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个主意

苏挽真虽然在追面前表现的胜券在握,但计划会不会如自己预期,他其实也没底。

能肯定的是,为了争夺邪神碎片,交锋在所难免。原剧情里云玦带了大批仙门高手进行对抗,苏挽真又没法帮离打架,就算提示了他小心“毒药”,也不能保证万全。

他能做的,似乎只有以身为饵了。

第一步是释放出一些诱导信息,比如让刚才那个茶馆的修士带话——

“夜客这次本来也要拿我当人质,但意外被邪识纠缠,我伺机逃了出来,随后他们分头行头,那个挟持我的魔修往山上去了……”

“欸,你问刚才和我一起的男人?啊,他就是魔修啊……”

“刚才叫他相公?我遭受挟持,也是不得已嘛,你懂的吧。”

.

“你说什么?挽真在栖霞渡?!”云玦倏地站起来,腿撞到桌案,险些撞散上面的沙盘。

就在刚刚他们已经顺利从邪识身上取得碎片,又恰有心腹发现了魔修的踪迹。

原本他们正在商讨究竟是打道回琼山,还是趁机设伏对付魔修。

“是这样没错,那人自称苏公子,请求华阳宗庇护,这是信物。”

此人出示了一条月白色的发绦,末尾坠着块镂空翡翠,雕刻了个“云”字。云玦只看了一眼就明白,的确是苏挽真的东西。

从前挽真很宝贝这条发绦,可如今,那翡翠竟碎去一角。

云玦胸口发闷。

屋子里的剑修们显然还是很怀疑:“苏挽真毫无修为,能从那个离手上活下来已经很不可思议,如今还能毫发无损的逃走?广仪君,这其中恐怕有诈。”

汇报者犹豫了一下:“听、听在现场的外门弟子说,当时,有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挟持着苏公子,苏公子费尽心思虚与委蛇,呃,牺、牺牲了点色相……才得以保全性命。弟子拿画像与目击者一核对,那歹徒,依稀就是那日挟持了苏公子的……”

“荒唐!”云玦一掌拍在桌案上。

其他人面色也有些尴尬。

原来如此,广仪仙君的道侣毕竟是琼山第一美人,靠这种手段活下来,也说得过去。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面讲出来,广仪仙君的面子往哪搁。

“好了你别说了,下去吧。”其中一个剑修挥退了汇报者,还想帮忙找补,“广仪仙君,这个……大丈夫能屈能伸,苏公子头脑倒是很活络……”

剩下的人冲他拼命使眼色叫他闭嘴。

“总之,那个,来的果然是夜客!这么好的机会,不能白白放过了。”

云玦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思量片刻,看向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剑修:“小早,你见过挽真,就由你带几个高手去那个茶馆一辨真假。”

“是!”

.

苏挽真和追毫无紧迫感,甚至轻松写意地坐在茶馆偷吃牛肉片。

茶馆老板早在邪识出现时就吓得丢锅弃盆,落荒而逃,食物放在这也是可惜。

“小团雀,你让人带那种话给未婚夫,就不怕被始乱终弃?”追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挽真。

“你好像弄错了什么,是我早已不要他了,管他怎么想。”苏挽真鼓着嘴巴,“他要是有点骨气,就自己去见阿离,别以多敌寡。”

“哼,原来是激将法啊。”追转了下筷子,“我以为你方才说的什么,‘逼不得已承欢献媚’、‘人在曹营心在汉’,都是真心话呢?”

追语气看似调侃,实则试探。苏挽真明白,她和其他人都没有打消过对他的怀疑。

没关系,这次任务以后,总能多信他一点。

“追姐姐,嘴巴会说谎,行动不会。我告诉你一个最快测试我的办法,你把阿离绑了送到我床上,到时候是真是假,不就分明了吗。”

“哎呀呀,为了测试你说没说谎,让我们阿离卖俏,这可有点本末倒置了……呵呵。”追狡黠地笑了起来,“不过啊,这意见很精彩,我会考虑的。”

咦?真的?

苏挽真脑海里突兀的浮现出离被五花大绑,表情屈辱的躺在软榻上,他撩开重重叠叠的纱幔,一只手笑吟吟抚上离精壮的胸膛。

“相公,我等这天很久了。”他说。

离怒视着他:“你就是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阿嚏!”

