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姑娘近来只怕是并没有时间帮沈姨娘解决问题,烦劳她另请高明。”
要不是太子还站在屋中,李嬷嬷早破口大骂了,虽然她完全不知那沈姨娘嘴里求太子许可的见证是什么玩意,但她哪里能不懂她不安好心?
但李嬷嬷压根没跟太子客气,也不管这一行人是不是一路货色,她毫不客气地直接表达出自己的不满,扭头怒瞪了沈姨娘好几眼。
她讽刺道,“你个泼皮,自己有手有脚,闹出事时,为何不顶着现在这箍住我家姑娘不放的厚脸皮去将事端了结呢?”
她家姑娘闲的没事做吗?为何要替你分担烦恼,你沈姨娘日子难过,自己难过去,别来她家姑娘面前碍眼。
沈姨娘一听李嬷嬷的拒绝便急了,她眼泪婆娑娑往下掉,“昭清,姨娘知晓自己以前并未待你有多好,但姨娘自知分寸,往日待你也不算太差,更并未害过你,亦不曾对你有过谋害之心。”
如今沈姨娘有苦说不出,独自低着脑袋,她哪里是寻人麻烦,她这是哭天抢地求晏昭清啊!
“这番,算姨娘求你了,帮帮姨娘吧!”
【哟,猪撞树上知道拐了,脑门摔破了晓得疼了,啊呸,什么玩意儿。】
“姨娘,这是何意?”晏昭清全身心抗拒她的接触,缓缓往后退,“我说了,我帮不了。”
【女鹅说的很对帮不了!本来就是,这破忙谁能帮?】
【城中数十位至今昏迷不醒的绣娘,是明晃晃的大火坑,要是现在掉下去,只怕是身上连块完整的骨头都不会留下。】
闻言沈姨娘立即变了脸,方才还对着晏昭清展露笑意的家伙顷刻间面色阴沉,变得癫狂了起来。
她破罐子破摔,大声尖叫着,“今日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晏昭清,你也别怪姨娘我强词夺理,但这绣楼本就是添在你名下的产业,出了事本就该由你负责!我帮你打理了这么些年岁早累了,如今你长大了,早该自己来处理难题。”
【不是,谁求着你管这绣楼了吗?】
【我真服了,自己抢占旁人家产就算了,还要在人面前哭惨,真想问问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我丢,是人晏昭清的绣楼,那你怎么不还给她!现在出事就记得她了?】
【一点红利都没吃上就算了,你这个吞了好处的还要来她面前嘚瑟,就无语。】
沈姨娘对外自诩,是位视金钱如粪土的高雅之士,但私底下她仅是个最会贪污钱银的污逆之辈,贪得无厌。
这铺子为何记在晏昭清名下?那是此乃她亲娘死后留给她的产业。
为何连李嬷嬷都不曾知晓它的存在?因阮如衣离世后李嬷嬷的全身心便全系在了晏昭清身上,不敢离开半刻,生怕出一点儿差错。
既然如此,那沈姨娘为何能得到这铺子呢?话便要从柳姨娘那儿说起了,阮如衣一倒,这些个大大小小的资产均被柳姨娘侵吞,有晏康替她遮掩,那些产业均是“一个完美”借口到达了柳姨娘手上。
这么大一块肥肉,可谓是见者有份,于是柳姨娘将其中的小小一间绣楼分给了沈姨娘,是因为好心还是为得堵住沈姨娘的嘴?那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沈姨娘倒是耍了好大个威风,但当时敛财,分钱,得到好处时怎么不想着人晏昭清,问题一出现就知道找人兜底了?还要讲得多么义正言辞一样,当真是搞笑。】
太子不懂其中因果,他当初听信沈姨娘口中托词,不过也是为了更好接近绣楼绣娘们昏迷不醒的真相,想弄清缘由。
他担心其中有多股势力,唯恐搅局,特别在扇寻叙告知他前朝绣品被损坏后。
而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出现绣楼一事,丢失的同样为一件绣品,难免令人起疑,只怕是有人想假借绣楼,行偷梁换柱之径!
更令人格外在意,或许此绣品和丢失的前朝绣品为同一件吗?究竟是谁毁坏了它们?又是谁要修补绣品?
出现的谜团太多,早将人绕晕了。
与扇寻叙和太子的细细思虑不同,晏昭清准确的跟着字幕上的提示进行下一步。
她百无聊赖的望着沈姨娘,冷静道,“姨娘可是讲完了?”
“若是讲完了,那便该由我问了。”晏昭清一步一步走向她,“我从未得知我名下有这绣楼,不知姨娘言之凿凿是为何?绣楼又是接了何人许下的订单,内容要求几何?”
沈姨娘一下子被打成了个哑巴,这些东西她哪里愿意讲,她若是讲出来,那她私下接受人万两黄金的事情修补绣品的事情岂不是要败露?不行!那是她的,都是她的,也是她儿子今后的依仗!
于是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径直装病,“哎呦,我的脑袋,我的脑袋怎得这么疼啊!”
晏昭清望着她露出浅笑,“姨娘选的时机倒是恰好,这会儿姨娘突感到身子不适吗?”
