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爬床

“……居然已经这么多了!”

姜桃抬头瞧见禾雀怀中的一大捧,瞪大乌溜溜的圆眼。

“我拿过去,让金虎和山矾扦插。”

禾雀笑,小麦肤色衬的她笑容爽朗。

姜桃点点头,“记得插在背阴处,小浇水。”

知道自己不是块干活的料,她揉揉手腕子,端起杯茶。

“这些是什么?”

一个清冽的问声从头顶响起。

姜桃水中的茶杯一晃,人一下从美人榻上弹了起来。

“这些是我们种的花。”

“醉蝶花,金鱼草,狐尾兰。”

姜桃点点花房中的三块地,老实回答。

香兰巾帕随着她指点的指节在空中晃动,好像又飘出一股子奶香味。

啧,华而不实。

傅染瞧瞧这花香满溢蝶彩纷飞的园子,无甚兴趣。

他转而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仙泽山,开始细细观察花房外遭的环境。

姜桃偷眼瞧他,心里打起鼓。

她早上醒来才发现,自己昨晚居然醉倒在里间的地榻上。

幸好睡在了屏风外,没被赵公子看到。

她早上蹑手蹑脚,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里间溜出来。

眼下姜桃心虚的很,她瞅瞅傅染脸色,思量着自己到底有没有被发现,需不需要道个歉。

见傅染一派镇定,姜桃歪歪脑袋放下心。

定是自己起得早,赵公子没有发觉。

于是便当没有这回事,开口道:“赵公子。”

此处位于仙泽山脚,倒是很好观察山中动静。

山脚周遭皆是猎户柴夫等普通的烟火人家,隐在其中毫不起眼。

傅染想,这倒是处好位置。

傅典的典字军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不过,待他们将林中那具断臂斥候兵的尸体带回去的时候,傅典的脸色一定很好看。

傅染眯起桃花眼。

“……赵公子?”

姜桃叫了几声,久久得不到回应。

她侧侧身靠近了一些,踮起脚在傅染面前挥了挥手。

姜桃心里嘀咕,难道这赵公子年纪轻轻的就耳背了?

娇滴滴的声音惹烦了耳朵,傅染这才想起,姜桃口中这一声声的赵公子是在叫自己。

他将投向远山的目光收回。

“赵公子,我是说,玉佩可不可以先还给我?”

昨天他晕的太突然,姜桃还没来得及接过。

“……我说过了,我不退婚,娘子。”

沉默一会儿,赵公子昨天那副落寞可怜的声音样貌又出现了。

姜桃摆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思索下,她绞着手绢如实说:“赵公子,咱们毕竟太久没见了。”

“一切还需慢慢接触适应。”

她看一眼傅染,见他一双桃花眼倔强的瞅着自己,连忙补充道:“我,我会努力的,但是……”

“但是如果努力了还是不行,我想感情的事也不能勉强,毕竟强扭的瓜不甜,你说对吧?”

傅染垂眼瞧着,姜桃一副羞怯忐忑,涩生生的模样。

强扭的瓜是不甜,但解渴。

况且,像他这样的人,享受的只是把瓜扭下来的快感而已。

“那娘子说怎么办呢?”

好看的唇落寞的抿起。

让姜桃觉得自己好像罪大恶极。

她不由得十分认真的思索了一下应该怎么办,而后慎重开口道:“我明白公子这番用心,但养好伤之后公子还是先回赵家吧。”

先回赵家跟父母禀明情况,然后两人再试着慢慢培养感情。

姜桃觉得应该这样。

“对了赵公子,你胸口的伤,用木香花泥敷一敷会好的快些。”

听到这话,傅染警觉的直起了身,手缓缓伸到腰侧:“是吗。”

他鹰一般的眸光盯紧姜桃,“你怎知我受伤了?”

剑随时可出。

姜桃也有些疑惑。

“难道没有吗?我明明闻到草药味了。”

她是花匠,鼻子自然灵敏。

可是,姜桃手指点在下巴上陷入茫然:我怎么会闻到他胸口的草药味呢?

她浑然不知自己昨晚已上过他的床,还入过他的怀。

傅染探究她许久,见她自己都陷入困惑,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迷糊模样。

于是收了眸光松开手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而后缓了缓,又春风温雅,“家里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自有安排。”

姜桃从疑惑中抬起头,又陷入了纠结,“那,你的意思是,要在这儿暂且住下?”

傅染挑起桃花眼睨她:“你刚才不是说,让我养好伤再走的吗?”

