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声,把这个送去醉仙楼。”沈自白指着一旁上好的羊脂玉。
“皇上前几天赏赐的笔墨纸砚,统统送过去。”
“库房里还有一套上好的管弦。”沈自白斜坐在椅上敲着折扇忖思着。
“想来她也要些首饰,去库房挑些上好的送去。”
“王爷,公主日日都是男装,想来不必首饰吧。”莫声强忍住笑意站在一旁看着自家王爷一副不值钱的样子。
“女儿家的,自是有用处。”沈自白枕着头开始幻想着柳如山收到这么多宝贝的情景。
“王爷,果真是大气!那小的只好收下了。”
“公——话本郎啊,你是不知王爷为了这些东西忙活了多久啊,自个儿挑挑拣拣,这不就托我送过来祝贺柳说书人成为话本郎!”莫声绘声绘色道。
“替我好好谢谢你家王爷。”
“那是自然。”莫声正美滋滋地为自家王爷高兴,可下一秒就傻眼了。
“来,把这砚台送去木老先生那,他正缺。”
“这笔送去陈叔那。”柳如山指挥着小二们。
“诶诶,话本郎您这是?”莫声急急地拦住柳如山。
“王爷不是说送给我了?”柳如山挑挑眉。
“那那倒是,不过——”
“既是我的,那我便自有主张,多谢你了。”柳如山扬起笑也去收拾其他的。
“这支钗,倒是有点意思。”上面镶着比翼鸟,栩栩如生。
就在莫声眼巴巴地瞧着,以为柳如山终于瞧上了一件的时候,柳如山灵机一动:“送给,那沉韵坊苗穆娘。”
莫声气鼓鼓地呆在一旁欲言又止,只好眼睁睁地见柳如山将好宝贝全都送出去,不是说柳说书的爱财嘛,怎么全给别人了,还承的是我们家王爷的情!
“这件,倒是有意思,我收下了。”柳如山眸子闪了闪,笑眯眯地看着一块朴实无华的雕塑,是一只撒着欢跑的小狼。
“小祖宗可是收下了,不然我可都不知道怎么和王爷交代。”
“行了行了,这个我也收下,回去复命吧。”柳如山拣起一管晶莹剔透的笛子,还放在唇边吹了吹,可惜有点不堪入耳。
“好嘞!”
“她就要了那匹小狼和笛子?”
“是啊王爷,您与公主还真是心意相通呢!公主一眼就相中了那小狼。”
“那倒是和她挺像的。”沈自白喃喃道,随后低头笑了笑。
“哟,合着我来得不巧了,怕是耽误柳话本郎做生意了?”苗穆娘手捏着把团扇,喜滋滋一扭一扭地地来了。
“稀客啊!不知柳娘子大驾光临,失礼了失礼了。”柳如山挑了挑眉,果然不出所料。
“这不是特意来向话本郎道喜嘛!顺便啊向掌柜的道个歉,前几日我头痛得厉害,没料到那手底下的人造了反了。”苗慕娘还装模装样地按了按额头,软若无骨地朝柳如山这边倒了倒。
就在苗穆娘即将倒下之即,柳如山作势伸出手接住,而苗穆娘还拉近柳如山的领子贴近二人。
“说书郎还真是怜香惜玉啊!”苗穆娘媚眼如丝。
柳如山心中只暗叹这苗穆娘真真是风情万种,怪不得沉韵坊的牌坊到了她手上也屹立不倒。
柳如山迎合着也挑着唇望向苗穆娘,苗穆娘眼睛一眯,贴近柳如山耳边说:“你是女儿身?同是女子何必互相为难?”耳边的流苏相互碰撞。
“我自然不会与苗娘子作对,不过是混口饭吃。”
“你想要什么?”苗穆娘姿态万千地自顾自坐下。
“自是我想要的。”柳如山懒懒地倚在墙上。
“好好好,在这和我打马虎眼呢!老娘也懒得和你置气!”苗穆娘装腔地拿出帕子指了指柳如山。
“和你家掌柜家的说个不是,我改日再来。”苗穆娘把帕子放回腰间,又分花拂柳地走出门。
“哟,柳说书的艳福不浅啊!改日若是有男女之事不通之处我倒是可以指点一二。”苗穆娘好整以待地打量着门口的端方守礼的安秀才。
柳如山抬头一望,正是一身长袍的安以淮,一直规规矩矩地站在那,不知站了有多久了。
“安秀才,你怎么来了?”念及方才苗穆娘的话,纵使面皮厚如柳如山还是不禁觉得有些脸热。
“有礼了柳先生,我是来道喜的。”
柳如山一听也乐了,她柳如山还真出息了,今儿个一个两个都来贺喜了,不过安以淮的目的不得为知。
“好啊那倒是多谢安秀才了,那礼呢?”
“这儿。”安以淮因柳如山的喧宾夺主稍稍顿了顿,随后又从袖袍里掏出一沓整整齐齐的纸张。
“这是我特意为柳先生誊写的《圣手心经》,以庇护余生安康平稳。”安以淮静静地说道,柔光撒在脸上,显得面色柔和,颇有几分神性。
“安秀才有心了。”柳如山接过,眼眸中也不禁闪过一丝惊色,这心经誊写地一丝不苟,想必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安以淮何以对她如此上心?
