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转过身后面面相觑，似乎觉得季慕清是在开玩笑。
总不能说两人曾经互换过身份，他被迫学过，季慕清只好编造一个原因：“我跟徐百川在家里的时候经常会一起玩，他教过我，所以我应该打得还不错。”
这么一说倒有些合理了。
崔松岭与李捷再次对视，崔松岭率先开口：“我觉得可以，既然是徐队教的，应该比我这个其他位置的打得好。”
教练都这样说了，李捷这半个门外汉自然没有异议，他看向季慕清：“你今晚要去基地先练练吗？还是在这里陪百川。”
季慕清待在这徐百川也不会醒，更何况现在时间还早，他完全可以在晚上再回来陪床：“我现在跟你们回去，练一会儿再过来。”
“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了。”崔松岭看着他，生怕他的身体受不了，毕竟他们的训练强度不算小。
季慕清不知道他在担心这个，但他之前当“徐百川”的时候觉得也还好，不算太累：“没关系。”
既然他这么说了，李捷跟崔松岭也不再多说，季慕清走到陈肖依身旁跟她解释过，便随他们下了楼。
一行六人坐上那辆基地比赛用的面包车，整个车里的气氛很是凝重。
崔松岭趁这个时间，把季慕清当他们替补的事情说出来，众人惊诧一番后倒也没多问，毕竟连崔松岭都同意了。
虽是这样说，崔松岭肯定要看看他的水平。
几人抵达基地后，没急着先训练，而是先测试季慕清水平到底怎样。
为了公平，崔松岭让身为医疗兵的杜羡之跟季慕清1v1对打，赛内场地选择仓库。
季慕清对这个地方的熟悉度还算可以，他前一阵子就在这个场景被徐百川按在地上虐，他脑海里甚至还有当时的气愤感。
“小季玩过这个模式吗？”李捷不知道他有没有玩过，如果没玩过就要跟他解释一下规则。
然而季慕清只是点点头，说话却有些咬牙切齿：“玩过。”
玩过就好，李捷不用再去向他解释规则，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着看他们的比拼。
“准备好了吗？”崔松岭的账号也在游戏局内，不过是充当着上帝视角以及裁判的角色。
两人各自在频道里答应，崔松岭点击开始后游戏进入倒计时，五秒钟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杜羡之在比赛时就喜欢从右边走，所以季慕清猜测他在这场对局中也应该会从右边出击，他慢慢摸向左边的位置，借着石墙当掩体，镜头却一直对着出口处。
为了让他适应狙击手的位置，崔松岭只让季慕清拿了一把□□和狙，而对方却拿着两把突击步枪。
怎么看都是季慕清吃亏。
耳边出现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季慕清没敢提前探头，而是等脚步声越来越近时，猛地探出头来，用□□一枪爆头。
上方的比分变成1比0，所有人的表情都很震惊。
虽说招数有些脏，但他的收手速和反应力还可以，崔松岭看着李捷点头，李捷就知道了他的意思。
拿到杜羡之人头后，按照常理应该不能再去那里待着，季慕清也不负众望，改变了位置。
他从侧边楼梯走到顶上天台，残破的城墙挡不完全他的头，但他还是把狙击枪架在上面。
他看起来是有意识的，可进可退。
如果是新手的话，他们一定会趁胜追击，继续往前走，甚至打到对方的出生点。
季慕清观察着三个出口，打算蹲守一波。
杜羡之能抵过其他选手成功入选PPS战队也是有一定实力的，从刚才失分之后，他就不再大意。
一路上没有动静，就说明季慕清没跟着他步步向前，他一猜就知道季慕清在顶上蹲他。
虽然他平日里开枪地机会不多，但对于突击步枪他玩得还行，他上满子弹，仍旧躲在上次失分的地方。
杜羡之没露身位，但两人僵持的时间太久，他最终还是没忍不住探头便季慕清的位置打了一梭子。
而季慕清也不甘示弱，他同样会了他一颗狙子弹。
不过没有打到头具，只是蹭了下胳膊，才导致对方没有被击倒。
两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但这个对决中途没有能量饮料能补血条，季慕清趴在地上，视角仍旧看着墙根的位置。
没想到杜羡之比他还莽，粉色人物从墙根往他这边跑，季慕清麻利地起身往下方打，却没打中。
季慕清准确率的缺点这时被发现，他打移动靶确实挺难打中。
但杜羡之却没有这个忧虑，趁季慕清装子弹期间，他一通步枪直接把季慕清的人头收割。
