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人好像来了。”
禾雀暗暗打量着。
以前在京城的时候,禾雀也跟着见过不少公子哥。可哪个都不比眼前这位公子好看。
不光好看,主要是气质,那种说不出的清朗贵气,就好像女娲造人的时候,别人都是潦草一笔,只这位公子是别具匠心丹青妙笔。
“谁来了?”
姜桃闻声过来。
“是我。”
见姜桃是小姐,傅染准确的冲她一笑,展开手心玉佩和画章。
同时凌厉的眼神像捕捉猎物一般盯住姜桃。
好像要从她的反应来决定他捕捉的下一步是将猎物杀死还是其他。
可惜姜桃低头看玉佩画章,完全没注意到。
画章上的花纹为常见的青竹,好像随处可见,无甚出奇之处。
但只有姜家人知道,这画章在雕刻之初融入了姜桃阿娘的刺绣针法,将这些针脚点刻处连起来,能隐约看出一个花体的“姜”字。
做不了假。
那枚玉佩,姜桃也自是认得的。
从小阿娘就嘱托她收好,说这说不定以后就是她的富贵所在。
可惜,富贵如浮云。人家要退婚。
姜桃点点头,表示都认得,猜测道:“你是,赵公子?”
她歪歪脑袋。
傅染在姜桃抬眸前收回了阴厉的眼神。
姜桃仰头望向傅染。
傅染也瞧她。
脸蛋小小的,但一点不柴,很饱满,软乎乎的,像块透润的鹅卵玉,满是少女独有的娇憨气息。
心眼不多的样子。
“对,我是赵侃。”
察觉到巡查兵越来越近,傅染决定一试。
他冲姜桃无害的笑笑,诚挚开口道:“我不退婚,娘子……”
姜桃原本就有些许疑惑的眸子一下子睁的圆圆的,茫然起来。
眼尾睫毛也跟着上翘,随着眨眼的动作卷啊卷,平白添了些娇俏。
“赵,赵公子,不好乱叫的……”姜桃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弄的有些局促,一着急舌头都磕巴了,下意识捏起裙角。
她今天穿了件湘色蝶裙,配茶白短襟,缀了些小蔻环佩。
梳一个垂髫分梢髻,垂下的一缕发细细辫起,系了根湘色丝带于其中,风一吹,丝带纷飞,像只灵动的蝶。
分梢髻上插一支淡色珠钗,圆润的耳垂上点了朵鹅黄娇花,随风飘飘摇摇,吹落一颗在她肩头,而她浑然不觉,空了的耳垂缓缓涨上红色。
姜桃略显着急的声音娇兮兮的,带着点软音。
明明是埋怨制止,但这副音容落到人眼睛里,就像是撒娇一般。
傅染瞧着,心里冷嗤。
一副好欺又好骗的模样。
巡查兵越来越近,傅染索性直接牵起姜桃的手。
姜桃吓了一跳,要抽回。
但那点劲儿对傅染来说,就像蚂蚁挠痒痒。
他牵着姜桃的手,思量下,略显落寞的抿唇,垂下眼眸:“你就是我认定的娘子。”
声音里还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倔强。
“家里人要退婚,我不要。”
“所以我就来找你了,娘子。”
这一声声娘子叫的清冽又好听,姜桃心一哆嗦,咬起唇,偷眼瞧他。
傅染直勾勾的瞅着她,就等这一眼呢。
他适时的扯出一个温雅无害的笑容。
姜桃瞧他笑的如此这般,更加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虽和赵侃订了婚,可两人只在四岁时见过一次面——那还是阿娘跟她讲的,她自己一点都不记得了。
可是如今看着,怎么这赵家公子桃花眼里好像满是对她的深情?
正疑惑间,忽听得隔壁园子传来咋咋唬唬的声音:“阿夭!”
“盘查身份竹牌的来了,你快准备准备,小德子说他们可凶了,马上就轮到咱们这边了。”
“你那新竹牌不是刚在衙门挂名,还没办下来吗,他们要看办理文书的。”
“拿不出证明可是要蹲大狱的,快着点吧!“
姜桃被吼的一个激灵,冲隔壁软软应了声“哎”。
“这是隔壁邻居慈姑,人很好,就是嗓门大了点。”
见傅染警惕的望过去,姜桃讪笑着解释,说话间还不由得皱了下鼻子。
她搬来此处也有一小段时日了,但还是没能完全适应慈姑的热情和嗓门。
“盘查身份竹牌?”
傅染收回目光,适时的微微皱眉。
“娘子……”
姜桃心又一哆嗦,倒吸口气,趁他松劲抽出了自己的手,“叫我阿夭就好。”
她连忙打断傅染的「娘子」攻势,“大家都叫我阿夭。”
“好,阿夭。”
傅染很是乖巧的应下。
“阿夭,我从家里跑出来时,一时急愤,身份竹牌给落下了。”
“此番盘查,可以先挂名在你这儿吗?”
新迁入仙泽城的住户,只有通过州府官衙的层层严密审批才能拿到新户籍的办理文书。
不过一旦拿到办理文书后,后面的事情就容易许多。
只需上报一下大概的姓氏户籍,在直属衙挂上号即可,文书不会显示详细信息和人物写照。
只有在之后的第二次问审制牌时,才会一一详细核对户籍人数。
这倒是省了傅染的事了。
若能借此机会挂名在这姜家女的户籍下,不仅可以轻松躲过盘查,还可以趁机借她的户籍拿到一张真正的大托竹牌。
他本以为,从凉国逃到大托,在身份竹牌的办理上,会棘手一些。没想到天缘凑巧。
让他不仅可以隐藏自己凉国人的身份,还可以伪装成大托的赵侃,拿到一张真正的大托竹牌。
只不过,竹牌为真,他这个赵侃却是假的。
假作真时真作假,岂非有趣?
从冷宫那死尸堆里爬出来以后,傅染最爱的就是看热闹。
尤其是这种玩弄人心,看人万劫不复的热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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