姜桃被噎的微微一愣。

“可是,”姜桃皱起鼻子嘀咕,“你刚才不还说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吗……”

傅染耐心已所剩无几。

他皱眉牵起姜桃的手,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瞅着她,准备开口。

姜桃心一提,连忙抽出手捂住他的嘴:“叫我阿夭就好。”

害怕再次听到那个让人心里直哆嗦的称呼,姜桃先一步堵了回去。

傅染的唇温热,一张一合间正好蹭在姜桃柔软的掌心。

姜桃像被烫到一般,嗖一下收回手。

傅染瞧着她这就已经一副受惊兔子的模样,发笑。

姜桃被瞧的愈发不自在,将头发别到耳后,一跺脚避开了。

傅染没心思跟她纠缠。

他想,典字军很快会卷土重来。

他已经给刺桐和寸剑留了暗号,眼下按兵不动才是上策。

至于眼前这个姜家女,若真是墨家那边用来拿捏自己的美人计……

那正好,傅染勾唇,他就来个将计就计以逸待劳。

挡他路的人,杀一个与杀一窝又有何区别。

“小姐,你要的木香花我拿过来了。”

姜桃可没有看到傅染眼里的琢磨和杀意,而是迎了禾雀去小厨房。

“禾雀,将这些木香花碾成泥就好。”

她嘱咐两声,转身到矮窝棚前。

姜桃一把抱起一只白胖的肥鸭。

她展开裙角,上面兜了好些玉米粒。

姜桃喂了一会儿鸭,见傅染环臂园中,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于是弯弯眼眸软声召唤:“赵公子,要不要一起喂鸭鸭?”

……鸭鸭?

想到昨天夜里的情景,傅染扯出个笑,缓缓靠过来俯身在阴影里。

他摸摸鸭鸭头,笑的温雅:早晚宰了。

鸭鸭头一缩,嘎嘎叫着跑开了。

“哎,鸭鸭——”

姜桃一面叫它一面兜着裙摆在后面追。

鸭鸭兜着圈子跑,姜桃兜着圈子追。黄灿灿的玉米粒撒了一地。

窝棚里的松子鸡趁势溜出,咯咯叫着跟在后面捡玉米吃,时不时扑棱扑棱翅膀欢快的很。

傅染厌烦的皱眉。

他想看的热闹,可不是这种。

傅染以为的:呵,美人计,看我不将计就计治改你。

实际上的:幻想文学,自我攻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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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景儿失忆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还要走吗?”

一双清隽的眸子关切凝着她,眉眼温润,轻握她手。

好看的眉头忧愁轻皱。

据说,这人是她夫君。

棠景儿暂留庄园养身,发觉这夫君倒是个温脾气好说话的。

她要练剑,夫君说,依你。

她说她有个仇家在钱塘,待想起了是哪一家,定要去复仇,夫君沉默了会,也还是点点头,依你。

后来,就连她要在上面,夫君也只不过脸红了会儿,轻咳一声,都依你。

棠景儿挠挠头,心想,留下,好像也行。

直到有一天,她特地学了女红,纳了双毡靴送去他官邸。

大雪纷飞,她冻得鼻尖红红。

却见大司马的女儿抚着微凸的小腹从他官邸中出来。

他为那女人披上狐氅,低眉全是疼惜。

柔声说着,“留棠景儿在庄园养身,不过是为了替你换骨髓。”

棠景儿转身走进了雪里。

雪下得好凉。

不过,没她想起的记忆凉。

--

踏雪赶回庄园的路上,封行周遇刺客突袭。

护在怀里的馃子被扰落一地。

他秀目微眯,轻哂,咔嚓一声拧断了来人脖子。

棠景儿隐在暗处咬牙,这厮哪里有半分文弱样子?

欺她骗她,还想抽她骨髓给别人。

狗男人。

棠景儿的利剑直刺封行周,白刃悬下。

“狗东西。”她扬起下巴,凉飕飕通知他:

“当初我来封家,就是为阉你的。”

钱塘仇家,就是他。

--

自胞兄腿残后,封行周一步步做成了那个杀伐决断的玉面阎罗。

酷刑手段用起来眼皮都不需眨。

直到有一天,哥哥的未婚妻找上了门来。

封行周摇身当起了斯文郎君。

正当得食髓知味时,小娘子恢复了记忆。

看着那柄随时会阉了剐了他的利刃,封行周若有所思。

马甲掉了又没完全掉。

人现在已老实,还有机会求老婆放过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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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爬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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