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无关人员离开,休息室里只剩他们二人,隋御才开口道:“你刚才说的,那两家的私生子都会做。他们肯定比你还不想让布莱兹和科恩回来,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还有。”隋御观察着宴越重的表情,“我知道你不爱听,但你这次确实做的有**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为了一个平民beta大动肝火。”
“知道就知道,谁管他们。”宴越重将酒杯甩在茶几上,余怒未消的靠近沙发里,“我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就算我要折磨游沃,但这个人也不是他们能够肖想的。”
“是,你确实做到了。”隋御扯扯嘴角,“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包括裴拥川。”
一提到裴拥川,宴越重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越发阴沉,但比起先前的愤怒阴郁,此时更多的是算计的深沉。
自从奥萨尔皇帝亲临学院,并当众表露对裴家的亲近和信任后,裴家就又恢复到以往高居要首的地位与权势,好似之前的打压和疏远从不存在。
原本还对裴拥川避之不及的世家子弟,瞬间变了嘴脸,前仆后继的与他联络感情,但几乎所有人都被裴拥川以星际跃迁带来的身体不适为借口回绝。
除了宋祈尔。
正如宴远铮所料,想要拉拢裴拥川,与他建立联系,最好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通过宋祈尔。
所以在春假来临前,隋御去找了宋祈尔,并成功让他放弃去宋家下属星球度假的想法,转而邀请裴拥川等一众好友前往隋家的私人星球玩乐。
在私人星球上,宴越重和隋御可以说是用了万千方法向裴拥川示好,试图将人拉进自己的圈子里。
但裴拥川实在是过于清高,只与他们维系着面上的友好,一点丑态和尾巴都不肯露,风光霁月的样子像是真要将他们裴家所代表的高尚和坦荡贯彻到底。
对于他们这些世家子弟来说,裴拥川这样是非常可笑的。他们太清楚,像他们这种人,从胚胎开始就注定了他们不可能是什么善良纯洁的人。
裴拥川越表现的高洁疏远,他们就越想要将他拽下来,与他们同流合污,在扭曲和癫狂中穷形尽相,然后撑着被**填满的身体,在大众面前扮演他们该演好的角色。
这才是他们家族子弟的生存法则。
尤其对于宴越重而言。在他从小被灌输的理念中,有非常重要的一条:嘴上说的交好都是虚无,只有一起原形毕露过,才叫做真正的交好。
从私人星球开始,一直到回帝国星前往妃色,他就致力于给裴拥川身边安排形形色色的人,只等着对方撑不住掉入情-欲陷阱的那一刻。
但没想到,最后偷鸡不成蚀把米。裴拥川出去抽根烟的功夫,就抗来了一个拿捏他的把柄。
隋御回想起那晚的情形,感叹道:“也真是不走运,偏偏被他撞上了。”
宴越重微微眯起双眼:“是啊,怎么就被他撞上了。”
到目前为止,裴拥川在他们面前可是把自己藏得滴水不漏,就连一向看人精准的隋御也摸不透他。
越是这样,在他们心中,裴拥川就越危险。
宴越重思索着,问:“你派去圣地星的线人有任何消息吗?”
“有,全是夸他的。”隋御朝杯中添了酒,“成绩优异,天赋异禀,就连大教皇都对他称赞有加,说他非常有潜力成为最高指挥官。”
说完,他举着酒瓶朝宴越重示意:“要吗?”
“要。”宴越重冷冷一笑,“还真是完美的形象。”
隋御耸耸肩:“他们裴家不一直都是这样?宋家也是。”随着酒液倾倒,他的声音也变得冷冽,交杂着嘲弄:“公平善良,刚正不阿,充满慈悲,在平民心中,他们可是比皇室都还要好的存在。”
宴越重看向隋御,挑挑眉:“所以你觉得皇室能忍他们到什么时候?”
隋御掀起眼,看向宴越重,意味不明道:“我一个靠联姻生存的人,可不敢妄言。”
“你就装吧。”宴越重呵了声,他靠在沙发上,端着酒杯轻轻晃动,视线落在鞋旁的一处,像是在思考什么。
半晌,他才幽幽开口:“按道理来说,他救了我的人,我是不是该感谢他?”
隋御正浏览着通讯器里的讯息:“正常人是会这样做的。”他顿了下,侧目看向宴越重:“你又想做什么?”
没等宴越重回答,他便收起通讯器,往前坐直,提醒道:“我劝你最近不要再有什么大动作,你先把游沃收拾好。”
宴越重不高兴的皱眉:“我什么时候没收拾好他了?”
“你每次都这样说。”隋御无奈道,“可哪一次游沃是真的安分了?”
宴越重想辩解,但隋御抬手制止了他。
“我不想听你自欺欺人的话。”隋御说,“越重,你和游沃之间的事到底怎么样我管不着,但做为好友我提醒你一句。”
他眸光敛沉的盯着宴越重,语气凝重道:“你既然选择不听远铮哥的建议,转而用这种声势浩大的方式处理这件事,你心里就应该清楚,宴家是不会再对游沃的存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要么你自己把他处理好,要么宴家动手将他‘处理’了。”隋御说,“我想你应该不希望走到后者这一步。”
宴越重没回话,他依旧大马金刀的靠在沙发里,只是深沉的眼眸中窥不见一直以来的张扬和锐利,反倒被晦暗不明的情绪充满。
窗外的人造太阳缓缓下落,第二天又在精准的时间升起,带来最适宜的光线和温度。
直到星际风云的到来,才让一直处于人造恒温的帝国星民众感受到自然推动力下的气象变幻。
摧枯拉朽的星际风云席卷了帝国星整整两天。
好在帝国星的高空防御罩在不断的升级换代,这次风云过境,防御罩护住了大部分建筑,民众也没有伤亡。星际风云离开时什么也没带走,只留下一片红到瘆人的血色晚霞。
而游沃就是在这满目赤色中幽幽转醒。
一睁开眼,看见被染红的天花板,他还以为自己到了地狱,但下一秒,冲入鼻腔的消毒水味又提醒着他是在医院。
他还活着。
游沃垂眸往下看了眼,发现自己正穿着病号服,躺在单人病床上。他尝试着动了动手,发觉自己四肢也还建在,并且完好有力。
不幸中的万幸。
他松了口气,按着被单尝试将自己撑起来。僵硬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声响,他尝试了好几次,才艰难调动肌肉,让自己撑坐起身。
只是还未等游沃坐稳,一道熟悉的声音便在寂静的病房中响起。
“醒了啊。”
早已刻在骨子里的惧怕被瞬间唤醒,他下意识的浑身一颤,如同被一道从天而降的雷钉钉在原地。
呼吸骤然急促,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不断在耳中放大,游沃动作僵硬的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残阳似血,宴越重如野兽般的身形穿过血色暗影。
明明只是一个微微前倾的动作,却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即使病房内昏暗无比,但宴越重依旧能清楚的看见,血色是如何从游沃脸上寸寸消去。
对此,他感到十分满意。
宴越重撑着额角,玩味一笑:“看来从三十五楼跳下来没把你脑子摔傻,还是知道我在这里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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