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六二）值得被偏爱×Ⅱ
步易和常夫人的助手，来时带了一笼鸡，走时带走了好几袋厨余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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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自闭了，客人也已离开。
回到属于自己的套房后，常夫人直接进了浴室——虽然还只是下午，但是这大半天过的太混乱……她决定泡个澡放松一下。
常将军却紧跟着她进了浴室，反手将更衣室的门锁死。又走进沐浴间将浴缸的水龙头开到最大。
“你要一起洗？”常夫人边问边脱掉外衣。
常将军一言不发地将她拉进沐浴间，她才发现浴缸里流淌着的是凉水。
常将军在哗哗的水声中问她：“十三杀手是你请来的？”
常夫人目瞪口呆地看了自己的丈夫半晌……然后点头说：“是我。可你是怎么想到是我的？我觉得我的表现并没有露出马脚。”
“果然是你。”常将军既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泄了气的跌坐在浴缸沿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想到我能请来十三杀手的？”常夫人也坐在浴缸另一头的边沿上。
“说话小点儿声。”常将军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你问我怎么想到是你？我也说不清……也许是凭直觉，也许是凭我对你的了解。”
“原来如此……”常夫人放松身体依偎进他的怀里，“你问我为什么会请十三杀手？当然是为了咱们的儿子常司运。”
常将军抱着她的手臂一紧，“果然是为了司运。可司命从没伤害过司运。”
“可是只要他在，所有人都偏爱他！”常夫人扭头很愤怒地看着丈夫，“我的妹妹、妹夫偏爱他，陈恕、风宗肃、步易偏爱他，祝家的那两个小姑娘更偏爱他……连命运都选择偏爱他！明明是咱们的儿子更优秀，命运却把更强的魔力给了整天松松垮垮的司命。凭什么？！司命他确实不曾故意伤害咱们儿子，可是他挡路呀！他太碍事了！他存在既有罪！！！”常夫人说到最后几乎尖叫起来！
“别嚷。”常将军用手轻轻地捂住她的嘴，“你请十三杀手，是真的想杀掉司命？他是你唯一的亲妹妹的亲生儿子。你真的忍心？”他将她整个身体扭转过来，让她面对自己。
“我请的是杀手又不是大厨，我当然是真的想让他死。”常夫人的眼神纠结又悲伤，“可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他现在无父无母，我真的心疼他！我要是能狠下心自己动手……毒死他一千次都有富余吧？可是他不死，我的儿子要怎么办？”常夫人怔怔地流下泪来，“就算所有人都不偏爱常司运，我是他的妈妈，我必须偏爱他。他值得被偏爱！”
“司运……其实也是你妹妹的儿子。”常将军用衬衫袖子给她擦眼泪。
“不是。当年她把儿子给了我就是我的儿子！”常夫人的眼泪擦了又流，“我们的父母过世的早，我为了养活年幼的妹妹一直忙着打工，耽误了给自己治病。所以一辈子也不能给你生个孩子……司运是咱们一点一点亲手养大的，他的户口本、身份证、毕业证上写的都是‘常司运’而不是‘司运’。以后，包括他的结婚证在内的所有证书也都会写上‘常司运’这三个字！他是常家的孩子，不是司家的孩子。”
“对，常司运是我常家的孩子，不是司家的孩子。”常将军继续为她擦干眼泪，“你请十三杀手这件事，除了你自己，还有别人知道吗？”
“我连你都没说，怎么可能告诉别人？”常夫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是傻瓜吗？”
“我的夫人是女博士怎么可能傻？”常将军抽了张纸巾给她擦鼻涕，“你是怎么请到十三杀手的？你见过十三杀手？”
“我从没见过十三杀手。”现在的常夫人一点儿不像个能请杀手的狠人，反而像个小女孩儿似的乖乖回答问题，“我只是想起——父母过世前曾告诉我，十三杀手欠我家一份情。只要我随便找家当铺将一枚刻着玫瑰花的戒指当掉，十三杀手就会联络我，无偿的帮我杀掉一个人。”
“原来你那么早就知道十三杀手。”常将军在心里加了一句，“十三杀手不是只能帮你杀人，也能帮你妹妹杀人吧？他的承诺是留给你们家族的。”
“可我真的是在三十年前发生‘玫瑰杀人事件’之后才将二者联系到一起，才开始相信父母的遗言是真的。”
“你还能主动联系十三杀手吗？”
“不能了。”常夫人摇头，“我没有第二枚玫瑰戒指。”
“可十三杀手并没有为你杀人。”常将军眉头紧锁，“他会不会再次主动联系你？”
“我——不能确定。”
“他之前怎么联系你的？”
“我一个人在实验室时，他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常夫人想到当时的情景还感到全身发冷，不由得抱了抱自己，“他用某种冰冷的物体在我的后背写字，问我要杀谁。我说了，他就消失了。当时，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却没看到他的。监控里也什么都没有。”
