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坐回车里,同行的警员被他叫去疏通道路,在紧要关头警探身兼数职已成常态,罪行就像多米诺骨牌总会引发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他们不能袖手旁观看着雪崩一步步发生。
在高速公路埋放炸药的家伙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被逮捕后还企图用早就备好的陷阱逃跑,这件事还没处理新的麻烦就已然来临,电话那头的警员说突发事件已经解决,交代得很仓促,还能隐约听到高速路上凛冽的风声,听起来和人群的惊叫没两样,让戈登完全放不下心。
一想到和这群疯狂的罪犯打了半辈子交道戈登不由得头痛起来,一种精神上的季节性过敏,常发作于下雨的夜晚。今夜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入冬以后天气极速转凉,没见下雪却有刺骨的寒意,他摇下车窗,随手抽出一支烟。
正当他准备点火时车顶传来轻微的响动声,仿佛流浪的野猫正巧从天台落到车上,职业的敏感度让戈登暂停了动作,静静聆听异响的走势,好在动静很快就消失了,一到冬天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动物就喜欢往车里钻,汽车的引擎成了这座城市的流动的火炉。戈登继续擦亮刚才没燃起的火机,火苗在眼前摇曳,而在火光的背后一道黑影倒悬在挡风玻璃上,惊掉了他指缝中的烟。
戈登差点把配枪掏出来,他紧贴住座椅,与黑影保持着狭小空间内的最远距离,等看清来人后才心有余悸地把掉到外套上的烟捡起来,得益于冷空气和打湿的制服,刚燃起的烟头直接熄灭了,没在他衣服上穿个洞。戈登顺势拧开车门,黑影也顺从地从车顶跳下。
“你们这对搭档还真是如出一辙。”戈登颇有埋怨地评价道,但考虑到二手烟对青少年的不良影响以及在公车里抽烟的不占理行为,他不动声色地把烟和打火机收回口袋。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不要用这种老掉牙的开场白了,我以为哥谭和你总会有个不一样的。”黑影从阴影处落到光线聚集的地方,显露出真身,来者是位从体型来看相当俊朗的青年,穿着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紧身衣,脸上戴着黑蓝相间的面具。戈登很久之前就认识他,那时候他还叫作罗宾,人如其名,如同一只幼鸟跟在监护人身后,再后来他长全羽翼去了布鲁德海文,人们都叫他夜翼。
“这是我想出来的出场动作之一,怎么样,够有记忆点吗?”夜翼无视弹开的门,随手撑在敞开的车窗上,跟坐在主驾驶位的男子随心所欲地聊着天,看上去就像一场随处可见的街头搭讪,如果里面坐着的不是年过百半的警察局局长的话。
久违的重逢让戈登暂且忽略了夜翼突然到访的目的,他点点头,算是无声地认同了年轻人才会在意的小把戏,说道:“你好久没回来了。”
“回来看看哥谭的肺病解决没有,结果在高速公路上看到一个制造雾霾的家伙,就顺手把他挂在风向标上了。”夜翼从身后掏出一副断裂的手铐,挂在指尖兜着圈地旋转,然后像飞镖一样甩给戈登。
戈登接住手铐,上面还印着警局的标志,在爆炸案现场是他亲自给罪犯带上的镣铐,结果刚离开没几步就收到犯人逃跑的消息,他在五金店里守着昏迷不醒的新人进退两难,只能依靠通讯设施远程跟进。戈登将这一连串信息结合在一起,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你把逃犯抓到的?”
“算是吧,不过我没有把他放下来。”
原来这就是电话那头警员紧张到口齿不清却一直说相安无事的真正原因。
“本该由我来押送犯人,结果发生了意外情况,有个刚调过来的警探遭人袭击,被附近居民救走,我就改道去看看。”
“解决了?”
戈登摇摇头,“那个新人和你一样,都是从隔壁城市赶过来的,不过他老家在罗宾斯维尔,碍于面子吧,说要自己解决,连伤势都没处理。”虽然新人警探的勇气和精神可嘉,但这起事件的本质还是源于他的疏忽和鲁莽,再加上人生地不熟,案件大概率无疾而终,能阻止这件事登上报纸都算难得。戈登不由叹了口气,没来得及吸肺腑的烟雾化作一丝无奈,很多时候消耗的时间并不能换来价值。
“罗宾斯维尔?老兄,你和那边的警察关系什么时候那么好了,这算什么,政治性联姻?”
夜翼捕捉到关键词,他没去过罗宾斯维尔,但这座城市的名号曾多次出现在蝙蝠洞的资料库当中,还和戈登的往事密切相关。那曾是企鹅人发家致富的地方,这位自诩哥谭之王的帮派首领在还是帮派司机的时候,通过见不得光的手段得到了一种名为极乐粉的毒品配方,最开始他不敢在哥谭销售,便偷偷运往罗宾斯维尔,然后赚得盆满钵满,还带回来更齐全的制药工具,一度成为最让警局头痛的头号罪犯。
那时的戈登年轻气盛,没有足够多的资历也不了解职场的生存手段,凭借一腔热枕就怀疑罗宾斯维尔的警局中有企鹅人的内应,质疑过于尖锐且缺乏实质性的证据,最后案件不了了之,随着戈登的升职两城警局的关系倒愈发僵硬。
戈登想了想,说道:“我看过他的档案,资料齐全,而且他是主动申请调派过来的,和高层无关。”
“有没有关系可不是纸面文件能说清的。”夜翼仰起头,指引戈登的视线望向这条街的最深处,夜晚的街道灯光通明,黄橙橙的光线划破浓郁的夜色,看上去像刚结束的万圣节的色调,而在街道的尽头这份晃眼的光线暗淡下来,呈现出一片不属于大城市的冷寂,隐隐约约散发着微弱又挥之不去的蓝光。再往前就是包裹城市的海域,底下有一片抵挡海水的护城墙,墙砖中夹杂着枯死的杂草,它们的生命从春天破土而出,经历短暂的夏季后就急匆匆地枯萎,只有拍打上岸的水花与它为伴,然而潮水也很快冻僵,然后被呼啸的风吹碎,湍急的水流挤压着碎冰,冲刷走鲜为人知的证据和失踪人员,成为犯罪分子的最佳拍档。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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