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调戏天帝,女帝下凡

九重天。

绛凰神宫。

第八百八十八层观景台云蒸霞蔚。

绛凰女帝一身新制的公主裙,翘着两条笔直白嫩的长腿,姿态闲适地倚在酒吧卡座上。

她指尖勾着五彩琉璃酒杯,目光穿过层层仙雾投向远处。

新飞升的一名雷部仙官正驾云经过,玄色制服掐出劲瘦腰线,举止间带起一阵松香,仿若飘渺落在她的鼻尖。

“女帝!”司命一巴掌拍在绛凰女帝面前的台面上,震得杯中酒水激荡,“您再盯着雷部的人看,明日天界头条又要写‘绛凰女帝强掳仙官入寝殿’了!”

绛凰慢条斯理地收回视线,荧光丹蔻划过杯沿,一双美眸笑意盈盈:“本帝上月不过请风伯品鉴新酒,司法殿便判本帝调戏仙官禁足在此。这杯‘醉生梦死’,若是赠给天帝大大……”

话音未落,整座绛凰神宫突然震颤,大殿穹顶悬浮在既定轨道上的星辰骤然停滞。

石雕屏风后转出一道颀长身影,裁剪得体的黑色西装上,两颗石晶袖扣折射着幽然冷光,将来人眉眼衬得愈发凛冽似冰霜。

毫无疑问,来人对绛凰的言行举止很是不满:“三千年份的昆仑雪莲魄,被你拿来泡冰酒?”

雪莲魄呈雪色,冰酒亦是无色,绛凰杯中酒色如梅,不知还放了多少奇珍异材。

天帝声线仿佛裹着司雪仙官刚往北洲下的那场雪,可是绛凰却是只注意到他领口微敞处若隐若现的锁骨,眸光有些发亮——一向端方冷傲的老古板今日竟解了两颗纽扣。

司命慌忙跪地行礼,动作太大,地面又太过光滑,几乎是滑到了天帝面前。

绛凰撩腿一踢,将他滑到十米开外,随后笑眯眯地将琉璃杯抵在天帝唇边,声线甜腻:“天帝大大,尝尝?加了您最爱的杜若香,很好喝哦。”

修竹般的指节扣住绛凰握杯的手腕,力道之大,以至于她似乎听到了细碎的骨折音。

天帝并不瞧她,只是垂眸看着她杯中红酒,发出一声轻笑:“上月你送去蟾宫的酒让玉兔绝育,上上月赠给月老府的酒让姻缘树集体落叶……今日这杯,又打算让本尊如何?"

“自然是让您……”绛凰踮脚凑近他的脸庞,吐息拂过他耳垂上的那颗朱红小痣,“□□咯。”

话音刚落,观景台上云雾翻涌无状,凝结出片片雪雾落下,作为装饰的七十二盏星灯也应声炸裂。

天帝眼底涌起**,总算是将眼光投向她:“你对自己的酿酒手段就这般自信?”

她虽爱酒,但不会酿酒,绛凰觉得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思索片刻,觉得他其实想问的,应该是自己的撩汉手段。

司命察觉气氛不对,顶着漫天飞雪,扑过来不停叩首:“陛下恕罪!绛凰女帝乃一方仙帝,统御三十六天罡以及五部仙官,虽说性子是……肆意洒脱了些,但下官以仙格担保,女帝绝无不尊陛下之意!”

谁人不知天帝修习至高无情道,清心寡欲,不染纤尘?

漫天仙神,估计也只有这位绛凰女帝敢这样调戏天帝了!

