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二五）司命是个运气很好的孩子
司命与司运满载十拖车的宇宙垃圾回到位于科魔城远郊区的军事基地。
风宗肃为他们准备的卡车最多能带动五十节拖车，因为是第一次，只挂了十节。本来期望他们能将完整的卫星拉回来，但他们上太空后，只是向自民美兼和国的卫星借了个速就被发现了。该国也确实下足了狠心，之前与各国互拼时损失掉一部分卫星，现在则或是击毁、或是自爆了剩余卫星。
还在星球轨道上正常工作的人造航天器就只剩下国际空间站。司命路过时还带着司运造访了空间站，虽然这段时间没有科魔国的航天员在这里值守，他还是询问各国科学家愿不愿意搭他的顺风车回地面。
能当上航天员的科学家神经都相当粗壮，都这种时候了，居然没人愿意擅离工作岗位！只是有人看到四个“骨白白”正在太空里捕捉各种碎片，然后装进拖车。问：“‘白骨法师’是双胞胎兄弟吗？好年轻！”
司命只是笑笑不回答，司运则忙着东摸西摸四处观察……他想上太空可没有司命那么容易。
那个航天员又说：“感谢你们愿意处理太空垃圾，让我们多了点儿安全感。”
“不用谢。”司运很实诚地说，“我们开这么大的车来，本意是想偷些卫星回去。现在……清理垃圾只是顺手的事。”
“我们不是贼不走空。”司命很认真地补充说明，“我们是真的有环保意识！”
航天员们都被他们逗笑了。但是看到魔法师开辆卡车就能上太空，又让他们感到了世界的参差……
另一个航天员很欢乐地说：“‘白骨法师’法力无边！能让我们在这里像在地面一样好好吃顿饭吗？”
司命发现，在自己的防护罩内可以做到——让被离心力抵消的引力恢复正常。
他无声无息地做了，航天员们久违的体验到脚踏实地的感觉，却几乎每人都摔坐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让你们事先有个心理准备。”司命边道歉边将他们拉起来。
司运则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一张折叠桌，又取出一些水果和十几包泡面，用他们的微波炉烧了开水给他们泡面吃。
一个航天员捧着香喷喷的泡面做深呼吸，狠狠地吃掉一大口后对他们说：“现在地面上已经很乱了吧？等我回去，说不定会得知我的亲友中有人因为你们而受到了伤害。届时我也许会恨你们，但是现在，我爱你们！”说完还放下碗热情地拥抱了他们。
看着航天员们狼吐虎咽的吃泡面，司命笑着说：“我们明天还会上来收垃圾。你们有一天的时间与你们的国家取得联系，决定要不要跟我们返回地面。”
司运又补充了一句，“明天我们还会带个沐浴房上来，不管你们跟不跟我们走，我们至少可以让你们好好的洗个热水澡！”
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航天员们，听到可以洗澡，眼睛都亮了！
司命瞟了司运一眼，那意思是：“你好会收买人心！”
司运回了他一个眼神，“那必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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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拖着十节拖车的大卡车在军用机场平稳降落时，勿庸万分感慨地对风宗肃抱怨：“魔法师真是不讲道理的存在。你是知道的，为了回收航天器，为了利用大气制动……我们多少代人，做了多少的努力，经历过多少失败……直到现在，尤其是回收载人返回舱，我们的头顶都像顶着雷！可是你看他们，他们甚至连像样的实验都没做就能开着卡车来回了！”
“你后悔搞科研了？”
“当然没有。”勿庸挺直了腰杆，“他靠天赋加努力，我靠努力加天赋，相信可以殊途同归。”
“你觉得司命有努力过？”
“他一直很努力。”勿庸任何时候都保持着科学家的严谨与客观，“我观察过他刻画魔法阵——如果没有千万次的练习，他的手是无法忠实表现出心中所想的。”
“……”
风宗肃对他们运回的十拖车破烂不是很满意。勿庸却扑进太空垃圾堆里兴奋到难以抽身！
身为科魔国的首席科学家，他深深地明白，就算是这些破烂，也能对他们的研究产生推动作用。
他拎着几块卫星残片爬出垃圾堆对风宗肃说：“我的猜想没有错——自民美兼和国的航天器上果然安装有咱们曾在他们的小无机上发现的那种微型蓄电池！
“小无人机上的只有衬衫钮扣那么大，它所提供的电力就足以产生杀伤人类的激光。现在体积大了数千倍，怪不得他们的航天器能多次发射高能激光束。他们后来发射的那些卫星，说是配备了遮光板，其实张开后都是反光板！就是这些反光板让他们实现了全方位打击。虽然很不甘心，可我们真的技不如人。”
“我只想知道我国能制造吗？”风宗肃问的简单粗暴。
“绝对无法制造。”勿庸也回答的干脆利落，然后又补充，“我是说那个蓄电池无法制造。因为我不能理解它采用的是什么物质。”
“想变废为宝果然有难度。”风宗肃看着十拖车的太空垃圾觉得脑壳疼。
“有些本来就是宝！别国想求都求不到。就算是过去的排泄物，现在也有研究价值。”勿庸狠狠地鄙视风宗肃。然后一脸温和地问司命：“你能回收所有的太空垃圾吗？”
“如果世界和平，我可以。但是现在，我做不到。”
“为什么？”
