“辛沉海。”卑尔斯叫了他一声,语气沉了沉,“注意你的分寸。”虽然说打探雇主信息是大忌,但他已经暗暗有了猜测。因此辛沉海听了他的警告也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吉因,本来是个流氓,但无奈人聪明又狠的下心,目前手上握着大宗的走私生意,在这乱世中做得风生水起,令多方头疼。主要是这人没有阵营,毫无底线,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干的出来。

别的人遇见雇佣兵要不是拿钱反杀,要不然躲开就行,回击那两下多半好似为了自保。吉因不一样,他会赶尽杀绝,并且,他的武装力量很强,个人能力也不弱。骨子里是好战的,嗜血的,脾气一上来,随手狩个猎也是常有的事。那代表就算是动物形态,也并不安全。

“我考虑两天,后天给你答复。”辛沉海这次没问报酬,这又不是报酬能决定的,更何况上次的任务就是变态的高强度。连续这么来两次,他不确定队内人的状态是否合适,尤其是才受了伤的斐迪南和强度一向很大的鹿苧。卑尔斯听到他这个回答也没有多意外,点头同意了他的提议。

放下手机后,辛沉海抬头,忽然感受到了头发的长度,在剪还是不剪两个选项中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只是用一根皮筋将发尾草草扎起,然后独自去了地下室,李行之被锁在地下室中间,人事不省。辛沉海开灯,一脚踹上他的肩膀,将他踹醒了。

李行之醒了也不说话,就看着他发愣。“你看着我就能不死了?”辛沉海坐在他对面,淡淡开口,“不如把你知道的多说点出来?”李行之已经被他折磨得不成样子,声音嘶哑:“Kim,你家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我知道的,也不多。”“没想到你还敢这么叫我啊。”辛沉海轻声说,像一声叹息。这个名字,还是母亲嫌父亲取的名字不好听,叫着叫着就叫惯了的小名。家里只有长辈才能叫。“你这么叫我的时候,不会想起他们吗?”辛沉海很高,他的眼睫安静地垂下,目光却重若千钧,直直落在李行之身上,像是让一粒碎石从他头顶进入,因重力作用贯穿整个身体,自脚底破出。

“那是上面的意思,他们将贵族视为眼中钉,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李行之恼羞成怒,下意识吼他。“哦?”辛沉海忽然笑了,他还是那么温柔,但从李行之的角度却能清楚地看清他眼底的红血丝,“那我问你,最显赫的贵族府邸可还在啊?”李行之像被掐住了脖子一样,再说不出一句话。

“那我再告诉你一些事吧。”辛沉海笑得残忍,一边拉紧了原本系在他脖子上的束缚带,“一些……”辛沉海地眸子暗下来,眼角弯起一个冷漠的弧度,好笑地盯着李行之痛苦的样子。

“陈、年、旧、事。”

“梅尔森王爵那点令人不齿的爱好,是个人都知道,这个老变态最喜娈童,男女不忌。”听到那个名字,李行之猛地挣扎起来,辛沉海便配合地松了点手劲。“有一天。”束缚带骤然被再次收紧,将他的咳嗽都堵回了咽喉里,“爱德怀伯爵请他到府邸喝下午茶,小聚一下。”

李行之惊恐地喘息着,他没想到辛沉海已经知道了这么多。束缚带再次被松开,他又得以呼吸。“他献给他一个娈童。”束缚带以一种缓慢的速度收缩着,辛沉海看着他,“你猜为什么?”李行之妄图解开正慢慢收紧的束缚带,然而只是徒劳,“梅尔森要做‘新贵族’,他要洗白了,爱德怀希望他带上自己。”

皮革再一次接触到皮肤,有些痒。“可是啊,爱德怀并不放心他,于是下暗杀命令时做了手脚,虽然按照商议好的,杀了我父母,但却违背梅尔森的意愿杀掉我妹妹,留下了我。”皮革粗糙的边缘磨着正挣扎的脖子,磨出一道道痕迹。“他留我吃饭,是要保我,我已经十八,但也才十八。”辛沉海静静地观赏着李行之眼中的绝望,“拥有权利,但也好控制。”

“只不过,我走的太快。”李行之的脸色已经发紫,脖子上散落着可怖的血痕,“不然,我将会是他用来牵制梅尔森的最好工具。”李行之的眼球渐渐凸出,呼吸垂微。“算的太多,把自己也算进去了,我让他比梅尔森还先走一步。”李行之在挣扎了十多分钟后,被勒死在座位上。

辛沉海看了看被皮革磨出血的手心,满不在乎地放下带子的另一端,转身走出地下室。

下一个就是你,梅尔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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