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二二零）别忘了我曾存在过
司命跟着古弗来到一座仓库，才知道古弗私下里居然雕刻了许多作品！
他一个个的摸过去——大大小小题材各异，有的放在地上，有的放在架子上。至少有上百件。
司命能摸的出来，这些作品与古弗平时在店里为客人们雕的那些不同。在这里的每一件都是他的心血之作，不但有形还有魂。作品里有他对这个世界的解读，有他的欢乐与悲伤，有他的梦想与期待……
司命摸到一个比他还高，体积也比较大的木雕却不能确定古弗雕的是什么。
古弗习惯给自己的作品起名字并刻在底座上，司命蹲下身去摸，果然摸到两个字“涤尘”。他读不懂作品的主题，不禁问道：“你刻的是什么？是树吗？为什么叫涤尘？因为森林能净化空气？”
“错，‘涤尘’的不是树而是风、是水、是光！你用手摸是摸不出来的，必须用眼睛看。”司命能从古弗的语气中听出他的得意，“我的这个作品必须配合光线摆放——光线穿过山峰，穿过怪石的孔洞，穿过林间的枝叶，改变方向后形成风、形成水还有‘光’本身。它们不但能荡涤尘埃，更能洗净灵魂……”
司命光凭想象都能感受到那是一副多么明亮而又温柔平静的景色。由衷地赞叹：“古弗，我以前还是小看你了。你是个天才！一个真正的天才！我以前只羡慕你的粗犷与奔放，没想到你细腻起来也能让我自愧不如。”
“我是天才又如何？”古弗苦笑，“‘盛世收藏，乱世黄金。’现在谁希罕它们？期期，我求你件事——请你尽力帮我保住它们。就算我死了，有它们在，也能证明我曾经来过。”
司命本能的想立刻答应。但是他知道，凭现在的自己想保住这些见火就着的木制品千难万难！思虑再三他还是点了头，“好，我会尽全力保住它们。”
古弗终于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至少不用死不瞑目了。”
“别老把死挂在嘴上。”司命皱眉，“九死还有一生呢？给自己点儿好意念，活着回来见你的宝贝。”
“我的自信全在刻刀上。枪的话，就算了……”古弗长叹，“‘一将功成万骨枯’，你说，为那些名将铺路的，都是我这样的枯骨吗？”
司命想起自己一心想当元帅的弟弟，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行了，把它们托付给你，我也可以放心的上路了。”古弗拍了拍手，也许是想拍掉手上最后的木屑。然后出门而去……
他都走远了又跑回来，最后一次紧紧地拥抱司命，“别忘了我，别忘了我曾存在过。”
古弗走后，司命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将茜瑞与艾修带到了仓库。
“这里收藏的都是古弗的心血之作！”司命对艾修·蓝鹿说，“你再怎么说也是蓝鹿族的一员，就算现在落魄了，也还是认识一些贵族吧？能不能找个稳妥的地方，把它们收藏起来？”
茜瑞与艾修一直都知道古弗是司命的朋友，却没有太关注他。今天看到他真正的作品却被震憾到了——那个只知道干活，不爱说话的男人居然是个天才的艺术家！
艾修尤其喜欢一棵长的别别扭扭却固执的让每一片树叶都向上生长的大树。那个作品的名字叫“天空”。他光顾着看木雕没有马上回话，司命却以为他在为难。于是拿出古弗留下的金条全部塞给他，“这也是古弗留下的，你拿去办事。如果不够再跟我要。”
其实这件事对于茜瑞与艾修来说并不难，只要将这些木雕运进王宫的地下室，只要王宫不被彻底毁灭，这些木雕就能平安无事。
可艾修只能握住金条说：“老师，您放心，我一定能把这件事办好。”
与司命分开后，茜瑞问艾修：“你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吗？”
“什么该怎么办？”艾修一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茜瑞冲他翻了个白眼，“古弗三十多岁都已经走了。你十七八岁四肢健全又是贱民，凭什么还留在首都？”
“对呀，我再继续留下就太不自然了。”艾修一拍脑门，他回头看茜瑞，却在她眼中看到了独占欲。
“过几天，你就跟老师说你也要去当兵了。然后不要让他看到，偷偷的保护他。”
“……”艾修抬头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几乎荒凉的街道，只是几个月的时间，蓝鹿国从鲜花着锦变成了现在的人心茫然……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就按你说的办。但是，别让老师太寂寞。”
茜瑞明知道自己想做、要做的事太多，不可能常常出宫来见司命。还是说：“我会尽量多陪在老师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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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运与途迷挤在一张单人床上，正准备一起做成人广播体操……
