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昭清迷迷糊糊间睁开双眼,脑袋还处于混沌的放空状态,嗯?
“怎么看见寻续哥哥了。”
对上扇寻续的视线,晏昭清呆呆的眨了眨眼睛,“你怎么来我的梦里啦?”
她伸出手,捏了捏他的手腕,温热的触感。
梦里?扇寻续怔住了,而后笑了,“不是梦。”
晏昭清猛地惊醒过来,小脸瞬间变得通红,连带着耳朵尖也染上绯色。
她甚至都有点不好意思看扇寻续,慢悠悠地躲进被子里。
“你怎么在。”
“你生病了,夜间风大,我担心你再受凉便在你床边等了会。”像是有些拙略的借口,扇寻续又说,“李嬷嬷让再给你添件衣服。”
话落,扇寻续将置物架上的一件外袍披风取了过来。
替她铺开,他问,“头还痛吗?”
躺在被子里,晏昭清眉眼弯弯,摇了摇头,“不疼了。”
【……】
【孩子,你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吗?】
【我急了,我真急了。】
【孤男寡女!】
【李嬷嬷怎么可能让扇寻续给你盖衣服啊,还这么晚了。】
【举报,我实名举报,扇寻续他和李嬷嬷告别后,放心不下你,自己偷偷溜进来了!】
放心不下她?晏昭清细细思索着,恩人是因为见她修复绣品很劳累,所以才这么关心她吗?
想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扇寻续没有注意到她的失落,只当少女是不好意思,他伸手,压了压床上的被子,嘴角上扬,“睡罢。”
“最近累坏了。”
晏昭清乖乖的点了点头,
扇寻续展颜一笑,他没忍住,又摸了摸晏昭清的脑袋。
忽而晏昭清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她想一把攥住扇寻叙的手,眼神坚定。
她说,“寻续哥哥,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你担心的!”
伴随着晏昭清这句话,随之而来的不是扇寻续的肯定,而是他胸前搭着的里衣,被晏昭清这一拽,解开了。
惊得预备起身离开的扇寻续愣身一颤。
晏昭清瞪大了双眼,手足无措的从被窝里起身,“对不起……”
闯入眼帘的是两道犹如蜈蚣般的伤疤,触目惊心。
晏昭清被骇人伤疤吓到捂住嘴巴!
“被吓呆了?”少年神态自若,整个过程他没有再说一句话,单单伸出手将衣服紧紧塞好,他知道的,她会害怕。
扇寻续从不曾责怪她,也不在意她的畏惧,他现下最在意的是自己的粗心大意,竟让她看了这般难看可怖的东西。
扇寻叙悔不当初,不该贪心的,看完她便离开就不会发生这件事。
在他转身之际,晏昭清拉住了他的衣袍,很用力,引得她咳嗽了几声,越过屋内烛光,漆黑眸子里满是泪水,她追着问,“疼吗?”
本该回答,再自然的将生病的她塞回被子里,可扇寻续却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他已忘记自己幼时遭受的刀痕是什么感觉了。
苦楚太多了,两世因果,他单单只记下了晏昭清给自己的那抹甜。
“不疼。”扇寻续弯腰,将晏昭清的被子盖好,“睡吧。”
晏昭清点了点头,可眼泪止不住,扇寻续身上的伤疤叫她难受。
字幕上曾提及的一切,她都觉得那么真实,又那样远……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有谁欺负你了?
她记得字幕上提及扇寻续的话,记得坊间曾流传过的定安将军的传言,所以扇寻续最后也难逃妄死,会被当作乱臣贼子斩杀吗?
晏昭清心中有太多疑问,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一句显得略显呆板的话。
她望向扇寻续,她说,“我不怕!”
“我知道这是你在战场上因保家卫国而留下的痕迹。”
“我觉得它并不难看!”
“嗯。”和记忆中冲他言笑晏晏的小姑娘重合,扇寻续笑自己,方才心里居然生出几分退却。
她一直都不怕自己,不论是他多狼狈的时候。
或许该说是怕的,但她依旧对他伸出了援助之手,递给了他自己本就少见的甜。
再捏捏她的脸,扇寻续催她,“该睡了。”
少女缓缓回到被窝里,但依旧精力十足,她说“,寻叙哥哥,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定不要藏着掖着。”
“有人欺辱你,你就告诉我,”晏昭清侧躺着告诉他,泫然欲泣地紧皱着一张小脸,“你要是受伤,我也难受。”
扇寻叙僵硬的身体渐渐变得柔和,他握住晏昭清的手,不肯放开。
“不必担心,无人敢欺辱我。”他说。
一听此言,晏昭清眉睫上立即挂上了泪珠,就是骗她!身上那些伤疤怎么可能没有人欺负你。
她强忍着眼泪,咬着唇点头,嗯!
