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这天中午,赵静训接到了陆仲的电话。

“出来吗?”陆仲问。

“嗯?”

“想见你。”

赵静训敏感地觉得,陆仲的心情不是特别好。

特别是在某些方面,但她没多问什么。

她看了一眼手表,起身穿衣服,背对着他穿文胸。

“我帮你扣。”陆仲也起身。

“嗯。”

“是系在第几排?”

“第一排。”

“好。”

赵静训穿上外套,说:“你最近还是别找我了。”

陆仲脸拉下来,不悦道:“你……什么意思?”

“最近学生要高考,我没时间。”赵静训说,“很多知识点,我想再给他们过一遍。”

陆仲松了一口气,笑,“我还当你说什么,吓我一跳呢。高考是周几?”

“下周三四,两天。”

陆仲点头道:“见你对学生挺上心的,我高中时候的班主任可没你这样的。”

赵静训起身,拿上包,说:“我毕业后带的第一届学生,所以,就会认真一点。”

“真是个好老师啊。”陆仲说。

赵静训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好老师,要算的话,还拿过几次年级排名的奖项。

但结了婚,又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睡觉。这种荒唐又糜烂的事情,很难和她这种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的人联系在一起。

按照孙雅萍的理想道路,她应该是从小到大都没谈过恋爱,然后一毕业就找个社会地位高的男人结婚,生子。

她在婚姻里,没有按照母亲规划的道路走下去。

“好老师吗?”赵静训问。

“嗯,脾气好,心肠也很软。”陆仲夸她。

“那是你没当我学生。”赵静训说,“在班级里,我也很凶的。”

“是吗?”陆仲拉着她的手,“你凶一个我看看?”

赵静训笑道:“你心情好点儿了?”

陆仲抿嘴,说:“这你都看出来了?”

“嗯。”赵静训看了一眼时间,说,“从一进来,你就不太开心的样子。”

陆仲显然没瞒过她,早上回乡下迁户口的时候,和父母吵了一架。

是他先挑事的,故意刺激他们,从小都不管他。村里人拿他当没人要的野狗。

他就想看看,自己作到什么地步,他们会生气。

看着父母生气的样子,他又觉得特别解气。

不过吵架总归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想发泄一下怒气,就打电话给赵静训。

他喜欢她,喜欢她静静的,偶尔还呆呆的。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

特别戳他的癖好。

“和爸妈吵了一架。”陆仲说。

“嗯。”

“你不问问我,因为什么事情吵架的?”陆仲问。

“不管什么事情吵架的,你还是更需要安慰多一些。”赵静训说。

陆仲心一颤,难道他在等这个回答吗?

她没问谁对谁错,还是安慰他。

没错,他就是想需要赵静训安抚他的情绪,才会打电话给她。

啊~这女人真是要了命了。他想。

“我要来不及了。”赵静训说,“午休快结束了。”

“我开车送你?”陆仲起身。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她回头说。

“嗯,我送你下楼。”

“好。”

陆仲牵着她的手,等电梯上来。

送她走后,陆仲又回到酒店,退房。

-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到了高考的日子。

赵静训看着学生进考场,比当初自己进考场还要紧张。

第一天早上考语文,下午考数学。

第二天早上考综合,下午考英语。

这两天无比漫长,赵静训提着的心脏总算在考完英语的时候落地了。

她像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天天念叨,幸好正式考试的时候,没有学生迟到,也没有学生未带准考证。

周五,学校给带高考班的老师集体放假。

于是,赵静训就想在家待了一天,顺带可以休周末,这样就有三天的小长假。

这天早上,她睡得异常安稳。醒的时候,一看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

她穿着拖鞋摇摇晃晃出房门,没想到今天李元晦竟然回家了。

她都快忘记,自己也有丈夫了。

“你?”赵静训问。

“今天怎么在家?”

“高考刚结束,学校放假。”赵静训说。

李元晦点头,说:“辛苦了。”

赵静训愣了下,他平时和下属说话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李元晦说:“和你说个事儿。你坐。”

“我先去洗个脸。”赵静训说,“等我几分钟。”

“好。”

过了几分钟,赵静训换了身衣服,洗漱好了,端端正正地坐在他面前。

“说吧。”

“我一个堂弟要结婚,明天我们一起去。”李元晦说。

“我不想去。”赵静训说。

“既然是一家人,还是一起去的好。”

赵静训实在不想去,她去了之后,一堆乡下老妇女又要开始问东问西。

“你就说我工作忙不行吗?”她问。

“我已经告诉他们了,我们两个都会出席。”李元晦说。

赵静训皱着眉头,说:“那你就来通知我的。”不想去也要去。

“乡下空气好,陪你走走。”李元晦说,“前阵子一直在忙论文和项目基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

