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下,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脸颊,烧得滚烫。我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让窗外的暴风雪再把我埋一次。我死死地低下头,盯着身上毯子呢花纹,手指无意识地揪着毯子边缘,声音细若蚊蚋:“抱……抱歉。”除了道歉,我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在她面前,我仿佛成了一个连基本判断力都缺失的傻瓜。
气氛再一次陷入了比之前更加尴尬的沉默。只有壁炉中的火焰燃烧着,映照着她完美却冰冷的侧脸。她似乎也失去了继续阅读的兴致,将那本厚厚的古书轻轻合上,放在一旁的小木几上。书本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站起身,修长的身形在炉火投映的光影中拉得更长。她走到门边的衣架旁,取下一件厚实的、带着毛绒兜帽的白色毛皮斗篷,动作流畅地披在身上,系好领口的带子。
“木柴不够了”她背对着我,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我出去取一些”
说完,她伸手拉开了厚重的木门。一瞬间,凛冽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呼啸着灌入温暖的室内,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白色的身影很快融入门外那片白茫茫的风雪之中,木门在她身后“咔哒”一声关上,重新将严寒隔绝在外。
屋内重新恢复了温暖和寂静,甚至比之前更加安静。我依旧维持着低着头的姿势,脸颊上的热度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窘迫、尴尬、劫后余生的茫然,以及更深层次的好奇。她救了我,她知道我的名字,她对我……似乎有一种难以理解的容忍度。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看着那扇紧闭的木门,仿佛能透过它,看到外面那片无边无际的、无色的冰雪世界。
深夜,她拖着一堆柴火回来,她把那些柴火放进旁边的仓房,推开门脱下披风,把手放在壁炉前烤火
深夜,窗外的风声变得凄厉,直到厚重的木门再次被推开,一股凛冽的寒流抢先涌入,吹得壁炉的火焰都猛地摇曳了一下。
是她回来了。
liver拖着一大捆用粗糙绳索捆扎好的干柴,那些木柴比她人还要高,但她拖动起来毫不费力。她没有立刻进屋,而是先将那捆柴火利落地堆放在了门旁一个显然是用作仓房的小隔间里,做完这一切,她才反手关上厚重的木门,将暴风雪彻底隔绝。
她解下那件白色毛皮斗篷,随意地抖落上面凝结的冰霜和雪花,挂回衣架。然后,她径直走到壁炉前,背对着我,向那跳跃的火焰伸出双手。那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炉火的暖光下,皮肤显得有些过于白皙,甚至能隐约看到皮下的青色血管。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柴火燃烧的声音,我看着她的背影,无数个问题在我喉咙里打转,最终,我还是鼓起了勇气,打破了这片宁静。
“那个……liver女士?”我的声音因为长时间的沉默而有些干涩。
“嗯?”她并没有回头,只是发出一个简单的鼻音,表示她在听。
问题在舌尖滚动,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说不清的期待,或者说是困惑。“我们……之前认识吗?”
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我清晰地看到,她正在烤火的动作顿住了。那原本自然放松的手指,有了一刹那极其短暂的凝固。随即,她缓缓地转过身来。
她的目光平静地投向我,没有任何闪躲,直直地与我四目相对。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波澜,没有回忆,没有惊讶,也没有被冒犯的不悦。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纯粹的平静。
短暂的沉默,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然后,我听到她用那特有的、清冷而平稳的声线,清晰地回答:
“不,我们之前不认识。”
日子在北部雪原这片纯白的世界里,以一种近乎凝固又规律的方式流淌着。最初的恐惧和拘谨,如同屋外逐渐减弱的暴风雪般,慢慢平息下来。我开始在liver这座与世隔绝的木屋中一起生活下来。
liver的生活,与我之前所有基于传闻的恐怖想象截然不同。没有一丝一毫暴虐无常的气息。恰恰相反,她的生活规律又安稳。
每天,当天边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极地的寒风还在呼啸时,她便会准时起身。我常常透过结着冰霜的窗户,看到她独自在屋外的雪地上进行晨练。动作流畅而舒缓,静谧而充满力量感。
一定是在为“狩猎”做准备吧!
晨练过后,她便回到屋内,占据壁炉旁那把摇椅。那本厚厚的、封面古旧的书似乎永远也读不完。她会安静地阅读上好几个小时,指尖偶尔轻轻划过书页,神情专注而平和,仿佛一位沉浸在知识海洋中的学者,我偶尔弄出点动静她连眼皮都懒得抬。
呃……知识就是力量,没问题!
用餐也极其简单,她似乎对食物没有太多要求,一些储存在地窖里的耐储存食材,以及偶尔从雪原上猎取的、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兽肉便是全部。
夜晚降临,她会准时休息,木屋陷入一片真正的、连风声都显得遥远的寂静。
至于战斗,无一例外,都发生在有不知死活的雪原猛兽(或是某些被巨额赏金冲昏了头脑、远远看到她积分就吓得腿软,却仍硬着头皮冲上来的倒霉流亡者)试图靠近木屋,对她表现出明确敌意的时候。她的反击精准、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情绪宣泄,仅仅是以绝对的力量瞬间瓦解威胁,将入侵者解决,然后便恢复平静。
不……这画风完全不对吧!
这里是积分世界不是我○○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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