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真相

店内噪杂起来,有侍女小跑着上楼找人。

陆念慈望着虞舟满是红点的脸,心里默念三遍对不住。

方才逛药店时候,她不动声色的顺了些药两味。是可以令人全身起红疹子的草药。

放在人身上看着骇人,但对身体没多大害处,顶多起两天红疹子,令虞舟昏睡的迷香是她在出宫前就令暗香提前备好。

虞舟并没有对她设防,所以没发现她在她手上和首饰上分别涂了东西,两味药但在一起没什么,但一旦相触便会激发药效引起红疹,更不会想到她早在给她戴步摇之际,借着店内熏香的掩盖从袖口抖出迷香。

眼前一闪,走来一个年岁稍大的女子,紫衣红妆,艳丽无比,在店内侍女行礼中,款款走来。

紫衣女子蹲下静静观察片刻地上的步摇,伸手将地上步摇执起,站起身将步摇放身后侍女手中,不紧不慢地道,“这位姑娘的红疹并非是步摇上有毒。曾今听闻翠鸟羽毛人会令极个别人触及生红疹,这位姑娘怕是这般,碰上步摇上的羽毛起疹子。”

步摇别致且华丽,在场有个年轻姑娘曾试戴过,道:“这步摇我前两日也试戴过,并无不妥。”

店内客人见此,纷纷点头。

“春桃,秋月,地上凉,将这位姑娘扶进二楼厢房,夏蝉,速去药房请大夫。”

有条不紊地安排后,她又向店内客人道:“打扰各位贵客清静,对不住,小店会让侍女给每位贵客备了薄礼以表歉意。”

话落,她盯着陆念慈莞尔一笑,道:“姑娘,公子有请。”

陆念慈转头看向暗香:是她?

暗香轻轻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陆念慈的错觉,暗香自从进入这里后,格外的沉默。

这种沉默让她有种说不出的焦灼和……不妙感。

金渊阁二楼,相比于一楼的明窗清雅,二楼是迥然不同的华美精致,室内以暖色为主,金色和红色的帷幔垂地,随着风轻轻地晃动,窗棂上镶嵌精美的琉璃,阳光透过琉璃,给房间添上别样风景。

跟在紫衣女子身后,走到一个四面由屏风围成的房间,轻扣三声屏风上的金铃,道了句“公子,人已到”就施施然走了。

绕过屏风,进了室内,室内摆放着雕刻精致的梨木架子和茶几,茶几上摆放着白玉制成的光素斗笔和碧玉竹节。

这个房间光线极好,以至于陆念慈一眼便看到桌案前奢华装扮的男子,头戴束发白玉冠,衣着丝绸雪青袍,紫金腰带镶嵌一块晶莹剔透的白玉,质地温润如脂。

男子好似很喜爱玉石,房间内随处可见玉器。撑着下巴的手指上也有个玉扳指,细长眼中闪着光,嘴角带着笑容,显得亲切,又让人难以捉摸他真实想法。

那人抬眸,看了眼暗香后,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陆念慈望着他,有些不确认他是不是父亲的人。

他的气质显然不是和她父亲带的兵一样,像个实打实的尔虞我诈的商人。

陆念慈打量她的同时,那人也上下打量她。

“不用看了。我不是你父亲手下的兵。”明明是笑着说,但语气里带着讥讽。

陆念慈皱眉,“你是曲松青?”

他口中有敌对,她也没好气的问。

只是心中疑惑更深,父亲怎么会让自己来找他?他看着怎么也不是甘愿派二十多人从皇宫救她的人。

“小姐,这是曲大人。”身旁的暗香看情形不对,连忙道。

他看了眼暗香,叹道:“你家小姐在宫内过得不错啊,怎么也不像是落难之人。可惜采星和那些我重金聘请的高手一个都没成功将你带回来,都死了呢。”

一脸心疼道:“那可都是我白花花的银子啊。”

陆念慈猛然转头看向暗香,她记得暗香和她说的是,曲松青派的都是她父亲留给她的人,可按照曲松青话里并不是。

“小姐,对不起,我骗了你。”暗香跪下,眼中含泪。

“你也是他聘请的?”

“不是的。我和采星曾是将军府的暗卫,负责保护小姐,五年前将军救了曲大人,便让我们跟这曲大人,转而保护他。”

“也就是说只有你和彩星是父亲就给我帮手?”

陆念慈脑中嗡嗡的,她抓住关键点反问。

“是的,我们得知将军府被抄家时候,没来得及去接应小姐,再得知你的消息就已经在皇宫里了。”

“彩星是第一个进入皇宫的,她……没有消息了,以后我会接着保护小姐。”谈及彩星,暗香的声音低了下去。

“小姐,对不起,我骗了你。”

“起来说话。”她扶暗香的胳膊,暗香却执拗的不肯起来。

“小姐,你还要回宫里吗?”