“因为我的魔力不够。往返一次太空比我想象的要消耗魔力。我的魔力不是无底洞，”司命摇头苦笑，“现在首都圈的防护罩、各核电站、水电站的防护罩、粮仓的防护罩、魔法战队的移动防护罩……都靠我充值的星辰石在维持。再去收集太空垃圾，我的魔力真的不够用了。”
“果然，不管搞科研还是搞魔法，能源都是卡脖子的问题！”勿庸抚掌叹息，“除了榨干自己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久愿长明曾经告诉我，‘七日荣归’可以吸收意外身亡生命体的生命力，未嗟魔国的人可以提取它们吸收的生命力，将之转化成魔力储存起来。‘七日荣归’还是制作星辰石的重要原料之一。”
“原来你们魔法师也有技术流。”勿庸满脸死褶却笑的像个孩子，“那你就照他说的做呗，‘七日荣归’不就是杂草吗？”他指指机场的边缘，“到处都是，多方便！”
“可具体的我不会。”司命哭丧着脸，“在魔法界，我其实是半文盲。”
“那真是太悲惨了。”勿庸的表情比他还垮。
司命看着眼前这个头发胡子都已经花白的老科学家，突然福至心灵！问道：“您是不是没有上过太空？我们答应了国际空间站的人，明天至少还会去清理一次垃圾。您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
“真的能带我去？！太好了！！！”老科学家狂喜到脸上放光！他一辈子都在探索太空，可因为基因缺陷，他一辈子都与上太空无缘。现在司命的魔法可以让他像作弊一样的实现心愿！
兴高采烈了一会儿他又垂下头说：“算了，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
“你要去国际空间站。那里有各国的科学家。我在科学界还挺有名的，他们看见我，肯定怀疑我是去偷资料的！于我国国体有损，我不能去。”
“真的想要，明抢又如何？”一直保持安静的司运却在此时开口，“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这么死要面子。”
“我不是好面子。”勿庸冲他瞪眼睛，“问题是那里没有值得我偷的东西。我和我的国家为什么要为不值得的事背上骂名？如果那里有白胡子扎扎留下的东西……明抢又如何？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勿庸说完，背着手走了。
司运涨红着脸留在原地。司命拉起他的手想瞬移回家，被风宗肃拦住，“先别走，老陈要单独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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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民美兼和国与科魔国有8个小时的时差。
科魔国的天已经亮了，自民美兼和国还是深夜。
卡拉拉·苏苏站在窗前，看着本国卫星自爆后所产生的流星雨……
“从今夜起，我们就不能上网也没有电视看了？”钟无名在她身后问。
卡拉拉·苏苏看着迷人的夜空没有说话。
钟无名又说：“人类发射那些卫星花了多少年？一晚上就没了。这世界比我们的魔法更魔幻！”
卡拉拉还在看流星。
钟无名再说：“我仔细检查了珍天真·梅哲的身体。虽然我没见过她那种死法的魔法师，但我也判断不出司命是否对她动了手脚。”
“你知道吗？司命是个运气很好的孩子。”
“什么？”卡拉拉突然发言，钟无名却各种意义的没听懂。
“司命是个运气很好的孩子。”卡拉拉微笑着重复给他听，“他生逢其时。”
钟无名看着她心想：“你不亏心吗？他最好的朋友一门心思的给他挖坑，他身边的亲人已经死了四个，他自己被骂成了‘白骨法师’，眼瞅着身前、身后都是骂名滚滚来……他的运气好在哪里？”
卡拉拉·苏苏竖起一根手指继续说：“第一，久愿长明对他不错，只想利用他而不想杀他。”
钟无名认同——久愿长明不如司命，可他有的是机会能杀掉司命。
“第二，”卡拉拉竖起第二根手指，“琼冯乐·梅哲是个真小人。他如果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白骨法师’的名声会比现在臭十倍。”
似乎有道理。
“第三，”卡拉拉竖起第三根手指，“科魔国的总理陈恕是个真正的好人。坐到他那个位置还能是个好人，太难得了！如果他是伪君子，司命的下场会很惨。”
钟无名无话可说的认同。
“第四，”卡拉拉看着自己的四根手指，表情都有些迷茫，“司命遇见的是现在的我，而不是二十年前的我。如果是二十年前的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抓到他做人体实验！如果抓不到，绝对杀了他！人年龄大了就心软……我现在执行的计划是扎扎的，不是我自己的。”
“原来，她说司命‘生逢其时’是应在她自己身上。”钟无名对她的自恋感到哭笑不得。他想不出卡拉拉·苏苏有什么本事能一定杀掉司命，但他打从心底相信她不是在说空话。
钟无名又想到自己，他也从没想过要杀掉司命，他只是认为能利用司命让那座该死的“先死后生塔”倒下！无论后果是什么。
这么想来，想利用司命的人很多。想让他死的却几乎没有！琼冯乐·梅哲除外。
作者有话说
第125章 司命是个运气很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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