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二一七）男人这种东西
司运又毫不意外地听到有人叫他“娘炮”。
第一个这么叫他的是仍然是舒屠。他也升上连长了，还是一副杀猪的长相。司运当然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一句：“屠夫！”
老战友久别重逢还是很高兴的，彼此拥抱一下之后正准备聊聊，司运听到广播站正在向归泽国喊话：“归泽国的官兵们，这是最终警告——你们若胆敢再向我国挑衅，必将受到史无前例的报复！”
司运听到后掏了掏耳朵说：“这词不行，得改！屠夫，带我去趟广播室。”
舒屠也没多问就把他带到了对敌广播站。
司运进屋后拿过纸笔，刷刷刷写下两句话递给负责喊话的士兵，“之前的稿子作废，按我写的喊！”
士兵看到纸上写着：“归泽国的废物们听好——尔等若再敢无事生非，将被当作有害生物处理掉！这是最后通牒！”
士兵不认识他是谁，但是看军装知道他是长官。不知该不该马上服从，只得用眼神向舒屠求救。
舒屠扫了一眼纸上的文字后说：“就按他写的喊，反复的喊！大声的喊！！！”
那个士兵也是个人才，立刻开始对着话筒咆哮着吼那两句话！
司运与舒屠捂着耳朵离开广播室。
舒屠斜眼打量他，“没白出国混哈，越来越有‘文采’了！不过挑衅的意味太浓了吧？”
“挑衅就对了。”司运笑的痞气十足，“他们能做初一，咱们就能做十五。顺便连满月酒都帮他们办了！”
“那抓周你就不管了？”舒屠笑的跟他臭味相投。
“屠夫，你也变坏了啊！”司运给了他一拳，又搂住他的肩，“我可以管他们到入土为安。不过，你还是先带我去见见咱们的营长吧。”
“咱们的营长就是咱们原来的班长胡地。他哥胡天是咱们的副团长。你去团部的时候没见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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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迷只比司运晚半天回到部队。这几年她一直都留在这个边疆地区当军医。
她依然是那种任性枉为的脾气，不管是想亲司运一口还是拉他去做入幕之宾……毫不避讳其他单身狗们的目光。
她是美丽的女医官，士兵们当然不舍得苛责她。于是所有的怨气都向着司运发泄，所有的妒火都向着他燃烧！叫他“娘炮”、“小白脸”、“吃软饭”的人越来越多……司运听到了也当没听见，他不管，他的那些“老战友”们也乐得在一旁看热闹！
司运大小也是个连长，基层士兵们本来只敢在背后偷着说。看到没人管，很快发展到半公开的说……
这天午饭后，司运与舒屠一起蹲在伙房外面吃蜜瓜。蜜瓜是从赤鹿国运来的，沙漠地区产的蜜瓜，甜的不要不要的！
舒屠吃瓜的时候连瓜籽一起吞进肚子里，司运却是习惯去净瓜籽后再啃瓜肉。
几个隶属于司运连队的士兵聚在离他们不远处，故意用他们能听到的声音说怪话。
一个说：“看到没有，不愧是娘炮，吃个蜜瓜都怕被软籽崩了小白牙！”
另一个说：“岂只呀，人家剪个头发都要先打麻药！”
第三个怪笑着，“你咋知道的？你看到了？”
第四个一脸意味深长，“他昨晚去了女医官那里，今早出来头发就变短了。你说他不是打麻药剪头发去了，还能干什么？”
“对！兄弟你太英明了！”几个人一起哈哈大笑……
“他吃瓜不吃籽也不只是怕崩牙，人家是怕把籽咽到肚子里去。”
“为啥？”
“因为他怕肚子里长瓜！万一肚子大了，别人怀疑他怀孕咋办？毕竟，根本分不清他是男是女嘛！”
“哈哈哈哈哈……”几个人笑的更猖狂了。
途迷走过来，想跟司命他们一起吃瓜，却听到那几个兵在扯着嗓门说司运的坏话。还越编越离谱……
途迷一抬手，一把手术刀贴着其中最高大的士兵的脖子飞了过去！那个士兵吓得差点儿跌坐到地上，还没等他站稳，途迷已经冲过去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用军靴的后跟碾着他的小肚子说：“你们的连长是男是女，没人比我这个试过的更清楚。倒是你，趁着我有工夫，帮你变个性，你看怎么样？下边少点儿玩意，上面看人才能准点儿！”
旁边的几个人想过来帮他们的兄弟一把，途迷冲他们一瞪眼，手上又多出一把手术刀，“首先，我是你们的长官；其次，我是弱女子。你们确定要对我动手？”
那几个人连忙退后几大步与这个“弱女子”保持距离。
途迷继续践踏脚下的男人，俯视着他，“你看着倒象赳赳武夫，天生是个扛大包的料！但你也读过几年书吧？‘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这样的古诗你没听过吗？你说那十四万解甲的人里有几个能长成你们连长那么精致？”说着在他的肚皮上重重地跺了一脚，他脚下的人也是条汉子，虽疼到眼珠子往外突，硬是咬紧牙关没叫出声。
