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舞剑器动四方

萧元朔并没说话,而是绕到了他身后,将他身后佩剑取了下来。

鱼松落一时没反应过来,等看到萧元朔抽出半截之后,才意识到,他大概是想看看有没有剑铭。

“孤又没答应你,目无君上。”鱼松落评价他道。

“好羡慕大王啊。”萧元朔开口道。

鱼松落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他用神情诉说着不理解。

“大王的剑可以留有剑铭。”萧元朔说,“一看就不用上战场打仗。”

鱼松落告诉他:“将军现在也不用了。”

“这哪能一样啊。”萧元朔说,“大王是打胜仗的人,我可是输了才会到这来的。”

话中的语气已然是十足的莫名其妙,鱼松落有些不知道他突发作的缘由。

“又不是第一天到这了。”鱼松落问他道,“你发什么疯?”

萧元朔说:“从前……”

话说一半,萧元朔从广袖中取了壶酒。

鱼松落十成十的莫名其妙: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发了疯。”萧元朔问他道,“大王能不能让我走?”

“不能。”鱼松落说,“你死了也是我大梁的王后。”

“呸。”萧元朔原本已经露出了迷离的神色,这会儿倒是直接清明给鱼松落看了。

鱼松落笑了起来:“好端端的,你演什么?”

“人走了。”萧元朔凑到鱼松落说,“现在不用演了。”

没来由的,鱼松落耳朵有些红。

萧元朔笑道:“大王这么害羞?”

鱼松落怒不可遏:“是你先靠孤这么近的。”

“没办法啊。”萧元朔道,“大王想留着魏国探子看戏,我也只能配合着演了呗。”

鱼松落神色没有半点意外,他确实是知道的。

“无聊。”鱼松落说,“回去看歌舞了,你要不要一起?”

“走。”萧元朔说,“看看他们与大王,到底是谁更胜一筹。”

这是句十成十的挑衅,萧元朔拿鱼松落和梁宫歌姬比,分明就是带了些轻贱。

“将军是想和舞姬比舞了?”鱼松落问他道。

“不会。”萧元朔道,“大王,你应是看得出来,我这身段是软不下来的。”

鱼松落突然回头,意味不明道:“也不是不能跳。”

萧元朔自己代入想了想,都觉得实在是恶心,他摇了摇头,将乱七八糟的画面从脑子里甩了出去。

这鱼松落真是……莫名其妙啊。

梁宫的舞和魏国有所不同,萧元朔原本是想在臣子的座位上坐着便是,谁知道鱼松落对他说:“坐到孤身边来。”

殿内仆从众多,萧元朔这会儿不好摆什么脸色,何况小矜也在,若是知道他与鱼松落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多多少少会有些担心。

萧元朔只得是硬着头皮坐到了他身边去。

好在王座的位置够大,他们两个就这么并排坐,也并不挤。

鱼松落拍了拍手,很快便有舞姬和乐姬一起上来。

萧元朔眼睛看着的是鱼贯而入的人,眼前浮现的却是鱼松落的脸。

于是他便直接转头看了鱼松落。

鱼松落脸上带着笑意,直接便朝着他靠了过来。

“你身上好香。”鱼松落凑着他说了这么一句,但他并没有很快与萧元朔分开。

落在外人眼里,这赫然就是一个长吻。

萧元朔知道他的用意,但也乐得配合他演。

他与鱼松落,在外人眼中早就不清不楚的了。

不过萧元朔并不介意这个,他和鱼松落之间原本也没什么情谊。

鱼松落没对他做什么,显然也不耽误他的事。

待鱼松落坐好之后,萧元朔的目光便直视前方了。

原先萧元朔就知道自己将酒杯放在了什么位置上,他看着眼前的歌舞,伸手去拿酒杯,却是拿了个空。

萧元朔有合理的怀疑对象,干脆就往身旁看去了,果不其然,自己的杯子正在鱼松落的手上。

鱼松落带笑看着他,显然是不准备给。

他算计的再多,也得是萧元朔愿意配合。

萧元朔懒得理他,直接从桌上端起了鱼松落的杯子一饮而尽。

总之他也没用过。

鱼松落笑了笑,拿着萧元朔的杯子,将里面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之后才放下。

萧元朔眼中顿时有了震惊的神色。

饶是带兵打仗这几年,他都不曾与旁人有过这样的经历。

萧元朔自知喜欢的是男子,与其他人之间都保持着距离,可是眼下,鱼松落用了他用过的杯子。

这无疑是某方面的挑衅和暗示。

原本萧元朔觉得,鱼松落不说,此事就当作是根本没发生过便可。

谁知道鱼松落看着他,笑着问道:“王妃,你说这算交杯酒吗?”