赵静训偶尔几次听他打电话,说是他想转行政岗。这种早期拼命做论文和项目的,出了科研成果,中后期往行政岗位上走,天花板会比一开始就往行政岗位上的高很多。

地位变高,收入增加。

赵静训托着腮看他,某一刻觉得是她学校的校长在看她的眼神,心里不免觉得有些想笑。

第二天一早,李元晦开车带着赵静训上了高速路。

十点的时候,两人到达婚宴现场。

大红的喜字贴满了会场,放眼看去有三四十桌。宾客陆陆续续都到齐了。

李元晦被人拉去应酬,赵静训随便找了一桌入座。

周围的人都不认识,她有些拘谨。

“你婆婆呢?”旁边一个大妈问。

赵静训也不清楚王慧仙坐哪一桌,说:“可能还没到吧。”

王菊芬笑着说:“那再等等她,离开席还有半小时。”

赵静训嗯了一声,低着头回信息。

“元晦出息啊!”王菊芬说,“靠自己能到今天的位置,真是厉害!”

赵静训嗯嗯了几声。

“哎,元晦媳妇儿,你们怎么还不要孩子?”王菊芬问。

“……”又来了。

“是不是你们工作太忙了?”

“是吧。”

王菊芬努努嘴,“那你们现在一月挣多少?”

“啊?”赵静训哑然。

王菊芬五个手指伸出手问:“这个数有没有?”

“嗯,差不多。”赵静训说。

“哎。”她挥挥手,和对面的人说,“元晦媳妇儿可厉害了!一个月能挣一万多!”

赵静训抚额,“……”能别讲这些么。

“当老师福利待遇是不是特别好?我听人说,什么东西都能发?”

她咽了咽口水,说:“也没有什么都发。”

“卫生巾发不发?”王菊芬问。

“啊?”

她说得神色自若,赵静训却尴尬得要死。

“我去趟卫生间。”赵静训起身。

王菊仙拉住她,说:“元晦媳妇儿你走错了,厕所在那个地方!”

赵静训点头,说:“嗯,知道了。”

等她回来的时候,王菊芬拉着其他人在聊天了。

赵静训总算松了一口气。

百无聊赖里,她听王菊芬滔滔不绝的说话。

每一桌总会随机分配到这种人,她们连村头的猫生了几胎,每胎几只雄性,几只雌性都一清二楚的。

婚宴开始的时候,王慧仙来了。但是赵静训这桌已经坐满了,她就坐到了其他空的位置里。

“你婆婆来了。”王菊芬说。

“嗯,我也看到了。”

“我要不换个位置,让你们婆媳坐一起吧?”

“不用的,没事。”赵静训说,“一样的。”

“那不一样,你们坐一起比较好。”说着她起身去叫王慧仙。

赵静训见两人拉扯一会儿,王慧仙笑着往她这边走。

“妈。”赵静训说。

“静训,你什么时候来的?”王慧仙问。

“比你早半小时。”

王慧仙坐下,说:“元晦坐哪儿去了?”

“在他堂弟那儿。”

王慧仙努努嘴,“这孩子心软,等下别人求着他帮忙,又要瞎做老好人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听见音乐声响起,婚宴开始了。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赵静训整个人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所以,为什么新郎□□要放一个苹果让新娘去啃?

……

她转过头去吃菜,却看到很多男人眼睛都直了,色眯眯地流口水。

说是搞低俗色情的,本质上却是几千年来的x压抑。

平日里越克己复礼的道貌岸然,越是放纵的,无法掩盖的**。

台上的新人被哗众取宠逗弄的窘迫,还有台下的看客一副痴迷的样子。

x欲在传统伦理束缚下炸裂的感觉,让所有男人都陷入了一场集体狂欢。

唯有在这种场合,大家才能肆意窥探到别人的**。

赵静训看到新娘都快被捉弄哭了,但还是忍耐着去完成任务。

直到那口苹果被啃到了,才放过她。

“就是要这样玩才开心!”

男人在笑,女人也陪着男人一起笑。

宴席结束后,赵静训和王慧仙聊了一会儿。

李元晦也过来了,“妈。”

“嗯。”

他转向赵静训,问:“你喝酒了吗?”

“没喝。”

“那没喝,你开车。”说着他把钥匙递给他。

王慧仙问:“这么快就走了?晚上还有的。”

“单位有事儿,要走了。”李元晦抹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又要走,又要走,你这人!”王慧仙气,“人家都说我生了个好儿子,结果一天天不着家。”

李元晦嗯了一声,“走了。”

王慧仙哎哎哎好几声,只能翻翻白眼,看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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