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当时张氏为贾赦打理了九年私产,而她那一回拿出来买田买地的银子,已经比这九年所有收益的一半还要多。

贾赦相信张氏的眼光,她既然拿出这么多银钱买下这些房产田地,它们定然有将钱挣回来还有赚的潜力。

毕竟他那个庄子和二十多个铺子,只有不到三分之一是长辈留给他的,其他的全都是祖母荣太夫人和张氏拿着每年的出息,一点一点置办回来的。

最要紧的一点,贾赦同样记得,在买下那半条废街和二十顷地的那一年,张氏最后一次亲手记账,算上当年所得父亲贾代善遗产的收益,总共数额和贾母这些年账本上的数字一样,正正好是两万三。

不是他的私产出了问题,就是贾母拿到的账本被动了手脚,贾赦心如明镜。

希望这一去,能将消失在账本上的那半条街和二十顷地,彻底弄清楚。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车夫转头禀报,“老爷,庄子到了。”

贾赦深吸了口气,带着微微的忐忑,自己掀开帘子下车。

还未站定,贾赦的双眼便睁得犹如铜铃,车夫该不是找错地方了吧?!

他的庄子上只有一个三进的小院子以供闲时休憩,和眼前这高墙森森、峥嵘轩峻的大宅院,哪有半点相似之处?

贾赦心里这样想,便也如实问出了口,“老李头,你是不是走岔路了?”

车夫还未答话,马广平却直视贾赦,抢先问出了口,“敢问老爷,你要去的地方,可是名为‘秋实庄’?”

因不知庄子上是何情况,今日贾赦将学徒和女镖师之外的镖局众人全带了过来,此时那十位镖师也齐齐注视着贾赦。

贾赦不适地皱了皱眉,点了下脑袋,“没错,我的那个小庄子,名字就是‘秋实庄’。”

“若是如此,咱们便没走错路。但据我所知,京城方圆百里,统共也就只有一个‘秋实庄’,而它可绝对不是什么小庄子。”马广平看着贾赦,一脸怪异地说道。

“马镖头与这秋实庄有旧?”贾赦看出些许端倪,眉头皱得更紧。

“从十年前开始,振威镖局开始与秋实庄合作,而近两年,振威镖局的大单超过一半都与秋实庄有所关联。”马广平脸上的怪异之色更重,“而据我所知,秋实庄的主事之人并不姓贾。”

贾赦听出不对,认真解释,“拙荆故去之前,将这庄子交给了府上下人打理。”

“我想想,进府之前,梓进原本姓的是陶,可是与镖头所知相符?”

马广平神色凝重地点头,“正是此人。”

贾赦顺势问道,“不知镖头可是与梓进相熟?又为何说秋实庄不是小庄子?”

从眼前的大宅院已经可以看出一二,但此般情况,贾赦需要知道更多更具体的信息。

“秋实庄明面上只有五十顷地,实则附近还有数个不比它小的庄子归属与于它,且庄上管事经营有道,在我见过的庄子中,不输它的不足五指之数。”马广平正色答道。

说这话的是马广平,一位走南闯北、见识极广阔的镖头,可见这庄子打理得不是一般的好!

贾赦闭了闭眼,轻轻吐出一口长气,昂了昂下巴,“去敲门吧。”

鲁升应是,正要上前,却被同伴拉了拉袖子。他疑惑转头,就见远处来了一个身穿短打的青年汉子。

“老爷,来的是秋实庄管事的长子金闻,人称小金管事。”鲁升停下了脚步,看向贾赦。

“那就先等他过来,再说其他。”贾赦说道,凝眸朝金闻看去。

只见金闻身材高大、皮肤黝黑,边走边往下撸袖子,以便遮住两只光膀子。

及至近前,除了裤腿衣摆处有些许泥巴,倒也不算失礼了。

而他的声音更是比人更快一步传了过来,“马镖头,众位镖师,是什么风又把你们吹过来了?”

“这些日子庄上都在忙着种麦,我爹不放心去了山南边,我已经派人去传信了,但估摸着也要一阵子才能回来。不如众位先到宅子里坐下吃杯茶?”