司运却突然停住了所有动作，然后吼了一句：“几十艘同时下水！这怎么可能？”
途迷被吓一跳，还以为他脑中风了！正想伸手去摸他的额头，司运却推开她坐起身，手脚麻利地戴好假肢穿好裤子对她说：“用最快的速度帮我联系上元帅，我有紧急军情向他汇报！”
途迷一秒变成训练有素的样子，比他更早一步着装完毕。
………
途迷联系上风宗肃后，司运让平原崇光与钦文醉醉看住钟无名，他用瞬移来到风宗肃身边。
确认绝对不会被监听后，不等风宗肃开口他就说道：“伊隐给我传回情报，说自民美兼和国将有数十艘航母同时服役！”
风宗肃冷静地问：“你跟伊隐是怎么联系的？”
司运一翻腕，手心多出一簇几近无色的青色火焰，“这火焰叫‘勾通’，我留了一簇给伊隐，他只要用这火焰点燃自己，无论相距多远都能用意念与我勾通。”
风宗肃再问：“让几十艘航母同时服役，就算是世界第一的军事强国也不可能做的到。你要我怎么相信？”
“自民美兼和国做的到。”司运非常肯定地说，“您记得温庭思家族的饭店集团，旗下有一个分支产业叫做‘特别家’连锁度假小屋吗？”
风宗肃略一思索立刻脸色大变，“我记得那些度假小屋，是在数十年间陆续建成的。那些小屋都是钢结构，专门建在沿海或是一些岛屿最险峻、风浪最大的地方。几十年中已经建成数百所。一直以来的卖点是不但可以躲在里面观潮甚至可以观海啸！难道……”
“就是您想的那个难道——”司运点头，“那些度假小屋拆下来之后可以拼装成航母。还有个好消息，您要听一下吗？”
“什么好消息？”
“那些航母将不全是核动力的。”
“……”风宗肃懒得计较他的冷幽默，用手指敲击着桌子，“温庭思家族从不涉及军工，居然为军方服务了几十年！这样消息步易却不知道。他养的都是废物吗？”
“不废物。”司运反对，“就是他的部下为了让情报尽快传回国内才透露给伊隐的。”
“那你觉得咱们该如何应对？”风宗肃直视着他。
“我认为咱们应该尽全速拿下归泽国全境。”
“为什么？”
“因为我想到了那几十艘航母的用法。”司运指着世界地图说，“就算是第一军事强国，也不可能同时武装出几十个航母战斗群。那样太脑残。但如果将那些航母当作浮岛来用，在交通不畅，网络断绝的现在，他们简直能做到指哪儿打哪儿。”
“确实，你说的可以实现。”风宗肃看着世界地图皱起眉，“凭借浮岛链，他们能让自己的网络瞬间恢复。战机的起落也不再是问题，理论上他们的空军能到达世界的任何角落，运输也有保障……这就能解释他们之前为什么要将全世界的网络与交通打残。”
“所以绝不能让他们在归泽国的港口登陆。如果他们既有浮岛又有陆上根据地，咱们的麻烦大了！”司运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三处，“他们还有三处能源补给站：本土、万象群岛以及蓝鹿国。我很想同时拿下蓝鹿国……可中间隔着赤鹿国，短时间内做不到。”
“自民美兼和国到底想干什么？”风宗肃身为元帅，看着世界地图都对那个国家的战略目标感到茫然。
“也许咱们错估了该国的觉悟。”
“什么觉悟？”
“抢劫的觉悟。”
“你是说那个国家做到如此这般，就是为了抢遍全世界？”
“我自己也挺不愿意相信的，”司运吐了一下舌头，“可往往最简单粗暴的答案是最正确的。”
风宗肃愣了一小会儿，说道：“好吧，等我跟总理打声招呼，咱们就全力拿下归泽国全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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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宗肃居然会亲临战场指挥，让司运都吓了一跳！
但他的到来，就代表着此次战役的后勤保障接近无限充裕。
在海陆空都有保障的情况下，渡过鹿江几乎没有难度。
为了保护司运，每次上战场，平原崇光与钦文醉醉都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的战斗方式让平原崇光觉得有点儿奇怪，“你明明会开枪，为什么总喜欢用刀砍？”
“因为爽啊！”司运说的理所当然，“你瞧我这一刀下去就能把坦克的履带砍断。别人都做不到，就我能做到，你说有多爽？”
“那你为什么不用你的绿色火焰烧人？”钦文醉醉问，“你的那个火焰本来就叫做‘生命’，焚烧生命更专业吧？烧死敌人，留下完整的坦克不好吗？”
“可……可……那么做太不公平了吧？”司运犹豫。
“可你的不尽全力，实际是增加了你的战友的伤亡率。对他们公平吗？”平原崇光问。
“我……我……”司运茫然。
“已经站在战场上了，你还敢这么天真，我该说你不愧是司命的弟弟吗？”平原崇光摇头叹息。
“你的腕表真好看！”钦文醉醉突然夸赞。
“是呀，是好看。”司运看着戴在左手的腕表，回国后，他再不用把它伪装成丑丑的大金表。
这块表上镶嵌了“美人鱼之心”，美人鱼之心可以近乎无限的吸收流逝的生命力。自从上了战场，这块本就美丽的手表变得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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