晏昭清气坏了,她眯着眼睛,小声嘀咕,“我日后绝不会让旁人再有机会欺负我恩人!”
【来个人,举着大板斧来,立刻!】
【苍天,女鹅简直跟鬼一样清奇的脑回路。】
【到底是谁给她输入的这些想法?】
【正常娇柔柔的女孩子看见疤痕早该怕了,她不怕?居然还自动循环,脑内浮现扇寻叙被人拳打脚踢,导致鼻青脸肿的画面?】
【是哪路神仙,快快收了这神通吧。】
【嘻嘻前面的,你们懂什么啊!这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呢!】
【幸好我早瞎了,不然就被秀到了。】
晏昭清从未想过,真有人对着她枪口上撞,昨夜凌晨她才暗暗发誓,再也不让别人欺负她家恩人,谁知今日一早就有晦气东西上赶来作妖。
“妹妹,看着我做什么?”
“今日我奉二皇子令将我丢失的东西取回去,想必妹妹不会阻拦的吧?”
凌念恒?晏昭清眉梢一翘,“二皇子没有东西放在我这里。”
“还不快快将修复好的绣品搬出来?”云子月阴险的笑着,“抢占他人物件,可是触犯燕端律法的。”
她假惺惺的关心道,“若是惹得领二皇子生了气,想必妹妹也是知晓后果的。”
李嬷嬷气得直跺脚,“姑娘,实在是她蛮不讲理,仗着自己有身孕,一路讹了进来!”
“咱家奴仆一抬手,她便捂着肚子喊疼。”
云子月冷笑,“你这老东西,嘴巴给我放干净些,什么蛮不讲理,我来取属于我户部侍郎府的东西,你们本就不该拦我。”
【随你逼逼赖赖,你看有人理你吗?跟个鹦鹉似的,一直叭叭叭。】
见晏昭清压根不鸟她,视若无睹,云子月便装模作样的说着,“妹妹,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还是小心些火气,”又是一声大喝,“等什么,不快些将命人将绣品搬出来?”
【气死我了,什么玩意儿啊?】
【猪撞树上知道拐了,人死命熬夜把绣品修好了,你屁颠屁颠跑来强占是吧?】
晏昭清沉默不语,这件绣品她如此费心修好是为了帮助他家恩人,是想他不受苦楚和委屈,凭什么要她将东西交给你云子月!
那一针一线均是她亲手所修,只言片语,依靠二皇子这几句话就想让她将这关系到她家恩人安危的东西交出去?做梦。
“搬出来?”晏昭清微微笑着,“搬什么?”
云子月皱眉怒斥,“我遵二皇子……”
“二皇子?”晏昭清出声打断她,微微张嘴表示吃惊,“当真是奇了怪了。”
“你张嘴闭嘴二皇子可是让我犯了难,因为我不曾和二皇子有多联系,更是不知道你云子月口中言之凿凿的绣品是何物?”
她垂目伤感道,“你来学堂拜访我,我心中自是感到欢喜。”
“但你云子月口中,句句所言二皇子凌念恒的东西,当真让我糊涂。”
晏昭清看向她,视线不曾逃避,“你要是喜欢什么绣品,我现在就即可命人去坊间为你采买几幅合宜的绣画来。”
“若是喜欢孙一御绣师的作品,我也可以替你求情。”
晏昭清蔑了云子月一眼,“不要再说些莫须有的东西为难我……”
云子月见晏昭清装傻充愣,只觉火冒三丈,这个假装无辜的贱人!
云郧兴高采烈告诉她绣品丢了的时候她就该发现的,竟是让你这草包捡了漏。
幸好,还来得及。
她在凌念恒哪里耗费精力,又换来了一个机会。
城中探子告知她,有人私下在大肆收购青州经线,她动用一些手段后,终于查清了。
近来京城中一位特殊的商贩,在大肆采买青州经线,起初她也未当回事,直到探子传来的书信上写着,那李素庆居然每每傍晚进出学堂。
一瞬明了,那青州经线的用途。
云子月怒目而视,当真是个狡猾的家伙,但你以为这般动作就能将一切瞒天过海吗?痴人说梦!
那绣品是她好不容易才换来的机会,她不愿意让。
就该是她云子月修复那件绣品,你晏昭清算什么?
见她不松口,云子月怒了,她曾在晏昭清面前吃过瘪,但她不服。
云子月当即咬牙切齿道,“妹妹,你若是再如此般冥顽不灵,那便不要怪姐姐我无情了。”
【你现在是宽容的嘴脸?】
【有时间天天惦记怎么害别人,不如增进一下自己的知识储备。】
【明明是个才女,愣是一头扎进妒海里,现如今这话里话外那个酸哟,在世柠檬精,酸不死你!】
【也不知道她云子月在抢什么,前朝绣品又不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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