马广平看向贾赦,贾赦淡定地冲金闻点头,“劳烦小金管事。”

“众位请。”金闻说道,上前敲响侧门。

“小金管事既是待客,何以只开侧门?”贾赦站定脚步,皱眉问道。

如荣宁二府,大门不常开,是因国公府邸自有规制,府上需得按规矩行事。

秋实庄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庄子,便是建得再如何精致华美,也定然不会有此等限制。但它却只开侧门不开正门,这便有些说道了。

“这位老爷借着振威镖局寻到秋实庄,竟没有多向他们打听一下庄上的规矩?”金闻惊讶地看了看贾赦,扫过马广平等人的眼神也带了几分埋怨,似是在责怪他们为何带个愣头青来。

马广平几人心里比他还纠结,一边是镖局常年交好的大客户,另一边是不好得罪的新任大客户,偏偏这二者竟像是有了二心的奴仆和倒霉的主家。

横在中间的几人隐蔽的交换了下眼神,纷纷避开金闻的视线,全当做并未接收到金闻的讯息。

“以往也有过跟着镖局找上门的人?”忽视几人的眉眼官司,贾赦好奇地问道,“庄上又有哪些规矩?是何人所定?为何要如此?”

收回踏进门槛的那只脚,金闻打量着贾赦,眉头紧锁,“这位老爷不像是来庄上谈生意?”

贾赦同样打量着他,最后眼神落在眉心,嘴角微勾,“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来谈生意的,倒是小金管事,令尊名讳可是顺熙?”

“你认识我爹?”金闻猛然瞪大眼,怀疑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打转。

“你的眼睛和你爹长得一模一样,”贾赦目光悠远,声音中带了几分怀念,“说起来,你的小名还是我给起的。”

因为意外早产,金闻出生时体弱,面色向来无甚血色,每次哭起来,那眉心的褶皱更是一层又一层,金闻爹娘为他操碎了心。

一回贾赦撞上了金闻发病,他帮着请了好几个大夫,却也只得了些尽力而为的话语。

见金闻爹娘失魂落魄,贾赦试着安慰,“都说贱名好养活,你们给他取个小名试试?”

金闻爹娘六神无主,便是病急乱投医,仍旧只能求助贾赦。

“看他那眉心纹路一道又一道的,不如就叫纹纹好了,还跟他的名字同音。”贾赦自己儿子的名字还是他爹起的,如今能够起出个小名,虽是不甚阳刚,他也自觉已是不俗。

金闻母亲听得这个近似女孩的名字,想起了村中那些为了让男孩平安长大,将其当成女孩养的故事,毫不犹豫便对自己儿子下了手。

没听说小金闻后来有甚不测,却不想已经长成这般高大健壮的男子汉了!

贾赦心中感慨良多,金闻却是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他最不愿提起的就是自己的小名!

竭力站稳过后,金闻立马提高了声音,“什么小名?没有小名!你们想要见我爹,就别杵在门外了,都进去坐着等吧!”

他一马当先往前走,脑中全是对小名的拒绝,灵光一闪想到贾赦方才的问题,连忙大声介绍,“这庄子宅子都是我们老爷的,我们只是府上的下人,得老爷恩典才当了这庄上的管事。”

“托老爷洪福,庄子还算红火,连带着庄户人家日子都好过起来。因前来交易的客人日渐增多,为了体面我爹将待客之处选在了宅子里,但是正门主院我们却也是丁点不敢冒犯的!”

金闻说得郑重,脚下快步将众人引入花厅落座,招呼伺候的下人添茶倒水。

任由金闻自顾忙得团团转,贾赦抿了一口茶,细细品味,并非市面上的名茶,却滋味甚好还自有特色,堪称一声珍品。

他又看了看花厅,家具古朴、陈设精美,厅外花枝环绕、景致上佳,方位也确如金闻所言并非正厅。

吃完一盏茶,金闻也从那莫名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贾赦正色问道,“你们只是管事,那此庄的主人又是谁?”

“这位老爷何必问出此等废话?”金闻嗤笑一声,对小名的记恨冒了头,“你既说给我起了小名,想来当日与家父同在府上伺候,怎又来问我主家名讳?”

“此事不是该问你们自己?”贾赦同样嗤笑了一声,嘲讽意味更浓,“庄子交到你们手上时是什么样,如今是什么样?每年交到府上的账册又是什么样?你们心中竟是没点数?”

金闻听出不对,脸上的笑意全化作警惕,“你在怀疑我爹?你究竟是何人?”

“等你爹回来再说吧。”贾赦摇了摇头,自去品茶赏景。

这金闻不像生了二心的模样,但其中的内情,他怕是也不一定知道。

金闻凝视贾赦许久,见他岿然不动,便将询问的眼神投向马广平。

马广平摇头别开了脸,“小金管事不必看我,你也知晓,我等受雇于老爷,便自有规矩。”

“竟是我先入为主,自己把自己给套上了!”金闻一拍大腿,跌足叹道。

昨天对田地的部分纠结了二十多分钟还是没想出来(撒泼打滚,扭曲嘶吼,阴暗爬行……)

还好今天在九点之前完成了,希望明天一样顺利,祈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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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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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催贾赦哭活路
连载中筝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