司命额冒冷汗,而始作俑者在一旁看得暗自点头。

不愧是她在九重天唯一的酒搭子,没算辜负这份情谊。

“正因是一方仙帝,才更该知晓……”天帝抬手之间,八条玄铁锁链破空而来,“天规第两万三千条,禁止调戏各方仙神,屡教不改者打入凡间历劫一世。”

说话间,他抬起一指,锁链便朝着绛凰周身而去,欲将她困于其中。

链头在靠近绛凰一尺处齐齐停住,锁链在她释放的仙力下停滞在她周身,并无进一步动作。

绛凰轻挑眉梢,绝美的脸上有着孩童般天真的笑意:“仙力还是如此强横。本帝以为上次您与魔尊大战伤了本源折损了不少修为呢,看来是本帝想错啦。”

天帝面目冷峻,眸中被墨色晕染,显然是不悦到极点。

见他并未搭话,绛凰整理好被吹乱的裙裾,这才扫视了一圈周身八条锁链,眉眼弯弯,又纯又欲:“您这是公报私仇?”

话毕,她闪现上前,指尖勾住天帝衣领猛地下拉。

他袖中杜若冷香窜入鼻腔,绛凰在司命倒吸冷气声中咬上他耳尖:“毕竟上次在瑶池……”

刹那间,观景台寒气暴涨,失重感裹挟着寒气一瞬间控制了她的四肢百骸。

在即将跌入轮回台的瞬间,她看见天帝抬手抚过耳际她咬出的红痕,万年冰封的眼底竟漾开一丝涟漪。

这是**裸的嘲笑!

绛凰一贯笑意盈盈的面庞也浮出怒意:“狗天帝,竟敢将本帝投下轮回台!等本帝回来,非把你寝殿掀了不可!”

“女帝莫怒!”司命的呼喊从云端传来,“下官定会给您安排个白富美命格!八块腹肌随便摸!绝世美男任君挑!”

疾风卷走最后的声音,绛凰望着逐渐闭合的轮回台,不甘心地勾起唇角——

老东西,见不到你,是我赚了!

——

二十二年后。

九月,江城,御景宫。

刚下了一场淅沥雨水,空气中还带着潮湿的水汽。

晨光透过绵延的痕迹落在宽大的床上,清甜的空间里两影交叠,如同这场雨水,许久方歇。

蚕丝绒薄被里伸出一只修长如竹的手,蒸腾的热气慢慢散开。

柏宴礼俊美无俦的脸上红潮退去,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南瑟,我们离婚吧。”

嗯?

离婚?

靠在柏宴礼臂弯里,原本打算小憩一会的南瑟倏然一惊。

抬眸,再次骤然看到这张脸,南瑟还是很不适应。

原因无它,实在是这张脸和天帝那老东西一般无二。

三年前,与柏宴礼结婚前夕,也是她第一次见到柏宴礼,就在这张脸上揍了一拳,以报历劫之仇。

揍了一拳的后果就是她看到了柏宴礼愤怒到极致的脸,连生气的样子也是像极了那个老东西。

他素养极高,并没有还手。

南瑟也看出来了,他愤怒归愤怒,但看到她,并没有露出一丝显示与她认识的信号。

当时她得出结论,虽然长相相似,但不是那个老东西。

毕竟,那个老东西可是仅仅因为调戏了他,就将她扔下轮回台的睚眦必报的狗男人。

话虽如此……

神思回笼,南瑟鲜艳欲滴的红唇勾了起来,连带着黑鸦羽一般的睫毛下,那双摄人心神的眼眸都散发出了欣喜的光芒。

就在柏宴礼垂眸朝她看来的前一刻,她将这份喜悦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置信:“离婚?一定是风雨太大,我听错了是吗?”