“柳先生喜欢就好。”安以淮留意着柳如山的反应,嘴角也带上了一抹浅浅的笑。
“咳咳,柳先生叫得我别扭,你我兄弟相称即可。”柳如山顺手将心经放在一旁的柜台上。
“好啊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柳兄弟。”安以淮拘礼地拱手,可视线却落在一旁被静静放置着的心经上。
安以淮走后面色顿变,眉梢带冷,一直回想着方才柳如山搂着苗穆娘的腰以及二人的谈话,手也不自觉用了点力,青筋四起。
柳如山近日里也落得空闲,没事逗逗鸟吹吹笛,就在她打算再做点什么打发时,却有事儿找上门了。
柳如山今个儿照样在院子里吹笛,特意和木师傅学了一首了就是吹不好,连那树梢上的鸟也嫌吵远远地飞走了。
“不是这么吹的,本王教你。”身后传来稳健的脚步声。
柳如山正待回头,却被身后的人把头给别了过去,温热的手也覆了上来,带着她的手轻按着,清润的笛声缓缓吹响。
二人的身子贴得近了些,身后人的一举一动都可以感知得到,他的呼吸深浅声,袍子相碰的摩擦声,她的不自觉吞咽口水声。
沈自白富有磁性的笑意恍若就在耳畔响起,柳如山只觉得耳朵酥酥麻麻的,也变得手足无措来,可莫名没有推开沈自白,任由着他带着自己去吹响一个又一个音。
“想什么呢?看笛。”沈自白轻轻地敲了敲她的头,握住她的手也紧了紧。
“咳咳,没想什么。”柳如山推开沈自白,从他的怀抱里出来,这才发觉二人先前离得有多近,耳朵也发红了。
沈自白依旧那样蛊惑地笑,手背过身去打量着柳如山这幅样子,笑意更深了深。
“笑什么笑!不许笑!”柳如山凶巴巴道,瞪了沈自白一眼,手中把发烫的笛子握得更紧了。
“好好好,本王不笑。”沈自白这幅强忍着笑意眼里流露的戏谑更让柳如山来火。
“好了我的错,给你赔罪来教你抚笛可好?”沈自白走近气鼓鼓的柳如山,拿走她手中的笛子,可指腹无意中擦过她的手心,痒痒的。
“你瞧,吹这,按这,便发颤音。”沈自白握住柳如山的手按上笛子,可视线却落在柳如山殷红的唇上,像娇艳欲滴的扶桑。
沈自白另一只手不自禁挑起柳如山的下巴,对上她的视线,慢慢地俯低.......
正待沈自白准备一饱福泽时,突然有声响打断了他们。
“王爷,不好了!那吕禄逃走了。”沈自白眉心重重一跳,而柳如山则反应过来推开了沈自白,小脸红扑扑的。
沈自白回过头恶狠狠地望着不知死活的莫声,如果说眼神可以刀人莫声已经化作灰。
“王王爷,小的知知错,我什么都没看到。”莫声还用手死死地捂住了眼睛,以免某人一气之下杀人灭口。
沈自白直起身子掸了掸袍子,一脸不悦地冷冷道:“出什么事了?”
“王爷,那那吕禄伺机逃走了!”
“倒是本王小瞧他们了,衙役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朝廷的俸禄白拿的?”莫声悄咪咪地瞧着自家王爷这样,这些人还真是不知死活,这个时候惹到咱王爷。
“走,回衙役。”沈自白大步流星地走了,身后还跟着战战兢兢的莫声。
柳如山则在想这事背后的势力绝不容小觑,能从守备森严的牢房里逃出去必定是有人相助,想探个究竟柳如山也紧随其后去了衙役。
“你们就是这样给我办事的?”柳如山一来就只见沈自白眉心紧蹙,一拂袖袍将卷宗掷到地上。
原来处理公事的沈自白是这样的,柳如山视线打量着沈自白。
“禀告大人,昨日只有陈峰一人看守,他被打晕犯人也就跑了。”
“哦?劳役如此不顶用?那也就不必干了。”沈自白揉着眉心。
“大人饶命,昨昨日唐山说来寻我喝酒,我一时疏忽便就喝醉了。”
“你你你,陈峰,酒是俺们两个喝的,你怎么就说俺一人呢!”一旁的大汉指向陈峰。
柳如山眼神流转在此二人之间,而二人冲动得竟要在大堂之中打起来。
“哼,谁放走的犯人大人自有判定,你无缘无故来寻我喝酒便是你有名堂!”
“你你你——俺今日非要打你一顿!”唐山揪起陈峰的领子。
“既然如此,二人都削去官职,一同打入大牢。”沈自白头也不抬道。柳如山心中暗暗想着,沈自白还真是好计量,一同打入大牢,看谁先露馅。
ps:沈某每回撩人而自知,借机牵小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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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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