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置信过后,姜桃鼓起两腮竖眉:“赵!公!子!”
姜桃气呼呼擦着脸,想着责骂的语言。
然而想了半天,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一点也不乖!”凶巴巴的。
像炸毛的猫,再怎么挠人,也不过丝丝缕缕。
傅染瞧她炸毛的样子恣意挑眉,肆得没边儿。
“小姐!”
二人的吵闹被打断,禾雀突然急急来报,“不好了,姜峦那厮又回来了!”
“又回来了?”姜桃连忙放下擦脸巾帕,解下腰裙出来。
傅染慢悠悠跟在后面,看好戏的倚在修竹上环起双臂。
眼角勾着几分凉薄的笑意,轻描淡写,没什么痕迹,却又仿佛中轴般嵌入了全局。
“饿,饿小姐。”
姜峦看到姜桃身后的傅染,一个哆嗦,连忙作揖。
“哎哟哎哟”的抽气声不断传来,姜桃仔细一瞧,才半晌不见,这姜峦就鼻青脸肿的了。
腿脚也不利索,一跛一跛,像被暴打过的柠檬,又心酸又狼狈。
“饿小姐,刚才是小的说了些混账话,碍着您眼了。”
姜峦捂着嘴道:“您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姜老爷留给您的铺子,都在这儿呢,您清点下。”说着,摸摸索索从怀里掏出了一沓地契。
“在我这儿的,就这么多,其他的小的已经按您的要求写信回去办了。”
姜峦作为主事,权限下的地产就这些,剩下的都在姜家大伯父姜荣手里。
姜峦的意思是,他能交出的已经交出了,其他的就别再找他了,去找姜荣。
“这,这是……”姜桃一脸迷茫的接过地契,是二十间京中商铺。
阿爹阿娘当真疼她,她明明除了种花啥也不会,但依然给了她那么多商铺。
姜桃吸吸鼻子,将地契小心覆在胸口。
可是,姜峦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主动来归还这些呢?
姜桃奇怪,刚要问,只听得身后冷冷道:“滚吧。”
见傅染终于开口,姜峦松口气,擦擦脸上的汗连连道:“这就滚,马上滚。”
说完团起身子一骨碌,当真就滚出了园子。
姜桃瞧瞧若无其事的傅染,一琢磨,明白过来。
定是他出了手。
姜桃嘴角偷偷扬啊扬。觉得眼前的赵公子如青山修竹般清劲俊朗,怎么看怎么光风霁月,风华无两。
于是鬼使神差地扯下傅染的手掌,将那沓地契往他手里一塞,道:“赵公子,你帮我收着吧。”
软音上翘,带着点娇气。
“哎,小姐——”禾雀皱眉要拦。
姜桃已经提起裙摆一溜烟的跑开了。
“禾雀,柳叶饺做好了,你去下了吧。”匆匆交代一句。
禾雀摇摇头。
知道不妥还这样做,小姐有时也任性着呢。
她叹口气,思量着怎么开口要回地契。
山矾小册子上的“正”字,可不够到管地契的地步。
“你替她收好。”不过还不待禾雀开口,傅染就先一步将地契还了回来。
花丛滉漾一下,傅染敛眉。
有消息。
他将地契放回禾雀手中,匆匆离开了。
倒是识趣。
禾雀收好了地契,放下心去厨房下柳叶饺。
傅染拾起丛中袖箭,轻影出了花房。
……
“饭都好了,赵公子怎么还没来。”
饭菜上桌好一会儿了,禾雀瞧瞧姜桃脸色,忍不住抬眼往栅栏旁瞧了又瞧。
“……不等他了,咱们先吃。”
姜桃见金虎直勾勾瞅着饭菜,口水咽了又咽,皱皱眉开口。
“好嘞。”
山矾闻言立刻拾起筷子,探起身夹了个柳叶饺塞到嘴里。
“嗯,好吃!”嘴里的热饺浓香四溢,山矾嘶哈嘶哈,晃起脑袋认可。
“真的?”姜桃的小脸阴转晴,也夹起一个尝尝。
“真的好次!”柳叶饺烫的她舌头一缩,挤起一只眼睛,朦朦水雾烫红了眼尾。
“小姐,小心烫。”山矾这才想起来提醒,赶忙递上果酒。
这果酒是上次聚会后,小德子给的。
姜桃接过,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美滋滋回味。
然后豪气的一挥小手:“再给我满上!”