“……”常将军再次抱紧了她，“听好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可以联系到十三杀手！”
“我明白。”她也抱紧了他，“我无法再联系到十三杀手。你信，可别人不会信。”
“你不能再与十三杀手有任何瓜葛。”常将军扶她坐直，“不管十三杀手能不能听到，你立刻马上大声说：‘我不再需要十三杀手为我杀任何人，一切到此为止。’”
“为什么？”常夫人还有些不甘心，“要是他改主意，想……”
“你不明白吗？”常将军摇晃她的身体，“就像祝风静说的——既然失败了就死心。我也偏爱咱们的儿子，我有跟你一样的私心……所以我一点儿不怪你，就算知道的晚，也是同谋。可是步易，还有那些孩子都太聪明。再继续，必将得不偿失！”
“是吗？都太聪明……”常夫人低下头喃喃自语，“你说——司命突然自闭。是不是察觉了什么？”
“这……”常将军迟疑了一下，“我不好判断。那孩子有时太迟钝，有时又太敏感。不过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对你怎样。我最不担心的就是他。”
“那你担心谁？”
“我担心十三杀手。”常将军将挡住她眼睛的碎发塞回到耳朵后面，“为什么杀手不杀人？他会不会反噬你？”
常夫人感觉到他的手心有冷汗，趴在他的肩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对不起。但是，就算被反噬，我也不后悔。”
“你呀……”常将军面对妻子时总是儿女情长，“十三杀手的反噬还不是让我最担心的。”
“那你最担心的是什么？”
“我最担心的是祝家的大女儿。”常将军紧紧地抱住妻子，恨不得变成一副最结实的盔甲把她保护起来，“那女孩儿是个蛇蝎美人，‘冷静多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得罪了她，躲出银河系都未必保险！偏偏她最在乎的人是司命，如果让她知道是你请来的十三杀手，那……”
“你看出祝家的大女儿喜欢司命，那你有没有看出咱们的儿子喜欢她？”常夫人用上全身力气捏他**的手臂，“知子莫若母，我知道咱们的儿子是真的喜欢她！而且只喜欢她。就没有什么办法让她多看看咱们更加优秀的司运吗？”
“我当然也知道咱们儿子喜欢她。”常将军真的无奈，“可感情的事……杀了司命也不解决问题。幸亏咱们的儿子还有野心。只要野心在，他的日子不会太难熬……你还是赶快对十三杀手说：‘我不再需要十三杀手为我杀任何人，一切到此为止。’吧！”常将军劝的苦口婆心。
常夫人很认真地照他教的说了。
说完没一会儿又说：“我是真心的想到此为止。可是每天在一个屋檐下看着自己的儿子吃亏！我……”
“我明白，我明白。”常将军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上，让她听自己的心跳，“女大不中留，儿大也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分开，是必须让他们分开了！”
“绝对不要把我做的一切告诉儿子。”常夫人闷闷地说。
“咱们的儿子是个重情义的孩子。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不爱你。”
“我不是怕他不爱我。我是不能让他在面对司命时感觉心中有愧，不能让他在司命面前矮半头！”
常将军放开她，关闭浴缸的排水孔，开始调节水温，“既然进来了，就一起泡完澡再出去吧！”
“不好吧？”常夫人脸红了，小小声嘟哝，“说不定十三杀手真的在附近……”
“那就让他听，让他看。咱们是合法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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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自闭的第四天，琼冯乐·梅哲的第四部小说问世了。步易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就将原版送到了司运手上。
这第四部小说的副标题是《我把钱给了常勿用》。琼冯乐给的理由是——常勿用表面上是个道貌岸然的将军，其实是个狭隘而又偏心的父亲。他认为是司命夺走了本该属于常司运的一切，只要除掉司命，神的宠爱、命运的眷顾就都会回到常司运身上。所以常勿用与他一拍即和，收他的钱，为的是方便动用军方之外的力量铲除“白骨法师”。
作者有话说
第162章 值得被偏爱×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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