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医生无辜地摆摆手。
“这么急?难道是小少年春心萌动去追刚刚的女孩子?那女孩太小了吧?早恋?”
说完好笑地摇头上楼,看病、搞钱。
楼下已经追出别墅的顾寒铮还是没有撵上时舒,看着空荡荡的路面他竟不知道该往哪里追。
他颓然靠着院子围墙慢慢滑下,直接坐到地上。
一种挫败感油然而生。
“箐箐,你到底要去哪里?没钱没手机……都是我的错。
问我喜欢做简单的事还是复杂的事,这一件件的哪里简单了,压根没得选。”
顾寒铮坐在墙边低垂着脑袋坐了很久。
直到宋医生收工后一脸狐疑地从别墅晃出来。
“哟!寒铮?你不是说要出去,怎么坐在这里?”
顾寒铮只是低着头没有理会。
宋医生耸耸肩,有钱人家的小孩发起脾气都这么别扭吗?
眼前的这个是这样,楼上的那个更是没病装病。
“外头暑气重,早点回屋。再见!”
顾寒铮似听进去了,缓缓起身。
“谢谢宋医生,再见。”
顾寒铮下定决心一定要把那一团乱麻的过往整理清楚。
这边,刚走出顾家别墅的时舒立刻施展轻身术朝小区大门快跑。
路遇几个在小区内巡逻的保安,就如一阵风人影一晃就消失无踪。
保安A:“刚刚我眼花了?怎么看到一个小个子飞过去了?”
保安B:“眼花什么,我看你是老花眼。这青天白日的连鬼影子都不敢冒出来,哪来的小个子。”
保安A:“……”
时舒不知道她风一样的速度吓到了一个保安,出了别墅区她依旧沿公路飞速奔跑着。
也许是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在公路上跑步,看着着实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好多车子在经过时舒身边时都降下速度好奇观望。
“叭叭……”
一辆酷炫跑车原本跑挺远了,突然一个急刹停下然后等时舒追上后才开出与她同步的速度。
车窗降下,一个红毛脑袋露了出来。
“小丫头,不要命了在公路上跑步?
甜甜喊一声哥哥,哥哥就送你一趟。”
时舒满头的问号。
什么情况?她这是遇到烈(猎)焰(艳)狂徒了?
她扫了一眼那个红脑袋,张嘴就想怼一句脑中就响起玄空的。
【舒舒,这个红毛小子的身上有宝物。舒舒,舒舒,如果我把这个宝物吸收就能立刻修复一巴掌位置的细缝……】
时舒不搭理红毛脑袋,继续匀速跑步。
“空哥,你不会想让我去把东西抢过来吧?
这个想法很危险,你给我打住!
当初我都快死了,我妈都没偷拿别人哪怕一块钱。
我可是我妈的好女儿,她不做的事情我也不会做。”
【哪能让你做这种事情!
舒舒,我只是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好宝贝。
我们去问问红毛小子,他的那件宝物的出处咱们自己去找,找个千八百件说不定就能把我本体表面的那些牛毛细纹修复大半……】
时舒放慢脚步,来到一棵行道树下停下。
“如果只是问问他,那应该可以。”
红毛,也就是聂百龄也缓缓靠边停车。
按了双闪灯后下车。
吊儿郎当地来到时舒身边,一双桃花眼有着隐约红意。
他上下打量只到自己胸口的时舒。
“你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嫌命太长。
跑步锻炼不能去公园吗?”
时舒回以同样的上下打量,这红毛才不要命吧。
那黑气都这么浓郁了,还敢开车到处跑。
于是她学着聂百龄的口气说道。
“说实话,我肯定能活得长长久久。
但是……你,啧啧啧,死到临头竟然还敢到处闲逛。
今天本大师心情好,给你一句忠告。
一个小时内回家宅着,否则……”
说完又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同时在他身上留下一缕自己的灵力又绕着他走了小半圈后给他一个略遗憾的眼神。
“唉!年纪轻轻的……可惜。”
话说半句就自顾自接着跑。
压根不管聂百龄一副被迫吞了十几只苍蝇的恶心模样,
反正有这缕灵力在,就随时可以感应到红毛脑袋的动向。
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得去找个落脚的地方总不能真的去睡公园吧。
很快,时舒在下一个路口右转融入闹市中。
聂百龄意兴阑珊地回到车中,手搭在方向盘上。
“我去!从哪里钻出来的嚣张小丫头,竟然敢诅咒小爷。”
发动车子却没立刻走,他一手拍在喇叭上发出刺耳绵长的“叭——”。
聂百龄气极反笑。
“一个小时内回家宅着?小爷是宅男?开什么玩笑。
不知好歹的小丫头,小爷难得好心载你一程还被你消遣……”
手机响起,聂百龄随即接通。
“喂,你小子最好有重要的事情,否则小爷削你。”
手机那头:“久哥,这么大火气。谁惹咱们久哥了?只要久哥您一句话,小弟我立马收拾那个惹您生气的兔崽子……
久哥,究竟是哪个兔崽子挑战您的威严了?”
