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早餐了?”被对方盯得有点奇怪的温稚开口问道,“没吃的话就一起吃吧。”
余慍也不拒绝,他途中还去厨房给自己和温稚倒了杯水,温稚抿了一口,是温的。
他见状,就说:“早上喝冷水对胃不好。”
明明他才是年纪小的一方,现在看来反倒是温稚在被照顾,不过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甚至还十分心安理得,早餐过后她指挥余慍又把餐桌收拾干净再擦了一遍。
“你再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温稚倒是不在意,穿着睡裙就下来开门了,既然要出门她还是得要再换套衣服的。
余慍点点头,他坐在餐桌边一边看生物书一边等温稚。
作为理科生,物化生里最需要记忆的就是生物,其他的物理和化学是以理解为主,一旦理解了自然能够触类旁通。
温稚下楼的时候余慍刚翻到等位基因那一页,他听见温稚说:“很用功嘛。”
“嗯,生物有些知识点需要重复记忆。”
从小到大都是文科生的温稚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大概就和她当初背历史是一个道理,余慍勾起书包单肩背着,亦步亦趋地跟在温稚后头,他问:“你以前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怎么?你也要和我一个专业?”温稚把玄关处鞋柜上的钥匙放进包里。
一打开门,毒辣的日光就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她想,她果然是很讨厌夏天的。
她撑起遮阳伞,回头看了眼余慍,冲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到伞下来。
余慍无比自觉地从温稚手里接过遮阳伞,“可能吧,我就是做一个参考而已。”
他把伞面尽可能地往温稚的方向倾倒,自己只有脑袋是在阴影下的,身体其他地方都被阳光照射,不过他丝毫不在意。
“学的经管,不过我不建议你学这个,除非你毕业以后有公司要继承,否则就是你被别人管理。”这话有些尖锐,但的的确确就是事实,“更何况,你现在学的是理科,以后还是从事相关方面的工作吧。”
余慍不说话了,一般他沉默的时候就是在思考,温稚没工夫和他聊这个话题,她只想着快点到车里。
她加快脚步来到车库,一打开车门里面就是一股沉闷的味道,她蹙眉嘟哝,“我真讨厌夏天。”
两人坐到车内,温稚打开车载空调,她从包里翻出个发圈,动作很快地将一头长卷发扎成个丸子头,露出白皙纤细的后颈。
“果然下次还是晚上出门比较好。”她突然就有点后悔答应余慍白天的时候陪他来看疗养院了。
话是这么说的,但温稚还会遵守承诺地开车带余慍在市内的几个比较好的疗养院逛了一圈,又咨询了下相关事项。
当然,咨询的事情还是交给温稚,在接手出版社后她和人沟通的水平也是提高了不少,有时候从对方寥寥的几句话里就找到好几个坑。
至于余慍,他则是站在温稚身边,拿着笔在备忘录上涂涂写写。
从名单上倒数第二家疗养院出来后,温稚坐在车里调侃余慍,“你刚才的样子很像个秘书。”
还在翻看备忘录的余慍“啊”了一声,他仔细回想了下,在前面几家疗养院的咨询过程中,好像确实是这样,温稚在同人交谈,他则是在一旁埋头记录重要的东西。
很像秘书吗……?他陷入思考。
温稚半开玩笑地说:“那要不然,等你高考完来我那儿兼职当秘书算了。”
还没有完全进入社会的少年肯定不知道有一样东西叫做画大饼,他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真的可以吗?”
眼看对方就这么简单地上钩了,温稚都没了逗他的兴趣,就说:“到时候再看吧。”
“噢好。”这时余慍那双注视着温稚的眼睛带着点点亮光,里面盛满了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希望。
接下来就剩下最后一家疗养院了,也是温稚犹豫很久才决定要去的地方。
做好心理准备是一回事,但真的要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当温稚真的站在养老院门口,抬头看向门口写着的康慈疗养院时,她还是忍不住心头一跳。
不过好在她很快掩饰好自己的情绪,按照先前的流程找负责人咨询。
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从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温稚迎面遇上了曾经照顾她母亲的护工,十多年的时光过去,护工也从二十岁出头的实习生变成三十多岁的妇人。
她见到温稚愣了下,过了会才认出温稚来,笑着同她打招呼,“是小稚啊,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
对此,温稚颇为冷漠地回答:“嗯,好久不见。”
态度之冷漠都让护工以为是自己认错人了,她又寒暄似的问:“你母亲还好吗?”
看来她还不知道她的母亲在出院以后就自杀的事情,因此温稚只是模棱两可地说:“还好。”
还没等护工再说些什么,温稚已经先一步离开,因为她知道如果再不离开的话,她很可能会情绪失控,走出一段路她才听见余慍追上的脚步声。
余慍自然是看出温稚不想提及自己的家人,所以也只是缄默地与她并肩同行。
等回到车里的时候温稚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她问余慍:“这么看下来,你觉得哪家疗养院比较好?”
余慍犹豫的神色落入温稚眼中,她显然知道他在犹豫什么,又补充道:“不用在意我的感受,你实话实说觉得哪个比较好?”
“最后一个。”余慍老实回答。
“噢。那就挑最后一个吧,正好我在那也有认识的人,有什么事情处理起来也更加方便。”现在的温稚和之前在同护工交谈后面色难看的温稚判若两人,余慍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才确定她确实已经调整好心情。
接下来的时间温稚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她把余慍送到街口,对他说:“我最近几天会很忙。”言下之意就是未来几天可能余慍都见不到她了,余慍原本想说些什么的,但看到温稚面无表情的侧脸时还是把要说的话吞了下去。
“嗯,那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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