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五四）今天，我为你撑起一片天；他年，你为未来人开拓一片宇宙
吃早饭的时候，祝风静看到司运脖子上戴的黄金颈饰，忍不住羡慕地问：“常司运，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好漂亮！”
正在埋头苦吃的司命闻声抬起头来瞄了一眼司运，然后一拍巴掌指着司运说：“差点儿又把这事儿忘了，幸亏今天一早就把它挂在你的脖子上了。果然看到就能想起来！”
司命说着取出一对金手镯，也是祝妈妈当初在“金灿灿黄金首饰专卖店”买的。虽然款式乏善可陈，但含金量十足。他双手并用，让两只金手镯同时化作金丝同时形成两个阵图，同时化作颈饰落在姐妹俩儿像天鹅一样修长的脖子上。
完成后他欣赏着自己的三份杰作，觉得自己做的比当初久愿长明做的还要完美！说自己是天才也不是不谦虚的表现。想着都笑眯了眼。
“这也是护身符吗？”祝风平轻抚着自己的颈项问。
司运咽下口中的面包替还在自我陶醉的司命回答，“这是防诅咒用的。是‘八百农夫’传下的阵图。”
“你担心我们被诅咒？”祝风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怀疑真晓真晓？”
“我丝毫也不怀疑真晓真晓。”司命否认。他用刀叉解剖着盘子里的煎蛋接着说：“可这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也不是只有他一个家族懂得用咒术。我不得不承认——人类的语言很厉害，就算不懂咒术，丝毫没有魔力也一样能伤人杀人于无形！能防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围着餐桌坐的四个人还都只是少年，但身处乱世的觉悟，让他们提早放弃了某些天真……
“我认为常将军夫妇也需要这个。”善解人意的祝风平主动提出。
司命瞄着司运说：“只要大姨和大姨父想要，只要材料他们自理，我就给他们做。”
“我替他们回答你——他们必须拥有。”司运说着从他的盘子里叉走一片火腿，又摸着脖子说：“这个太显眼了，让它们隐于皮下吧。”
“好的，没问题。”司命用餐巾擦了擦手，用修长的手指分别轻抚他们三人的脖子，随着他的轻抚，金丝织就的阵图隐于他们的皮肤之下。
“在皮下埋金线，理论上还可以抗皱呢。”他说着，脸上有点儿发烫。因为他摸平平静静的脖子是有点儿占便宜的心思在里面，无身体接触一样可以让阵图隐形。他一点儿也不后悔自己的“龌龊”小心思——平平和静静的皮肤好嫩、好滑，手感好舒服！
司运冷眼看着他那小色鬼一样的表现……看破不说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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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司命被单独召唤到陈恕的办公室。
陈恕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我让你来我的办公室，是因为我的这间办公室肯定没有被监听监控。”
司命闻言有些发愣。没等他从发愣的状态中恢复过来，陈恕接着说：“你不要怪步易。监控一切，是他的职责所在，也是他的本能。有些时候他也是迫于压力不得不为之。”
“啊……”司命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接话茬。
陈恕紧接着单刀直入地问：“司命，你有没有想过离开？”
“什么？”陈恕的此次约谈，真是越来越让司命感到震惊了。
“我的意思是——”陈恕非常清楚的表达，“如果你想离开，我会负起全责，让你离开？”
“我可以离开吗？”司命不是第一次被建议离开，但是这一次是最让他吃惊的，“如果我离开了，咱们的国家该怎么办？难道我没用了？”
陈恕笑了，“你非常有用。但是科魔国是所有科魔人的科魔国，不是靠某一个人撑起来的。你再有用，也不能自恋到认为自己能主宰一个国家的兴亡。”
“哈哈……”司命干笑，“能让我绝对自恋的只有我的容貌。在其他方面，我真没那么多的自信。可是，”他咬了一下嘴唇接着说：“虽然您是总理，但并不能说服所有人都同意让我离开吧？”
“我确实不能。”陈恕苦笑，“事实上，绝大部分人认为——让‘白骨法师’死都是比让‘白骨法师’离开要稳健的选择。”
“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坦率？”
“坦率吗？”陈恕不再是苦笑，而是笑的开朗，“你们这些孩子从小营养充足，身体发育的好，智力发育的更好。你们是我们老一辈努力工作的成果。更是我们的骄傲！
“也因为如此，骗你们是一件太愚蠢的事。以我们的智商骗你们，就算能以经验骗一时，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您这想法……恐怕也不普遍吧？”司命问的仍是那么直接，“就算是元帅和步易，也不是完全支持您。放我离开，您可能会失去很多……对吧？”
“你这孩子……”陈恕又换回了苦笑。
“对不起，我让您为难了。”司命垂下头双手在胸前合什，他是真的对这位老人感到抱歉。
