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配合警方调查工作耽搁了一会儿，等保时捷和萩原姐弟从影院出来时，已经接近午夜十二点——距离仿生司机技能消失还剩不到10分钟。
“阿里嘎多今晚十分感谢您的盛情款待电影很棒我很开心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两位再见祝你们好梦！”
保时捷鸡啄米式鞠躬 十六倍速棒读完以上台词，没等萩原姐弟有所回应便钻进车厢，风一般消失在两人眼前。
“啊咧，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女孩和研二你约完会居然落荒而逃呢。”萩原千速一脸怀疑地看向自家弟弟：“你刚才没有趁着黑灯瞎火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都说黑泽小姐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可能做什么冒犯她的事。”萩原研二苦笑道。
不过对方这么急着离开，倒十分出乎他的意料，连酝酿好的下一次邀请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简直……就像听到零点钟声的灰姑娘一样。
萩原研二不禁想道。
可惜，对方并没有留下水晶鞋，让他有理由追上去。
“对了，你一会儿回公寓吗？”身旁萩原千速的话唤回了他的神智。
“当然。”萩原研二收回思绪，不明所以看向自家姐姐。
“太好了，那我去你那凑合一晚，明早再回神奈川好了。”萩原千速送出家传wink：“今晚就麻烦你去阵平的房间挤挤吧！”
“喂喂，姐姐你也太不客气了。”萩原研二满头黑线：“小阵平的床是单人床，我过去岂不是只能睡地板？”
“还不是怪你自己，”萩原千速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怒其不争，“刚才再努力一点的话，你今晚本可以舒舒服服睡在保时捷富婆订的五星级酒店大床上。”
萩原研二：……
算了，还是别让她知道，她口中这位开保时捷的富婆还得靠半夜送披萨挣生活费了。
……
而此时，负婆保时捷正为在无人驾驶技能失效前找到一个无人值守的废弃停车场而暗自庆幸。
好险，那群警官再多调查一会儿，自己就要当着整个影厅观众的面上演尘遁·原界剥离之术了。
保时捷：私密马赛，我其实就是传说中精通肉身消失术的怪盗基德。
不知道这样说能不能解释自己的仿生司机过了十二点突然像肥皂泡一样破裂消失的壮观景象。
不过不管怎样，能及时找到一个免费停车场也算是幸运——虽然偏僻了点，破旧了点，但终于不用把辛苦送披萨挣来的油钱奉献给可恶的商业停车场。
尽管小帅铺张浪费，但他的车却如此勤俭朴素。保时捷在内心给自己点了个赞。
然而看了那么多动画和电影，她却仍没明白一个道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米花町贼盗团伙竟猖獗至此！？！]
当保时捷反应过来，围在身边的几个蒙面人不是在欣赏她的英姿，而是在拆卸她的轮胎时，一切已经晚了。
她试图模仿上次那样用鬼畜音频求救，然而才刚放了两句“请求支援请求支援”，就被车外的人发现车载音响竟是BOSE高端定制版而惨遭一并拆卸。
手动闭麦，残忍至极。
望着作案后熟练消失在夜色中的犯罪团伙，被同时剥夺发声能力和行动能力的保时捷打开前挡风玻璃的雨刮喷水器，就着两股湛蓝的玻璃水无声哭了起来。
宇宙大帝在上，她总共就两次夜不归宿，结果一次遇见炸.弹犯，一次遇见偷车犯。
百分百空手吸罪犯。
这就是酒厂黑车对同类的吸引力吗？！
可恶，下次出门必须挂个「婉拒同行，面斥不雅」的牌子才行！
[虽然但是，如果不能在今天早上汽修厂员工上班前赶回去，宿主你应该没有下次了。]钛师傅3.0残忍提醒道。
[赶回去？用滚的吗？]望着连轮胎带轮毂被撬得一干二净的车身，保时捷觉得自己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
还好天无绝人之路，就在把缸内的玻璃水全部哭光之后，她猛然记起萩原警官的姐姐在电影院曾给过她一张名片，上面显示对方是神奈川县的一名交警。
保时捷：警察sama，请再救我一次！
“……黑泽小姐？”
睡得正香的萩原千速被一个陌生号码吵醒，迷迷糊糊接起电话，正打算狠狠斥责对方，却发现电话那头竟是几个小时前才分开的漂亮外国女孩。
“你问24小时运营的拖车电话？我这儿当然有。不过……”萩原千速揉了揉眼睛，看向房间里的钟——凌晨4点。
“你怎么这么晚还在外面？是遇到交通事故了吗？”
“没有没有，只是车子出了点问题动不了了，商业拖车公司这个点又没上班，只能麻烦交警这边的拖车帮忙把车送去汽修厂了。”
电话那头的女孩声音听起来格外沮丧，不过除此之外似乎并无异样，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萩原千速便暂时放下心来，依照对方报的位置，帮她联系了最近的拖车赶去。
“不过，要是并非交通事故，私人叫拖车服务可是要支付拖车费的哦。”挂电话前，萩原千速好心提醒道。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才传来一声喃喃的道谢，紧接着，对方连再见都没顾得上说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萩原千速只当那边着急处理车辆故障，并未放在心上。然而待她重新躺下，处于半睡半醒之间时，一个念头才幽幽冒了出来：
