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白骨通天塔
之十、杜绝耗子扛枪窝里横的行为
（总237）
司命依然没出息的躲在剑灵女皇的裙下。
他今天穿的是第一次出现时穿的那身镶着金色花边的白色套装。
“白骨法师，你为什么那么喜欢穿这身衣服？”坐在篝火边烤玉米的雪白忍不住问。这一个多月来，这身衣服已看他穿过十几次！他不是没有别的衣服可穿，事实上他的衣服花里胡哨的相当多。除了这身，他没穿过重复的。
坐在篝火另一侧也在烤玉米的炭头有着相同的疑问，但他没开口，只用眼神表达了。
“你们终于注意到我的这身衣服了！”司命居然露出大喜过望的表情，“虽然，像我这样的美男子就算披块麻袋都好看。但是，这身服装的工艺值得细品！”
说着，他居然走出剑灵女皇的裙摆出现在篝火旁。把两只袖子分别伸到雪白和炭头眼前，“你们看我袖口上的刺绣用的是什么针法，镶的花边又是什么工艺？”
黑白两个指挥官都因为他的突然到来惊得站了起来。
炭头对刺绣、花边不感兴趣，指着他激动到有点儿发抖，“白骨法师，你居然敢出来！不怕我们杀了你？！”
剑灵女皇也缩小身形跟到了篝火旁，闻言不带任何感**彩的瞟了两个指挥官一眼，“杀了他？你们真的不明白——不管是我还是他，杀掉这里的所有人，不仅不是消耗还是有益的补充。”
剑灵女皇平铺直叙的语气，让两个指挥官连尝试的勇气都没了。
这两支耗在这里的队伍现在已不为吃饭发愁。因为骨白白们不但能抢回尸体也能背回食物。
他们坐在篝火边烤玉米，不是因为没肉吃，反而是因为肉吃多了想嚼点儿粗粮帮助消化。
骨白白的数量越来越多，除了奔赴全世界搜寻人类遗体的，在战场上收集“七日荣归”种子的，还有许多被司命派去捉回了大量的田鼠、旅鼠以及野兔！人退草进，野生的食草动物大量增长，食肉动物的数量也随之快速增长。但食肉动物的起始野生存量太少，再加上没有食草动物的繁殖力旺盛……田鼠、旅鼠、野兔之类的有泛滥成灾的趋势……
野兔与鼠类被骨白白们捉回来后经过军医的检疫才充作口粮。
司命身边名叫“跑得快”的小骨白白将空汽油桶改造成许多口大锅，装上七成水后架在火上烧开。狩猎回来的骨白白们必须挨个跳进锅中洗七分钟的开水澡后再蹦出去忙别的。
第一次目睹此番盛景时，“雪白”暂时忘记了“炭头”是他的敌人，居然抓住他的手臂用颤抖的声音说：“瞧见没有？咱们的未来不但要变成排骨，还很可能变成煮熟的排骨！你有没有闻到清炖排骨的香味？”
炭头倒是很淡定：“煮熟又怎么了？等你躺平了，就算被烧成灰你不是也得‘享受’？瞎矫情什么？”
也许是人类养尊处优太久。这场延绵十载波及全球的战乱，至少让全球人口锐减了三分之二！
大片的果林没有人类照顾照样生长。有些农田，人类虽然播下了种子，却没能活到收获的季节……人类培育的植物虽然被野生植物挤占了生存空间却没有全灭，有些杂交之后活的很好！让骨白白执行针对单一物种的猎杀很简单，让它们分辨并收获农作物却不太行。
于是司命跟炭头与雪白达成协议，从两**队里各挑出一些士兵，让骨白白们把他们背到农产区。由他们进行收割，再由骨白白们运回来。骨白白可以用瞬间移动到达这个星球的任何角落，完全不受断路、桥塌、层层关卡的影响。
军中人才多样，很快，石磨、碾子、脱壳机之类的就都具备了。现在的这两支军队看起来更像生产队，因为水果摘回来的太多，居然还做起了果酱！
司命将两只袖子举到黑白指挥官的眼前，“看到这上面的同色绣了吗？是用布料上挑出的纬线压线绣成，几乎摸不到突起。纬纱伸缩性强，绣成之后不会让面料变皱。绣线与面料不存在色差，因为丝线的走向不同，能在不同的光线下看到不同姿态的花！
“再看这蕾丝花边，花边上每只蝴蝶的两只翅膀都略有不同，而每只蝴蝶与每只蝴蝶之间也稍有区别……蝴蝶翅膀的边缘还棱角分明，没有一个线条是有弧度的。你们知道要做到这一切有多难吗？”
“难不难的又怎样？一件衣服而已，弄得婆婆妈妈……”炭头当了几十年的职业军人，实在对刺绣、花边之类的提不起兴趣。倒是司命的抗冻让他很吃惊——这里是深秋时节的南极圈附近，白天的温度已降到零下，他们坐在篝火边，身上也穿着军大衣。司命却只穿了那么一身华而不实的单衣。“你穿这么点儿，不冷吗？”
雪白也接口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看着你身上似乎包裹了一层什么……”
“我一点儿也不冷，因为我用名为‘温暖’的火焰包裹了全身。就算待在接近绝对零度的外太空也不会冷。”司命扫兴的收回双臂，“倒是你们——一个牛嚼牡丹，一个狗咬机器，实在让我心寒！”
两个黑白指挥官眯起眼睛观察他，确定他确实散发着淡淡的橙色光芒……
“你这种火焰除了保暖，还有别的作用吗”
“你们可以感受一下。”司命快速的结了几个手印，然后拼指向他们一指。两朵火苗落在雪白与炭头身上，瞬间燃遍全身！他们微微一惊，随即感到全身暖洋洋，试着脱掉军大衣，暖洋洋的感觉依旧不变。
“这火焰不会把我们我们烧成灰吧？”雪白不放心地问。
“绝对不会。‘温暖’没有伤人的能力。”司命用橙色火焰在空中写出“温暖”两个字，“它除了保暖还能热饭、温牛奶、加热洗澡水……保证让温度刚刚好。对消防员很有用，用它包裹全身，救火的时候就能避免自己被烧伤。”
