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冰冷的冬天,在此刻重新上演。
他还是输了。
漫天飞舞的雪花落在了江茂言的心头,履结冰霜。
只不过不一样的事,裴松临把自己的公司留给江茂言,而他本人和宋悦雅不翼而飞。
如同私奔。
江茂言知道,这是裴松临在可怜一个失败者而已。
不过江茂言却并不在意,白捡来的公司在这,他也用不着失魂落魄了。
他和朋友一起痛快喝了酒,像往常一样继续生活着,只是心里有些说不出原因的淡淡的惆怅。
裴松临以前在的日子里,时候总过的很快,江茂言很忙碌,因为珍惜着每分每秒的竞争。然而现在,他却想到了木心写过的一首诗歌《从前慢》。
他忽然感觉日子和很久以前一样慢。
啧,怎么又想到裴松临了。
他躺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裴松临这个癫子到底在哪……
呵呵,他一点都不想知道。
张渡正和朋友喝到烂醉如泥,勉强还剩一丝神志,结果突然接到了电话。
“喂,江总,你之前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发消息也发不了啊?”
江茂言心虚的摸了摸鼻尖,干笑了几声。
“是吗,我也不知道啊……是这样,你在查看一下裴松临人最近在哪吧,我可以给你双倍工资。”
张渡有些愁眉苦脸,“我最近连人影找都不到。”
“好的,麻烦你再留意了。”
嘟嘟,电话被挂断了。
张渡捧起酒杯,畅怀大笑,“来,兄弟们继续喝!”
江茂言一直以来都是意气风发,骄傲自负的人,直到裴松临在上一世将他踩在脚下,他才真正注意到原来裴松临比他更耀眼。
重生的那一天,他走在街上仔细观察着旁边的裴松临,他站如松柏,宽肩窄腰的身材,比他还高一点。
他笑的时候像风吹进万籁俱寂的山谷,石子扔进风平浪静的潭面,在他心上屡屡将军。
江茂言心里空落落的,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推着他去了裴松临家中,走到客厅时,他看见了一个很大的礼盒。
礼盒里装了眼睛按摩仪,一些治疗感冒的药还有很多银行卖的黄金纪念币。
脑海里忽然闪过这几周他们一碰面的对话,裴松临总能把江茂言怼的够呛。
“江茂言,你为了赢过我,这几夜都不休息啊,你眼黑眼圈快赶上熊猫了……”
“诶,你怎么在这里咳嗽啊,你吃药了吗?别传染我……”
“你喜欢这种纪念币,你还真是无聊,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想想公司吧……”
江茂言有些昏头转向,这是裴松临为了想要贿赂他买的礼物吗?他的心在小口小口的呼吸。
他有些想裴……赔偿款了,裴松临欠他的精神损失赔偿款,他带走自己的未婚妻私奔了!
他要找到裴松临,向他要赔偿款。
江茂言坚定了内心后,开始召集人手展开对裴松临的追踪寻找。
“总裁,我们查了很久,还是没有裴总的消息。”
江茂言眼底泛红,点了点头,抬手让手下都离开了。
他静默了一会。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意。
无数个夜晚他在心里仔细描摹那副眉眼,原来让他执着的并非输赢,而是那个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那个人。
裴松临,江茂言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你。
裴松临喝了口水,冲面前的宋悦雅点了点头,“宋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宋悦雅暗暗捏紧拳头,皱着眉头看向裴松临,裴松临的眉至眼尾都是冷的,昭示着危险。
“裴松临,原来是你。你为什么把我圈在这里不让我出去。”
裴松临慢慢悠悠的站起了身,走近了宋悦雅,审视着她。
“原来江茂言喜欢你这副样子。不过,他以后看不到你了,你必须从他身边滚开。”
宋悦雅心里一惊,裴松临这样子像是想与她同归于尽啊。
她束手无策想要求助于系统。
系统却跟死了一样没有回应。
可恶的系统白眼狼,她才来第一个世界呢,就要命赴黄泉了呜呜呜。
关键时刻,她突然急中生智,高喊:“你是不是喜欢江茂言?”
裴松临没有回答她,而是冲她一笑。
可是宋悦雅却从这笑里窥见些许凄凉。
宋悦雅说:“江茂言喜欢你,我也不喜欢江茂言,我喜欢的是他姐!”
这下该轮到裴松临眉头一挑了。
“你是说,你可以和他姐结婚?”裴松临死盯着宋悦雅,希望从中寻见一丝希望。
宋悦雅无声的点了点头,心里默默想到这个世界要走百合线了……
两人相望了几秒,皆陷入沉默。
江茂言这些日子都睡在裴松临的家里,甚至到后面知道裴松临不会回来都直接睡在裴松临的床上。
他做了个梦,梦见了裴松临一直跑,他在后面拿着绳子追裴松临,最后他把裴松临五花大绑,丢在了床上。
他对裴松临温柔的笑了笑,摸了摸裴松临的脸,“还跑吗,嗯?”
然后梦就醒了。
只是醒来的时候有些不太对劲,江茂言皱着眉头,看向床旁边多出来人头。
下一秒,那人似察觉到他的动静,转过头来,眉眼含笑望着江茂言。
江茂言顿时呼吸一滞。
裴松临。
他在心头又默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
爱恨交织的情绪,裴松临是始作俑者。
裴松临突然伸出来手臂,将江茂言揽在怀里,江茂言没有抵抗,裴松临也很顺畅流利。
明明这之前还是兄弟,宿敌,仇人,两人却在这一刻心照不宣的看着对方,做出超出边界的违和的事情,毫无征兆的拥抱着,疯狂汲取对方心口的温暖。
裴松临很意外江茂言没有抗拒他,自己也没有挨到想象中的巴掌,他正好要开口,心却突然被人割碎了。
江茂言流泪了。
裴松临第一次看江茂言流泪就是现在。
从小到大,江茂言一直备受宠爱,他集万千瞩目于一身,一直都是别人眼里优秀的小孩,而裴松临见证着他不服输而追求完美的倔强模样。
只睡三个小时的日子,流血的双手,被掐紫的手臂都没让江茂言喊过疼和累。
而江茂言此刻却掉了眼泪,裴松临看见只觉得胸口闷疼。
早在这之前,他已经决定好,不论江茂言如果不肯与他这样卑鄙恶劣的无耻之徒在一起,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折下江茂言这株不肯服输的劲草。
然而现在,他不敢了,他怂了。
江茂言一定要永远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活着,永远只为自己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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