随着她翻身的动作,刚整理好的睡裙肩带滑了下去,白皙娇嫩的肌肤上是连绵成一片的红色。

再配合她雾蒙蒙的水眸,颤抖的娇唇,无不控诉着男人的冷酷无情。

悲伤,委屈,卑微,恳求……南瑟的脸上浮现了各种伤心的情绪。

然而,柏宴礼一向清冷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深邃的寒眸里毫无波澜,仿佛化身为冰雕,嘴里吐出的气息和他的表情一样冷:“雨停了。”

南瑟:“……”

柏宴礼就是柏宴礼,就算是在她营造的如此悲伤的氛围中,他还是能这般无动于衷,甚至蹦出个冷笑话。

南瑟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若非不合时宜,真想为他喝彩一番。

“这是离婚协议,没有需要补充的话,就签上字吧。”

说话间,柏宴礼伸手将床头柜打开,抽出两份协议,将其中一份放在了她的手心。

看她还是呆呆愣愣的,他薄唇轻启:“你放心,珠宝首饰、限定COS服、手办周边、银行卡都可以带走。”

他总算是轻拢了一下眉头,似是想到了什么:“还有你喜欢的那套海边别墅,喜欢喝的那个酒庄,我也划给了你,你不用担心没地方住,也不用担心没有喜欢的红酒喝。”

南瑟原本打算撕碎这张纸来佐证自己悲愤的心情,思索片刻,还是小心翼翼的将它“扔”到了地上:“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她“不死心”的扒拉上柏宴礼的胳膊,摸上了他流畅的肌肉线条,感受着瘦而不柴的手感。

司命这厮果然是不负她期待,这世的剧本的确是妙哉哉,这准前夫身材,完美击中她的心巴。

可惜啊,今天之后就享用不了了。

不过,南瑟还是很乐观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还有其他俊美的小哥哥等着她呢。

她的恋恋不舍,也是对这段并不持久的婚姻该有的尊重。

柏宴礼眸光晦涩不明,缓缓抽出了自己的手臂,轻吐三个字:“你很好。”

南瑟委屈的撅起了红唇,不甘心的追问道:“可是有人比我更好是不是?”

柏宴礼不语。

南瑟借势发挥:“你告诉我,是你高中出国的白月光回来了,还是你绕竹马的小青梅回来了?”

柏宴礼还是不语。

南瑟继续发挥她的演技:“我是绝对不会相信亲亲老公会出轨的,所以你得了不治之症是不是?”

说到这里,南瑟眼眶里瞬间又包了一泡眼泪,晶莹如珠,顺着她的粉嫩如玉的脸颊滑下。

“就算你得了不治之症我也不会离开你的,如果你死了,我就烧了索离岛那套别墅陪你,咱俩在阴间继续在窗边听海作画,呜呜呜……我是不离开你的,我的亲亲老公。”

听到这里,柏宴礼终于打断了她的哭泣,似乎是要揽住她,可是手臂停在空中片刻,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种安慰人的动作对他来说,还是太过生硬。

“哭花了脸可就不好看了。”他知道南瑟爱美,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她可是很爱惜的。

果然,南瑟慢慢停息了抽动的肩膀,在他的怀里狠狠蹭了几下才抬起脸来,可怜巴巴的望着他:“我知道了,你只是腻了。我知道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柏宴礼并没有反驳她,甚至对她找到的这个理由很是中意,轻轻点点头。

南瑟似乎是真的放弃了,擤了擤鼻涕:“那好吧,我签字。”

离婚协议内容不多,得益于他俩并不复杂的婚姻关系。

虽然江城财阀集团柏家的婚丧嫁娶都吸引着外界的注意,但是当初南瑟是以南州南家落魄千金的身份嫁给柏宴礼的,嫁妆和她的名头一样单薄。

嫁进柏家后,南瑟也一直没有插手柏家事业,甚至家务。

简而言之,就是柏宴礼在养她。

故而财产关系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亲亲老公,如果你想复婚或者想我了,call我,天涯海角我都会回来的。”

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大名,南瑟又掬了一把依依不舍的泪,这才溜出了卧室。

分毫重量的纸张被她衣角的风带起来,又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柏宴礼的视线落在了协议落款处,“南瑟”两个字游龙走蛇,潇洒飘逸。

他似乎记得,南瑟的字是她出生之地南州盛行的蝇头小楷,羞涩温婉,带着江南的温柔水汽。

莫非是他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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