1比1的计数出现在屏幕上方，季慕清瞥一眼后继续第三局的比拼。
杜羡之这时已经堵在他的老巢，他刚复活就与他打了个照面，幸亏杜羡之没那么欺负人。
等他准备好之后杜羡之才动手，两人面对面对打，但杜羡之的武器在近战确实占优势，等到季慕清再一次打败杜羡之时，比分已经来到了2比5。
还有最后三局便结束对决。
季慕清越玩越觉得自己的准确率不行，有几次杜羡之甚至站在他面前不动，他都空了好几枪。
最终对决以3比7杜羡之获胜为结果。
输给职业选手，也不算丢人，季慕清把头上的耳机取下来，等着李捷和崔松岭开口。
崔松岭没直面他的眼神，而是转移话题般看向杜羡之：“羡之，你来说说这场对决里自己的失误点。”
杜羡之站起身，把刚才对局的录屏打开：“第一局有些轻敌了，我一会季慕清会从右边走，那样的话我刚好可以偷他一个背身，第二局枪口有些散了，没直接秒掉他……”
杜羡之一口气把刚才十局里的问题全部分析一遍，等崔松岭点头后他才坐下。
下一刻，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聚集在季慕清身上，他慢吞吞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他与徐百川换身体的时候去打过比赛，但复盘的话都是徐百川提前给他准备好，他只负责念就好了。
突然让他自己说，他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小季的问题就不用说了，羡之带带他，你跟狙击手位置的意识相差不多。”崔松岭没让他说问题，而是让杜羡之带他。
季慕清松了口气，等李捷和崔松岭离开后，他便跟着杜羡之训练。
崔松岭说得果然不错，杜羡之教他的东西和徐百川教的大差不差，不过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
时间一晃，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时针指向十二点，季慕清与其他几人道别后便出门打了车，他要先回趟小区去拿徐百川的换洗衣服，然后再回医院。
骑车太浪费时间，他咬咬牙打了出租车。
等他大包小包拎着东西走到病房时，房门正虚掩着，季慕清从门口的玻璃看到陈肖依在床边坐着。
他很轻地敲了下房门，等陈肖依看过来后才推开门：“阿姨，你先回去休息吧，这边我来看着。”
陈肖依本来就因为工作忙得团团转，导致她现在的脸色看着不太好：“我先回去睡一会儿，等明天一早我来接你的班，不用看百川，你就在这里睡就好。”
病床旁边有一个折叠床，上面还贴心地铺着被褥，一看就知道是为了让他睡觉做准备。
季慕清点头，先安抚着她：“好，阿姨你赶紧回去吧。”
陈肖依拎着包走出病房，整个房间瞬间恢复平静。
季慕清把装衣服的袋子放在折叠床上，自己则坐在刚才陈肖依坐的椅子上，他仔细端详着徐百川的脸。
徐百川眉毛很浓密，左侧眉头还有一颗小痣，闭着眼睛时能清晰看到他长而翘的睫毛。
高挺的鼻子下方是一张薄唇，季慕清从没注意过他唇下有一条很细的伤疤，疤身细长，看样子像是利器所致。
他不由得伸手去抚摸，指尖贴着伤疤碰到他干燥的下唇，季慕清仿佛触电般收回手，看着仍旧纹丝不动的徐百川，起身把自己的衣服翻出来进了淋浴间。
为了不吵到徐百川，他随便冲了下，没几分钟就顶着毛巾走了出来。
浴室房门打开，他一抬眸便与床上躺着的徐百川对了视线，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脑海里想着刚才的场景。
他走到徐百川面前：“醒了？渴吗？”
徐百川目光扫过他全身后又回到他脸上，他猛地干咳一声，一脸平静地开口：“渴。”
季慕清把毛巾放下，拿过床头柜上的一次性杯子去对面接水，接完后他转过身，看着徐百川的样子有些为难。
思索片刻，他把杯子放到一边。
他坐到床边上，抬手穿过徐百川后颈的空隙处，另一只手揽着他的腰用力把他往上抬。
季慕清看着他距离自己咫尺之间的嘴唇，视线下意识移开，等他坐起来之后，季慕清松开在他后颈处的手，把枕头垫在床头。
事情做完，季慕清出了满头的汗，不仅如此，他的脸颊、耳尖，直至脖颈都红成一片，看上去仿佛煮熟的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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