若不是顾忌着满殿的人,萧元朔必然是直接起身便走了。

鱼松落顺势将他往自己的身上揽了揽:“王妃还不好意思了。”

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做什么,但萧元朔还是暗中使劲掐了他一下。

鱼松落面色如常,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这样的场景落到别人的眼中,就很像是萧元朔和鱼松落关系十分亲近,纯粹是在撒娇罢了。

世人皆知梁王生性残暴,却也愿意为了美人折腰。

此事,有侍女们将点心一道道送了上来。

萧元朔看到东西的时候,神色便有些异样了。

这一次的点心全是魏国的点心,无一例外。

“你不是喜欢?”鱼松落问他道。

萧元朔也没跟他客气,干脆便拿了一块起来:“大王没下毒吧?”

“那倒是不至于。”鱼松落笑道,“下孤也只会下药,不至于下毒。”

意思和从前一模一样的说辞,萧元朔直接就没搭理他。

萧元朔吃点心看歌舞,总之是没有理鱼松落的意思。

鱼松落问道:“孤带个故人让你见见如何?”

萧元朔愣了愣:“什么?”

鱼松落一声令下,歌姬舞姬尽数退下,热闹的大殿一下子便恢复了平静。

“大王这是什么意思?”萧元朔问他道,“不会是什么从魏国抓来的俘虏吧?”

鱼松落皱了皱眉,意思显然是:孤会这么无聊吗?

萧元朔确实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便也干脆等着人上来。

只是老远,萧元朔就感觉到自己有眼泪从眼角滑落。

等人彻底到了面前的时候,萧元朔已然是泣不成声:“老师……”

“先生不必行礼了。”鱼松落说,“和往日一样便可。”

萧元朔脑海中思绪断了线,鱼松落说是带他来看歌舞,实则是带他见楚示之。

契机不过是因为魏国的点心?

“看到将军用魏国的点心,一下子就想起先生来了。”鱼松落说,“你们师徒二人叙叙旧,孤便不留在这打扰了。”

说完这话之后,鱼松落当真是出了大殿,赫然是一副真的全不关心的样子。

萧元朔佩服他的自信,但也知道,楚示之能在这,梁国有的人力财力,怕是远远超过表面上能够看到的那样。

萧元朔在心中感叹:鱼松落的本事不小。

“老师……我以为……”萧元朔话没说完,楚示之便摇了摇头。

“我一直安然无虞。”楚示之告诉他,“我反倒是很担心你,元朔。”

“老师还在便好,还在便好。”萧元朔说,“难怪他一直胸有成竹。”

楚示之告诉他道:“你到梁宫这些日子,应是对他有些了解,但是元朔,梁王的心思远比表面上看起来的深沉,你千万小心。”

“我都知道的。”萧元朔说,“四年前,你战死疆场的消息人尽皆知,可今日徒儿却是在这见到了你,可见鱼松落手段高明。”

“元朔,你今日在此,是因为有人不想打这仗了,我从前会死,也是有人不想让我活了。”楚示之叹了口气,“魏国形式原比你我看到的复杂不少。”

“我知道。”萧元朔道,“只是老师,你从前便喜欢夸我天赋高,是天生的将领,可你知道的,我如今还是只能身陷囹圄。”

“当日我与你夸下海口,与梁国之仗必赢,此事天下皆知,我做到了。”楚示之叹了口气,“但是我死了。”

萧元朔问他道:“老师,您的意思是,朝中有人并不想要能赢梁国之人。”

“不错。”楚示之道,“我早就不想打了,元朔,你知道的。”

“鱼松落将您藏在梁宫之中,一丝消息都没让我或者其他人知道。”萧元朔紧张问道,“他没为难您吧?”

楚示之道:“他是个好孩子……”

萧元朔察觉到楚示之还有话想说,便同他道:“老师,您不必忌讳,但说无妨。”

“与魏世子不同。”楚示之道,“你们原本就有过交情,元朔,你应该是知道些他的为人的。”

“老师,你说的我都知道了。”萧元朔道,“我会仔细思量的。”

不曾见面的时候,鱼松落便以香吸引自己提前见了面,后又告知自己,这是自己亲手研制的香。

少时身份,鱼松落已经告诉他了。

只是自己全然没顾罢了。

他不是忘记了。

同时,也有人帮他记着当年之事。

楚示之道:“小璟,你少时我教过你,你不理解的是哪一句,你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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