……
“探到什么了?”
今日跟去万家,傅染提前将万家宅子摸了个遍,然后给刺桐寸剑留了口子。
他折下片花叶,把玩问道。
“万千山今日见了一个人。”寸剑道:“声音细细的,像个太监,但看不见脸。”
“他们将沙棠草和蓝钟花研磨在一起,研制出了一批可以麻痹人心神的药粉,不知道要用在何处。”
这是他和刺桐潜进万家后偷听到的情报。
讲完这些,寸剑闭了嘴,将剩下的留给刺桐说。
刺桐继续补充道:“那人还嘱咐万千山,沙棠草难得,若被其他人知道,一律杀了灭口。”
知道沙棠草的,都要死。
傅染眸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将花叶碾碎,拍拍粉末道:“还有吗?”
“还有,万家卷云堂里有条密道。”
寸剑接上话,“万千山见过那人后,悄悄进了密道,两三个时辰都不见出来。”
“等他出来后,万家不知从哪里多出一个镖师。”
寸剑的胳膊肘又开始戳起刺桐。
刺桐点点头,接道:“那镖师一看就是江湖老手。”
“这其中定有猫腻。”
镖师吗……
傅染冷笑。
从这些信息来看,怕是杀手才对。
这可有意思了。
傅染微一挑眉,吩咐下去:“找机会探探密道。”
……
等傅染遣退刺桐寸剑回来后,姜桃已经喝的两颊红红了。
“赵公子,你可回来了。”禾雀忙招呼。
“就是,你野去哪儿了。”山矾也拍着桌子附和,“我们小姐给你留的柳叶饺,都凉了也不舍得让我们吃。”
山矾控诉,摁住傅染的肩膀,不让他在自己眼里晃:“小姐对你这么好,你可不能当那狼心狗肺的野男人。”山矾替姜桃教训傅染。
金虎闻言,虽不言语,但也是停了筷子默默点头,憨厚的目光盯紧了傅染。
“说什么醉话呢。”禾雀见傅染的衣领都快被山矾扒拉烂了,连忙制止他。
“才,才不是醉话!”喧闹中,姜桃突然晃悠悠站了起来。
“山矾说的,是好话。”姜桃觉得自己脑袋好像有点重,于是抬起手掌将脑袋托住,努力睁起眼睛道。
姜桃托着自己的脑袋颤巍巍过来,气势汹汹要辩解,结果一个踉跄反而差点将自己绊倒在地。
一副滑稽模样。
傅染睨眼瞧着,在她摔倒前随意伸出一只手掌,替她将脑袋托住。
然后稍一用劲将她脸颊捏起。
捏成一个鸭鸭松子的尖尖嘴模样。
傅染眯眼,真是个烦人的醉鬼。
把这小脖子掐断,也就省了今晚的事了。手指在她软嫩脸颊浮动一下,玩味地想着。
禾雀惊呼着过来扶人,傅染耳朵嫌吵的一甩手,将这软团子甩袖袍一般甩到了她怀里。
醉了也好。
还不算太麻烦。
反正有这醉游症。
他等她今夜来爬床。
傅染拍拍衣襟,不紧不慢的拍掉了那股夹杂着酒气的奶香味,等好戏的勾起唇角。
不过,今夜爬床的,可不止她一个。
眸光蓦然鸷沉,映衬着嘴角勾起的好看弧度,阴唳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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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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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等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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