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印记？”司茗眉间疑惑更浓，又追问，“梵音罗刹，我身上的惩罚印记是什么呀？”
“待我仔细探查。”说着，梵音手指翻动，做着手诀，橙黄光亮缠绕指间，溢向司茗额心。
却是一缕暗红涌出，轻易将橙黄侵蚀。
梵音又丢出数缕橙黄，结果皆是如此，无法再探，她摇头，“被下了禁制，我无法探查。”
目光略过面若冰霜的璇嗔，她顿了顿，“下禁制之人，修为远高于我。”
“啊？”司茗更是愕然，喃喃道，“可我认识的，修为最高的，就是璇嗔了。”
难不成是她不经意间，对璇嗔许了真言诺？
可思来想去，又无这事，自然的，司茗目光游移向璇嗔。
“你我之间，没这条因果线。”
璇嗔神色淡淡，眉间戾气却浓。
心里一个咯噔，司茗竟有点心虚。
不顾冷脸，她凑过去，抱住璇嗔的胳膊，软软笑着，“嗯嗯，我也一样。
思量想去，也不记得我许过什么承诺。
罗刹，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呀？”
说着，司茗朝梵音眨眨眼，一脸哀求。
然而，出身佛门的梵音一向秉承出家人不打诳语，眉头微蹙后，仍是老实，“并未。
司姑娘，你身上确实有真言诺的惩罚印记。
只是，我修为尚浅，探不出具体惩罚。”
司茗：······
偷偷转眸向璇嗔，果然，如冰霜流转蛾眉间，冻得彻底。
真是要命了！
生怕梵音再说些了不得的话，应过一句，司茗就微微躲到璇嗔身后，识趣闭口不言。
余光敛下，璇嗔瞥司茗一眼，那跌丽小脸委屈又心虚，竟有些可怜。
她只不动声色收回余光，看向梵音，告辞离开。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云来居。
洗过澡，回想璇嗔的冷淡态度，司茗又是心虚，思量着，她翻出包里的马卡龙，推门走出。
却在走到璇嗔房门前，又成迟疑，且不说她是否真立过真言诺，就算真立过，她毁诺了，又不是毁璇嗔的。
所以，她为什么要对璇嗔心虚？
是这个道理！
思索间，房门意外打开，司茗抬眼，即是出水芙蓉，晃得她都成迷糊，方才的道理早被她抛到九霄云外。
“璇嗔，你要吃马卡龙吗？”司茗举着包装盒，笑意漫在眉眼，灿烂又不掩讨好。
仅是眸光冰凉洒下，璇嗔略微侧身。
似乎未察觉冷意，司茗牵过璇嗔的手，往房间里走，强撑欢快语气，“这个马卡龙可好吃了，你肯定会喜欢的。”
坐上沙发，司茗忙打开包装盒，取出马卡龙，十分识趣投喂璇嗔。
可消灭完一盒，也不见那眉间霜雪消下。
没由得，司茗更加心虚，拙劣转移话题，“我房间里还有其他吃的，我给你拿！”
说着，她起身作势要逃，却是纤长手指抓过皓腕，轻而易举抱住她。
仅是瞬息，司茗就坐到璇嗔的腿上，浅蓝竖瞳凝视着她。
璇嗔抚摸着她的脸，动作轻柔，似乎极为怜惜，却令她愈加不安。
片刻后，才是女声淡淡，“你真没许过真言诺？”
“真没！”脱口而出，司茗又是委屈，“别说真言诺了，我连承诺都没许过。
我都不知道梵音罗刹在说些什么······”
絮絮叨叨，司茗又眼巴巴望着璇嗔，忙保证，“璇嗔，我真没骗你。”
这傻乎乎模样，又骗得了谁？
却未松口，璇嗔捏捏司茗的脸，冷声，“那你现在就许。”
“许什么？真言诺？”司茗怯声问。
又是思绪漫散，司茗费力思索璇嗔会提出的几种要求。
没想仅是，“就许，若是伤害我，往后余生，便只能与我寸步不离。”
这诺言怎么听着有点不对？
面对伤害自己的人，不都该想着万般折磨么，璇嗔竟还打算放在身边，怎么那么离谱。
也不待司茗反应，璇嗔又冷声，“怎么，不敢？
还是说，你早已包藏祸心，准备害我？”
“没！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司茗反驳。
璇嗔对她那么好，怕是疯了，她才会伤害璇嗔。
而且她也不敢伤害啊，动动手指，璇嗔就能灭了她。
也是，她不会伤害璇嗔，又怎会怕许真言诺？
不再纠结，司茗应下，“那就许这个真言诺吧，要怎么许呀？”
清疏面容才淡下几分戾气，璇嗔颇为满意捏着她的脸，随即搂在纤细腰间，抱着司茗起身。