陈恕从他的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到窗边，他的办公室所在地并不高，他不能俯视众生，所以他站在窗边仰望天空……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转过身来面对司命。
因为背对着光，司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清楚地听到他说的话，“有人说‘白骨法师’是科魔之福；有人说‘白骨法师’终是科魔之祸。琼冯乐·梅哲更说‘白骨法师’是人类之祸。
“但我说司命就是司命。是在我科魔国出生并长大的普通孩子。未来将不平凡不普通……但永远都会是个正常人。
“今天，我豁出老命去为你撑起一片天。他年，我希望你能为未来人开拓出一片宇宙！”
司命呆立半晌后……将右手按在心脏的部位，对陈恕深深地鞠了一躬，“陈恕大叔，谢谢您。不管未来发生什么，我将永远记住您对我所说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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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后，琼冯乐·梅哲的第三本小说又出版了。
不出司命所料，琼冯乐第三本小说的副标题是：《我把钱给了真晓真晓》。
琼冯乐认为——真晓真晓要杀“白骨法师”的原因是“宿命”。他是鸦鸣国咒术的继承人，也是驼驼国巫术的继承人。
真晓真晓是个聪明人，他明白不管自己的主观意愿如何，终有一日会屈服于人的压力与命运的安排……所以他提早接受琼冯乐的钱，给自己攒资本。
司运在给他带来口述的第三部的同时还带来一个大信封。
“这里面就是《我把钱给了赫好》的第二版。”
司命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双面印刷的活页纸。这意思是等《我把钱给了苑天明》、《我把钱给了真晓真晓》、《我把钱给了……》……也出了第二版就可以很方便的收集在一起了。
“这玩意怎么卖？”
“两民主币一份，不包邮。”
“这破玩意擦屁股都嫌硬！谁想要呀？还买了第一版再买第二版。”
“这世上的吃瓜群众比你认为的多。据说卖的很不错。你看，咱们这儿不就有一份？”
“……”司命气的把那几张纸远远地扔到了一边。
“大七，不要去见真晓真晓。”祝风平在司命行动之前阻止他。
“就算不去见他，我也要出去转转，转换一下心情！”说完，司命就在他们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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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来到了真晓真晓所在的雪峰城。
他也不清楚是不是为了听祝风平的话，反正他没有去见真晓真晓。他只是遥望了真晓真晓的爷爷家所在的那片住宅区……
然后他漫步在雪峰城的街头。他穿着最普通的衬衫、长裤、运动鞋，头上棒球帽的帽沿还压的低低的……可就算这样还是引人注目，因为这里的男人都习惯穿长袍和布鞋，皮肤也晒的比较黑，像他这样白白嫩嫩的学生仔太少见！
于是他向“回灵殿”所在的广场走去。那里是著名景点，印象中外国游客很多，到了那里他应该就不显突兀了。
结果一路走过，他看到了战乱给这个国家带来的影响——应该人潮汹涌的闹市区，商铺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开门。即便是开门营业的也是门前冷落车马稀……再加上正午时分，人们嫌晒，广场上几乎没有人。
几乎没有人并不是完全没有人。一个小女孩儿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驼驼国是个干旱缺水的国家，“回灵殿”所在的广场的中心却种了一棵大榕树。虽未能一木成林，也通过压条的方式从一棵变五棵了。那个女孩儿就坐在榕树下，她没有坐在为游人准备的长椅上，而是坐在轮椅上。她的手里牵着的一只红色氢气球在一片绿色当中非常引人注目。
司命的视力很好，在看清那个气球之后也能仔细观察那个女孩儿——她有一头漆黑的长发，微风吹过时气球在动，她的长发也在动，可是她却面对着“回灵殿”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
阳光太刺眼了，司命也走到树荫下去看“回灵殿”，他见过夜晚的“回灵殿”——灯火辉煌！白天的“回灵殿”一点儿光芒也没有，更像一座巨大的墓碑。
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又去看那个女孩儿。
离近了看，他觉得那个女孩儿应该有十一二岁。再看一会儿，他觉得那不是女孩儿，应该是个人偶。这么久了，她不但不眨眼，眼珠也不动。
她的眼珠特别的黑，特别漂亮。司命忍不住凑过去仔细地看，心中还想着：“是谁把这么漂亮的娃娃扔在这儿？如果真的没人要，我就把她捡回去送给平平、静静。”
作者有话说
第154章 今天，我为你撑起一片天；他年，你为未来人开拓一片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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