“老娘告诉你，”途迷继续用军靴给他做腹部按摩，“男人这种东西——如果有用，不管长成什么样都有用；如果没用，就算的象个铁塔，照样是个废物！”
司运一直在旁默默的吃瓜，此时却弱弱地问了一句：“男人是东西吗？”
途迷一下子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不再理睬脚下的人，踩过那人的肋骨笑眯眯地走向他，“男人不是东西。男人当然不是东西。据我所知，你尤其不是东西！”
“我去！”司运一缩脖子，“我放着好好的瓜不吃，没事多什么嘴？”
等那几个士兵走远了，舒屠问司运：“你手下的兵骂你是娘炮，你真的一点儿不生气？出国几年，涵养练的这么好了？”
司运吃瓜吃的头也不抬，“他们在我手下当兵已经是命不好，我何必再生气。”
“此话怎讲？”
“我是谁？”司运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你是‘军中第一娘炮刘壮实’。”舒屠对答如流。
“别给我装傻，好好说话！”司运用沾满蜜瓜汁的手在他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你是‘白骨法师’的亲弟弟，自民美兼和国亲自点名的国际通缉犯‘巨坑法师’常司运。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自民美兼和国对我的通缉不是假的。他们一旦知道我在哪儿，定会竭尽全力的铲除我。我所在的地方，必然会受到敌方火力的重点关照。跟我当战友，死伤的概率要比普通高很多！”司运不想再吃了，掏出湿纸巾将手擦干净。
他看看舒屠又看看途迷，“我不上战场是不可能的，不暴露身份也是不可能的。你们两个真不考虑调离此处？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别为了义气拿命冒傻气！”
途迷用手术刀将蜜瓜切成均匀的小块，然后用刀尖扎着吃，闻言头也不抬地说：“我是个军医，只要你没死透，我总得负责缝缝补补的把你修理好。不能走。”
舒屠则说道：“富贵险中求。尹隐当年说过，高风险就意味着高收益！为了升官发财我也不能离开。”
“这话要是别人说，我信。换成你就太没可信度了。”司运在他的肩上锤了一拳，“你人太好，千万别死！”
舒屠转移话题说道：“军队是个用拳头说话的地方，你真的不打算给你的手下一点儿教训？”
“当然要教训。”司运指着几十筐蜜瓜说，“这不是军需物资，是赤鹿国的绿狙击送给我的私人礼物。我本想让每个人都尝尝。现在我决定——凡是叫我娘炮的，都不许吃！”
“可是我也叫你娘炮。”舒屠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是屠夫不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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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泽国的忍耐力居然变好了！被连续数天叫作废物也没有任何反击。
司运出主意，给廉价的小无人机装上高音喇叭，让它们在归泽国的阵地上方低空盘旋，没日没夜地喊话：“归泽国的废物们听好——尔等若再敢无事生非，将被当作有害生物处理掉！这是最后通牒！”
终于有人忍不住，开枪打下了一架小无人机。
丛荣立刻以此为借口下令发动攻击！归泽国依旧象以前一样，一击既退。但是这一次，科魔国没有像他们想的一样，在击退他们之后也退回原地，而是当天就将战线推进了五十公里！天黑后也只是暂停，打算休整好，明日再战。
开战前司运曾对他连队的士兵喊话：“开战后，你们全体服从副连长的命令就好。尽量离我远一点儿，不要连累我！”
士兵们心中的草泥马成千上万的呼啸而过……副连长魏卫（司运的老战友之一，之前的二班长）则把脸扭向一边，忍笑忍到脸抽筋。他长的糙，士兵们还以为他是被不争气的连长气到面目狰狞！
等上了战场，士兵们发现他们的连长跑的好快！根本找不着他去哪儿了……
营盘扎稳后，丛荣问司运：“你打算把战线推进到哪里？”
司运指着地图上横贯归泽国的鹿江说：“至少到这里。”
丛荣点头，“我也认为必须到这里。划江而治，对我军来说攻守都比较方便。但推进的路线上有数座城市，不好处理。”
司运面无表情地说：“你只管推进就好，剩下的交给我。如犯下罪孽由我承担。”
作者有话说
第217章 男人这种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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