刚才黑泽小姐报的那个地址，不就在电影院附近？
如果是开出去没多久车就发生了故障，她为什么等了四个多小时才打来求助电话？
……
谢过路人的手机，保时捷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第一缕晨曦的光辉下，坐着交警队派来的拖车悄悄回到汽修厂。
[完了，全完了。]
将最近连夜送披萨挣来的钱全部支付拖车费后，保时捷整辆车都透出一股淡淡的死感。
虽然系统安慰说上次兑换完【仿生司机】后还剩一点能量，可以兑换奖励商城里最便宜的“咪其林”牌轮胎，帮她骗过每天例行检查的汽修厂员工。
但这种伪劣产品也就只能看看，连三十码的速度都承受不了。等半个多月后懂车的小帅回来，油门一轰便会露馅。
[据我联网查到的价格显示，4个保时捷原装轮毂加轮胎，大概要170万日元左右；一套Panamera原厂BOSE音响大概40万元。]
钛师傅3.0的机械音在此刻显得无比冰冷：
[也就是说，即使不算安装费用，宿主你也需要在半个月的时间内筹集到200万元以上才能不露馅。]
保时捷：可恶的小帅干嘛非要选原装，酒厂的工资有那么高吗？！
[另外友情提醒一下，日本一个遵纪守法的全职员工月平均工资是30万日元左右。]
懂了，想要遵纪守法地挣钱是不可能了。
保时捷在心中默默给披萨店画了把叉。
然而，就算是违法乱纪也是有门槛的。
回顾之前她给自己的非法兼职计划，无论是军.火走私、毒.品偷渡，还是黑.帮火拼后清理现场、运输尸体，光靠一辆轮胎质量堪忧的车，再加上一个连体温调控都实现不了的仿生司机，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于是接下来几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汽修厂方圆几公里内的电线杆前都出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黑影，对着上面的违法小广告评头论足。
[重金求子？不行，就算我能切男号也没有那种功能。]
[高薪客服？也不行，这个需要飞去缅甸，我根本没钱把自己的本体运过去。]
[比x币投资？可恶，本钱都没有的我拿什么投资！]
[娱乐场服务员？要求：长相甜美，性格开放，能适应夜班。不限学历，接受兼职，提供岗前培训，月薪高达百万日元……]
保时捷两眼放光。
就是它了，令人心动的offer。
卡密萨马阿里嘎多！
……
“山村雄一，国际大麻贩子？”
松田阵平单手插兜地接过任务目标资料，迅速扫过关键信息。
他对面的目暮十三果断无视了对方嚣张的姿势，点点头，“对，据线人消息，这家伙平时在东京四处搞毒.品交易，行踪不定，但每月月末都会去米花町一家风俗店消费。”说着，他报出一个离警视厅不远的地址。
“据悉今天他又回到了米花的据点，很有可能晚上会在店里现身。不过，据说他进店时会留手下在附近盯梢，一旦察觉我们是冲着山村去的，这几个手下要么会上前抢人，要么会回据点销毁证据。所以这次行动得找其他理由掩护，放松他们警惕。”
目暮十三说着将身后一套花里胡哨、一看就不是良民的装扮拿出来。
“所以今晚，我需要你先假扮客人进入店内，等确认山村雄一进店后，就向外发出信号，届时我们搜查一课的同事会以‘突击经营检查’为名查抄这家风俗店，再借口调查欺诈消费和非法雇佣，把店里客人连带所有员工都带回来。”
话落，目暮十三拍了拍卷发警察的肩膀：
“松田你是爆处组那边的新人，这次借调你过来也是因为风俗店老板不熟悉你的脸，由你率先进店接应的话不容易打草惊蛇。”
当然，其他新人警员也不是没有，但在讨论“哪个警察看起来就像会经常光顾风俗店的极.道组织成员”时，各部门领导心有灵犀地想到了同一个人。
“原来如此。”被多方领导钦定为恶役脸的松田阵平扶了扶墨镜，一脸了然。
确实，如果将店里所有人都带走，那个叫山村雄一的毒贩只会觉得自己是作为普通客人前来警局配合例行调查，不至于立马狗急跳墙、铤而走险。
如此一来，警方就能争取到宝贵的拷问时间，同时还能派人潜入他的临时据点，查找有关对方近期交易对象的资料。
虽然平时一副桀骜不羁的模样，但在面对抓捕毒贩这样重大而严肃的任务时，松田阵平还是愿意配合的。
“那就拜托你了。”目暮警官一脸严肃，“请务必做好伪装。”
……
一脸自信接下任务的松田阵平从来没有想过，因为脸生被派来风俗店做卧底的自己，竟会在这里遇见熟人。
目暮警官：松田那小子是新人，脸生，去不法场所不容易被认出，派他潜入是最保险的。
保时捷：哟来了呀松田警官～
目暮警官：可怕，现在年轻人人脉竟如此广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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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免费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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