陆念慈没回答,反问一脸看戏的曲松青,“你为什么聘人救我?为了报我父亲五年前的恩情?”

“哦,对,没错。”他笑着点头。

“我们从商之人,从不失诺,你父亲救了我,我曾答应他三个条件,他提的第一个条件我已经完成,第二个条件就是若陆家被抄家,你逃亡北边境内,让我尽力保你一命。”

陆念慈心凉了下去,她本想今天能知道五年前的真相,她想了许多种真相,未曾想,是这样的状况。

“那另外一个条件呢?”她沙哑着声音问。

曲松青耸肩,道:“他没提。”

玉扳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曲松青笑着说:“不过我人好,剩下一个可以由你来提。”

望着他笑脸,陆念慈幽幽问道:“我父亲怎么救的你,为什么派我的暗卫一直保护你。”

曲松青脸上笑意顿住,一个瞬息后又笑道:“我不做亏本买卖,这个是私人问题,让我告诉你,也算是一个条件,你确定一个问题换一个条件?”

“说。”她道。

“好!”他眼神一闪。

“你父亲是因为愧疚救我,也是因为愧疚让暗香采星来保护我。”

“愧疚?为什么对你愧疚?”她皱眉。

她父亲一生坦坦荡荡,又对谁有愧疚呢。

“不是对我愧疚。”他翻白眼道。

“那对谁愧疚?”他回答总是含含糊糊,她急的直想钻进他脑子里,看看当时发生的什么。

“那又是一个问题了,听了之后这三个条件可就用完了,你父亲提出保护你那条可就作废了,要听吗?”他问。

“这怎么不是上个问题,你讲的含含糊糊,是故意不想说是吗?”

曲松青脸色一冷,“我说是两个就是两个,不想听也可以不听。”

陆念慈觉得窝火,这人真是翻脸不认人,更让她憋屈的是她还真奈何不了他。

忽然,她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她七八岁时候的记忆,她记得有一段时间父亲回家总是待在书房里,她那时候正是狗都嫌的年纪,父亲当时不让她进书房,她偷偷溜书房,翻出来一个画像。

画像上有两个男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剑眉星目的陌生人,两人旁边写有两行小字。

她当时字认不全,只依稀记得上面有两个名字,一个是陆征,一个是宋兆。

当时的她,见到哪里有人的画像就忍不住给人添些大胡子个刀疤脸,那次显然她也画上了。

父亲发现后,罕见的发了火,看着墨迹板板的画,父亲脸上出现了她看不懂的情绪,她提出再找画师画一副,但父亲嘴里念叨着,回不去了。

于是她就被罚抄整整一年的千字文,让她记忆犹新。

宋兆,曲松青。

陆念慈莞尔一笑,道:“不用你告诉我了,我突然不想知道了,松——青……”

最后两个字她拉长语调。

“鄙人姓曲,名松青。陆姑娘,我们好像没这么熟吧,还是说陆姑娘天生自来熟,无论是曾经捅过的情人,还是相处片刻的陌生人,都能亲切喊名字。”他讽刺道。

表情无懈可击,依旧笑着,狭长的眼中却飘过些什么。

陆念慈权当没听到他的讽刺,转身用力将暗香拉起来。

“我们出来的时间到了,该回去了。”

“小姐……”暗香还想要劝陆念慈不要回去,嘴张了张,最后讲嘴边的话吞进吐子里。

小姐只有她了,若她不支持小姐的决定,这世间还有谁能支持呢。

“下次怎么联系你?还有一个条件我还没想好呢。”她问曲松青。

他拧着眉毛:“什么一个条件?你已经用完了。”

“什么时候用的,我怎么不知道?我刚刚说要一个问题换一个条件了吗?”她一脸疑惑的问曲松青。

“我可没有讲换,是你自己说的。”陆念慈歪头,眼神中带着挑衅。

扣字眼谁不会,气死你!

曲松青哼笑一声,拇指上的白玉扳手一下一下扣着。

“陆姑娘真是严谨,那便由你想一个法子联系,按照陆姑娘严谨的性子,定能想一个绝顶的好办法。”

“好,我想出来联系你。”她道。

她从他那个奢侈至极的桌案上拿出纸笔,画了个梅花图案,刚画好她端详片刻,涂黑了,重新画了一个图案。

“有这个图案的东西,就是我在联系你。”她将画好的图案递到他面前,看清上面的图案,他眉毛一挑。

纸上赫然是个石头,石头上面插着一根竹子,连着三片竹叶。

真丑,和印章一样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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