聂百龄:“得得得……别说废话。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手机:“好嘞久哥。小弟这不是组了个局,需要您来给我压压场子……老地方,您看……”
聂百龄本想直接答应,莫名其妙地想到时舒那略带着嚣张又遗憾的神态,还有最后说的“忠告”,不由嘀咕了一句。
“显得你脸大……坏丫头。”
立刻被手机那边的王韬听个正着。
“啊——”
聂百龄:“没说你。【于记私房菜】是吧!我正在附近现在过来。”
车子终于开动。
聂百龄下意识注意路边的行人,不过他再没有看到那个嚣张丫头。
“跑得挺快。”
半小时后,聂百龄被服务员领着进了一个中式装修风格的大包间中。
……
时舒问了几个路人,找到附近知名度挺高的【张氏中医馆】。
在时舒拿出二十多种大安山脉那边特有的高品质中药材后,接待她的工作人员从普通的配药工换成白须白发的老中医张老医生。
区区万元左右的药材当然不用张老医生出面。
吸引他亲自出马的原因是这些药材炮制的实在太好了。
先不说药材处理得干净漂亮,难得的是药香浓郁、药性被完全激发,药效更是比他们医馆中的药材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好的药材炮制大师竟默默无名?如果我们医馆中的药材全部换成这样的品质那……”
张老医生在查验了所有药材后便出现在时舒面前。
老医生笑得一脸慈祥。
“小姑娘是帮家中长辈探路吗?”
时舒眨巴眼睛,略一思忖就把老医生的心思猜了个七八分。
“老医生是要问我这些药材是谁炮制的吗?都是老师教的。
今天拿来的这些都是我自己炮制的。
老师已经不在了,我一个人在山里住得没滋没味就出山了。
卖了这些药材是为了找个地方落脚,之后还有好多事情要一件一件地去完成。
医生爷爷您还有什么要了解吗?”
张老愣了几秒钟后哈哈大笑。
“小姑娘性格直爽,快人快语。
所以小姑娘如今孑然一身?
抱歉,老头子多问一句。
小姑娘找到地方落脚后,准备要做什么?”
时舒极少与人打交道却不是不谙世事。
对面的老头的周身有一圈不算淡的金色光晕,这就证明他是个身具功德的良善之人。
还有,他自始至终都是带着善意的,陌生人的善意值得认真对待。
时舒坐直身体。
这个问题并不需要保密,告诉他也无妨。
“医生爷爷,我准备找个学校读书。
听说现在做医生都是要考大学的,我目前没有其他特别想学想做的事情,那就先读书考个学医的好大学。
估计找个愿意接收我的学校就很费事,第一步先找学校打听吧。
如果能在开学前搞定就好了。”
张老似恍然大悟。
“哦!小姑娘叫什么?学中医几年了?都背了哪些医书?能摸脉吗?……”
一老一少一问一答,时舒把自己在大安山脉学到关于中药材方面如采集、炮制、药性、运用等方面的能说都说了些。
张老也适时补充一些,两人竟相谈甚欢。
谈到兴头,时舒便说起一年四季泡在森林中寻药、采集山货、炮制药材晒制干货……的日常生活。
还把她背着一部分收获拿到城镇市集上售卖,换些日用品、零食,当趣事说给张老听。
张老不停点头心中也不住感叹,小姑娘的生活过得清苦却有滋有味,中医药也学得相当扎实,除了还没给人看病理论方面没得挑。
话题又转到时舒感兴趣的城市生活常识上,她趁机把自己忽略的问题全都了解了一遍,顿时觉得她头疼、脚疼、全身疼。
为什么,整个天都要塌了。
为什么从农村到城市会这么难,需要的手续这么多。
她没钱、没身份证、没户口、没手机、连银行账户都没有,纯得再纯不过的黑户一枚。
难怪她总觉得自己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给忽略了。
怪就怪她做阿飘太多年,离群索居太多年,自由散漫太多年。
“难道真的要睡桥洞?”
被打击不轻的时舒低喃了一句。
之前潇洒离开顾家有多爽,现在就有多后悔走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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