沈姨娘嘴角上扬,你能奈我何?她嘴里哎呀哎呀个不止。
忽而沈姨娘整个人一僵,嘴里止不住哆嗦,“定定安将军……你这是?”
嚯!好嘛,扇寻叙抬着剑刃干脆的架在了人脖子上,凌冽的寒光直贴着人脖颈。
“还疼吗?”
【哈哈你再嘚瑟啊?】
【刚才不是很**的样子吗?笑死我了,你再疯一个试试,比你更疯的家伙就站在你面前呢!】
【要不是扇寻叙想在晏昭清面前维系一个温柔,贴心的暖男形象,你现在怕是早被嘎了,哪里还有那么多说废话的时间。】
【还不快快坦白,少受些皮肉之苦不好吗?】
“定安将军,你在京城这般粗蛮态度就是在罔顾法度!”沈姨娘挣扎,试图挣脱。
不想扇寻叙轻飘飘回了一句,“我就算是杀了你又如何?”
晏昭清就差把眼睛挂在她恩人身上了,她惊呼,“寻续哥哥吓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好真实的感觉,好厉害!”
【……】
【孩子,你知道杀气吗?】
一位后宅妇人和朝中新贵定安将军,这怎么比?前者完全就能被后者单方面的捏死。
沈姨娘转瞬僵在原地,猛然遭扇寻叙这顿操作,她早已吓破了胆,方才还威风堂堂和人辩驳的家伙此刻扑通一声便跌倒在地,“不不疼了。”
她对着晏昭清方向哀哀哭着,“昭清啊……姨娘知错了,姨娘不该被利益熏心,强占你名下铺子!”
“求求你放过姨娘,姨娘知你心善想,求求你救救姨娘,求求你让定安将军收了这剑罢。”
心善……可笑,那便是你要求她原谅,想要欺辱她的理由?多么滑稽可笑。
晏昭清困惑,“姨娘口口声声说绣楼是我名下铺子,可有什么证据……”
随着扇寻叙的剑刃越来越靠近脖颈,沈姨娘近乎绝望的哀嚎着,“因为那是阮姐姐生前为你留下的最后东西啊!”
“娘亲……”晏昭清眼眶噌一下便红了,哪怕她早已记不清自己娘亲的面容,记不得她的声音,却依旧能知道她很爱自己。
对自己娘亲的思念和无声委屈捶打了晏昭清的心口,近来日子过得太过安稳,她便有些懈怠了。
晏康,柳姨娘,晏国公府……你们都且等着,有一个算一个,她一定要为自己娘亲报仇。
她要让世人都清楚晏康那恶臭嘴脸,狗屁的深情,她要让她们付出代价!
太子皱眉,经此一轮他也听懂了沈姨娘所言,他斥道,“这便是你站于我面前,口口声声说为儿忧虑,为儿远谋才不得不接下绣楼的无奈之举?”
沈姨娘跪地磕头,“望太子殿下明鉴啊,臣妇所言句句属实,不敢妄言!”
“不瞒太子殿下,我因自己那六岁痴儿,动了不该有的想法,臣妇知错……可吾儿心智尚残,我乃一后宅女眷,臣妇是不得不行此下策敛财啊!但请太子殿下怜臣妇爱子心切,体谅我这万般越礼之举。”
【哦哟,真会撇清关系,给自己加工的这个漂亮,将强占他人铺子说的这么好听。】
【还真是可怜呢,可怜到你那强盗逻辑是为儿深谋远虑?可怜到你试图靠自己的哭诉行径让晏昭清为你敛财而导致的问题背黑锅是吧?】
【荒唐至极!说的真踏马好听,你接受他人绣补绣品的要求,收下万两黄金,是为了自己的六岁痴儿晏书檐是吧,你为他着想,想他日后生活富足,所以动了不该有的想法;那你就强占人阮如衣死前为她女儿思虑,为她女儿留下的产业是吧?】
【合着就你沈姨娘有儿呗,就你儿了不起呗,人家的闺女就不算人了?扯淡,傻逼东西!】
【抢人家东西还有理了?阮如衣死前独留下这份依恋,沈姨娘倒好,直接夺取她为自己女儿留下的产业,你这花衣扑棱蛾子似的毒妇到底有什么脸皮说要太子宽恕你?】
【你沈姨娘向太子告什么鬼罪,别人又有什么理由替晏昭清宽恕,替她做主。你沈姨娘当真觉得自己有错,心怀愧疚吗?】
【只怕是眼见事情败露,不得不承认吧!不然这么些年过去了,要告诉晏昭清早告诉了,哪里等得到现在。你这个从未对伤害当事人而感到心怀愧疚的畜牲玩意!】
【而且女鹅还写了信告诉她,柳姨娘要对她儿子下手,但她没半点答谢之意,仿佛是理所应当。】
“越礼之举?”晏昭清冷笑一声,“姨娘,借口还真是不少。”
沈姨娘嚎着嗓子,“昭清,你可千万要原谅姨娘我,念着你年幼族弟,故而暂时借用了你名下绣楼……”
晏昭清红着眼睛质问道,“同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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