炭头直接把手伸进了篝火里，“真的，一点儿都不烫！没想到，魔法也能如此温柔。”
“事实上，这才是魔法的正确使用方法。”司命挥手间收回他们身上的“温暖”，“魔法本来就具有建设性，只是人们更喜欢开发它们的破坏性。”
失去“温暖”炭头与雪白立刻冷得浑身哆嗦，赶紧捡起军大衣裹紧了，“真小气，就不能让我们多舒服会儿？！”
“我现在魔力不足，自己都不太舍得用，不能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司命抱紧自己。
雪白与炭头气结，但确实，他们与白骨法师有任何关系吗？
“司命，你必须比比划划之后才能制造出火苗？”剑灵女皇突然问。
“那……不是。”司命笑的有点害羞，“我只是觉得结印之后再让火焰出现，看起来更酷炫！”
“幼稚！”剑灵女皇居然冲他翻了个白眼。
“幼稚怎么了？”司命撇了撇小嘴，心中暗自嘀咕，“我比你小了几千岁，幼稚一点儿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死心的再次将两只袖子举到炭头与雪白的眼前，“面对着如此精湛的工艺，你们就没有肺腑之言？”
“肺腑之言？”雪白皱起眉头细看看，“花绣的确实漂亮，花边也编的挺好……可它们既不保暖也不能当饭吃。费那么大劲，有必要吗？”
司命居然被怼到无话可说……过了好一会儿才抚摸着袖口的花边有些沮丧地说道：“果然必须货卖识家。当年，像这种品相的只有蓝鹿国王室才能编织出的蕾丝，一寸的价格远胜一两黄金！现在却被说成没必要。”
“不是我们不识货。是现实告诉我们——只要能活着并且吃饱穿暖就是上上大吉，没工夫追求华服美食。”炭头一屁股坐下，拿起已经烤糊了一半的玉米开始啃。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司命再三再四地把衣袖举到他们眼前，“这些刺绣与编织是人类的智慧与传承，是真正的无价之宝！持续不断的战乱摧毁了多少文明造就了多少愚昧？你们不惭愧吗？别说你们只是执行命令，无能为力。战争不是两个人打架，如果没有许多人的参预，能打得起来吗？”
司命想到好友古弗以及他留下的木雕作品真的很伤心——在得知他唯一的女学生其实是一国女王后，他第一时间让茜瑞·洁节与艾修·蓝鹿帮他寻找古弗的下落。得到的结果是：他所在的部队遇伏全灭，且无法找回尸体。
古弗是天才的木雕大师！但放到战场上，他什么都不是。
司命取出一张竹椅坐下，就留在篝火边开始埋首雕刻骨白白……
炭头的目光从半小时内新增的几十个骨白白身上滑过，突然发问：“白骨法师，你其实是魔鬼吧？”
司命一愣，然后抬起头调整好表情冲他甜甜的一笑，“请你看着我的脸，我这模样，像魔鬼吗？”
“越美丽的东西越有毒。”炭头盯着他的脸说，“我国的前任大统领曾说你是天生的恶魔，会为这个世界带来灭顶之灾！他说错了吗？虽非你本意，但你敢说，今日的种种不是因你而起？”
“是不是因我而起又如何？”司命没有回避他的视线，“时至今日再纠结过去，有意思吗？而且人类还没有灭亡，世界也没毁灭，怎么能说我给这个世界带来了灭顶之灾？”
“白骨法师，我也觉得纠结过去没意思。你对未来有什么期许？”已沉默了一段时间的雪白也开口说话，“我们不想过早的加入你的白骨大军，想尽可能的推迟那样的未来……但我们毕竟是军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有极限的，不可能一直耗下去。”
“我希望让所有人想明白——耗子抗枪窝里横的行为已经不能再持续下去。”司命收回目光将手中的骨白白完成后指向天空，“是时候开始星际大航海了。人类只有开疆扩土才有未来，窝里斗是没有前途的。”
“耗子抗枪窝里横？”雪白被他的说法逗笑了。
“难道不是吗？”司命一脸的严肃，“虽然这场战乱令人口锐减，但现存的几十亿人口与几百年前相比依旧不少。我们的祖先与天斗与地斗与这颗星球上的所有生命争斗才拓展了生存空间……后来，这颗星球上几乎没有□□可供开发，于是近几千年来人类最主要的斗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同类相残。
“斗来斗去，这颗星球就这么大点地方。赢了又能得到多少？不是耗子抗枪窝里横是什么？自封为万物之灵，其实只发展出自杀的本事。世界有多大？太阳系那么大？银河系那么大？还是整个宇宙？”
司命的手心凝聚出一颗小小的蓝色星球，“或者人类的世界只有我们的这颗母星？说我能毁灭世界？怎么毁灭？留在这颗星球，我就想不出可以毁掉整个星球的方法。进入太空，世界就不是只有星球这么点儿。毁灭整个太阳系的方法我绝对没有。在现阶段让人类灭亡，我不甘心。你们甘心吗？”
作者有话说
第237章 之十、杜绝耗子抗枪窝里横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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