苏挽真把自己想出了一阵恶寒。

……但感觉真的是阿离能说得出的台词。

早在樾水初识的时候,他的白月光就是个倔强到骨子里的少年。眼睛里带着不屈,身体里藏着反抗的火种,像是要把自己当做燃料去焚毁一切。

在暗无天日的岁月里,周围人脸上只有麻木、枯槁、逆来顺受,唯独少年眼底的熊熊火焰像一道明亮的光打在他身上,无比耀眼,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他想接近他,哪怕自己会被灼烧。

那双眼瞳里的坚韧到今天也没有改变,抢亲那日的重逢,他刚一对视就确认了一件事——

外貌会成长,境遇会变化,时间会让对方淡忘自己。

但那束光还在,内核始终如一。

好开心。

不过,过去了这么多年,少年好像变得愈发不好接近了。

苏挽真撑着下巴悠悠叹了口气,想攻略阿离,还真是路漫漫其修远兮。不知道这次任务如果顺利的话,以他卖力的表现,离能不能多亲近他一点。

“来人了。”追忽然指了指不远处。

苏挽真漫不经心望去,轻轻笑了:“来的果然是他。”

云玦的心腹之一,薛早。他穿着瓷青色的华阳宗校服,年纪很轻但气质沉稳,身后还跟着一批华阳宗高阶弟子。

苏挽真不怎么记人的长相和名字,但对此人记得很牢,因为以前总是需要缠着他,央求他带自己去见一见日理万机的广仪君。

这个人面冷心善。换句话说,好骗。

苏挽真拍了拍手,意犹未尽地站起身,转脸换上了一副委屈兮兮的表情,朝薛早扑去:“小早早!”

薛早脸色蓦地涨红:“别、别在人前这么叫我!”

他警告了一番,又反复确认眼前的人。

“真是你?你,你竟然真的平安逃出来?”

苏挽真点点头,拉过身旁易过容的追:“也多亏这位义士路见不平,具体情形说来话长,云玦人呢?”

“还有人帮你?”薛早打量了追几眼。

追朝他抛了个媚眼,年轻修士脸一黑,避开目光不再看她。

薛早虽然觉得疑点重重,但既然眼前的确是苏挽真本人,他就尽职尽责,先把人带回去。

“广仪仙君眼下有其他重任,我带你先去安全的地方落脚。”

说完,他从袖中取出一只信号弹,凌空放了出去。

苏挽真仰着头,见那蓝焰窜上高空,也露出了满意微笑。他朝薛早勾勾手,在他耳边悄声问:“那个碎片,已经找到了吧?”

薛早脸色一变,看了在场的外人几眼,也压低了声音:“你怎么知道?”

这反应,那就是找到了。

苏挽真摸了摸下巴,这一点和剧情进展是一样的。

“我听魔修说的。我问你,云玦是不是只身诱敌去了?”

薛早脸色更加不妙了:“你、你怎么又知道了?”

当然啦,放了那么关键的信息给他,为的就是让他自己去嘛。

按原本的剧情,云玦不确定魔修来不来、来的是谁,所以带大批高手埋伏。

此时云玦不仅已经通过调查,掌握了离的弱点,还在刚才得知了关键信息:离只身上山了。

他为了确保离敢现身,肯定也会只身行动,而且但凡他有一点被激怒,定然想借此机会亲自一雪前耻。

第一步相当顺利,第二步,去见云玦。

苏挽真抱住了薛早的胳膊:“好早早,我不要去什么安全地方,你立刻带我进山。”

薛早被这熟悉的语气闹得头疼。

每次苏挽真想见广仪君都是这么不分场合撒娇的,警告他好几次会被人误会也没用。

这个人简直天生就知道怎么利用自己的优势,仗着姿色无法无天。

以过往的经验来说,他几乎没有拒绝成功过。

苏挽真开始晃他的胳膊了:“拜托了啊,这次不是任性,是很要紧的事,你就带我去吧……”

如果来的是别人,恐怕没那么容易答应他。但薛早耳根子软,且他也肯定在心中担心自家广仪仙君,巴不得前去支援。

求了一会儿,薛早表情果然开始松动:“很要紧?”

“非常要紧!”

薛早犹豫再三:“好吧,我带你远远看一眼,确保没事我们就走。”

“好好好,就这么办。”

苏挽真回头给追使了个眼色。

第三步就要靠追了。

薛早也看向追:“你跟着就够了,你这位恩人……”

苏挽真:“无妨,就让她跟你们华阳宗一起行动可好?她对付邪识也很有一套的,是不是呀恩人?”

追笑眯眯抛了抛手中的葫芦:“没错,我这法器能收了邪识呢。”

修士们都好奇地往她手上那奇怪的法器看了几眼,好像就是一只普通的葫芦。

苏挽真知道薛早不会有什么意见,既然是“恩人”,那之后广仪肯定也是想见一见,问问话的。

果然,薛早点头:“也好。”

追这时上前,把一样东西塞入苏挽真手中:“这个送你,防身用的。”

苏挽真草草看了一眼,是一只袖珍偃甲鸟。想来是鸣的手笔,定位监视他用的。

他点点头收了起来。

“快带我去吧,晚点我怕我心上人受伤呢。”他催促薛早。

薛早点头,看苏挽真的目光隐约暗含了几分同情。他想,苏挽真实在痴心一片,令人唏嘘,可他还不知道自己师门已经和琼山决裂了……

闹得那么难看,婚约恐怕也会有影响。

他要是知道了,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但愿别再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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