身体悬空，紧贴柔软，轻而易举，又弄得司茗面红耳热，却不敢反抗，只好任璇嗔抱着。
所幸，她很快就被放到高凳上。
却不待司茗松一口气，璇嗔挤进她腿间，柔软又贴近。
“要补些灵力。”
说着，纤长手指穿进司茗指间，十指相扣，她的手被紧紧束缚。
冰清玉洁的脸轻碰过她的脸，才缓缓下移，落在颈间，伴温热鼻息洒下，尖利刺穿她的皮肉，鲜血被敛进薄唇里。
吸血片刻就歇，湿热刺意轻弄着，璇嗔仍未满足。
移开脑袋后，她就松开司茗的手，又快速揽住纤细腰肢，紧贴柔软。
肩上落上重量，灼热鼻息洒在耳畔，烫得司茗有些不自在。
她下意识侧头躲过，却慢一步，伴轻微刺痛，湿热落上柔软圆润。
浓郁清香蔓开，轻易挑起旖旎。
轻拢慢弄，湿热许久才褪，却又是指腹落上，捏着热成粉玉的耳边圆润，璇嗔注视着司茗，淡声，“许诺吧。”
怔愣一瞬，艰难从暧昧缱绻中挣脱，司茗忙回答，“哦，好。”
恰时，一段话语出现在脑海，在璇嗔的目光示意下，她乖顺念着。
她话音才落，璇嗔就握着她的手，举到胸前。
掌心贴合，鲜血顺着银光缠绕而上，穿过玻璃天窗，汇上半空。
司茗顺着抬眸，即见稀星环绕中，一缕金光落下，向银光蔓去。
却在将要交缠时，金光猝然散开，如烟花绽放，化为点点光斑，覆上银光，缓缓蚕食。
就连双掌间的银光都淡下，垂目望着，浅蓝竖瞳中，错愕一闪而过。
却丝毫未察，司茗只觉奇妙，“诶，这样就是天道见证么？
真言诺成了么？”
仅是寒凉眸光落下，盯着她，半晌，璇嗔才冷声，“天道不收你的诺言。”
所以，你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为什么？”司茗无措，又是迟疑，“是有什么步骤出错了么？”
却未得应答，纤长手指又环住她的腰，璇嗔将她抱起，放到床上，拥进怀里。
“睡觉。”
“哦。”司茗应着，疑惑却未消，纠结着，她就要开口，却是均匀呼吸洒在耳畔，显然璇嗔已睡熟。
不敢吵醒璇嗔，她才按下好奇，合眼而眠。
许久后，纤长羽睫掀开，注视着怀中恬然面容，璇嗔眸光闪动。
算了，又逃不出她掌心，何必多想。
酣睡一夜，又逢晨曦。
用过早饭，磨蹭过晌午，司茗才跟着璇嗔，前往执法堂办公楼。
是一层比云来居更高的楼，素白外墙上，金龙与凤凰悬浮雕刻，栩栩如生。
放在人间，比起执法部门，更像禅意景点，不见半点威严肃穆。
祁容早在等候，见两人登门，她上前客气寒暄，领着向前。
“上神，相关卷宗我们早早备好，等到资料室，即可查看。”
“有劳。”略微颔首，璇嗔并未多说。
跟在璇嗔身后，司茗悄悄打量四周，光线明亮，干净整洁，隐隐见橙黄淡光，写满圣洁。
难以想象，这里也用于关押恶鬼与审讯。
电梯缓缓攀升，直至顶楼，资料室藏于走廊尽头，随门推开，司茗就见紫衣女子俯首案前，是瑶光。
“上神，司姑娘，你们来啦。”打过招呼，瑶光又埋头翻卷宗。
“卷宗有点多，上神可按名录翻查。”又嘱咐两句，祁容告辞离开。
并不耽搁，璇嗔对着目录翻看，司茗凑过去，喜滋滋领过任务。
却才翻开卷宗，司茗就成半个文盲，又是查翻译软件，又是翻字典，磨了许久，终是败下阵来。
无他，卷宗并非简体字书写，除却繁体字，还有特殊符号，她根本不解其意。
见璇嗔一目十行，司茗更是为难，终于挨到璇嗔看完一本，冷冽目光移来。
在璇嗔的询问落下前，司茗主动开口，“璇嗔，我，我好像看不懂卷宗。
我不认识这些符号······”
“这是酆都鬼语，你不认识，也正常。”
“这样啊。”停顿一瞬，司茗又有些气恼，大着胆子，“那你之前怎么不和我说呀？”
“是你没问。”璇嗔神色淡淡。
那怪我咯！
除却气恼，司茗还有点委屈，喃喃叹气，“我就是想帮忙嘛。”
说着，水花又偷偷氤氲上杏眸，自然惹来蹂躏。
璇嗔难得克制，仅是伸手，捏捏柔软面容，冷声，“给你另一个任务。”
“好呀。”瞬间蔓开笑颜，司茗起身，挨到璇嗔身边，“是什么任务呀？”
却不及等到任务，砰的一声，木门被重重推开，一道黑影极速砸来。
下一秒，腰肢被揽，司茗又落进柔软温热里。
不及站定，又是一声轰隆，她急急转眸，就见一把巨大的铁锤嵌在地面，四周木屑散落，是被锤成渣的案桌。
“快抓住那恶鬼！”
急促脚步声中，祁容的声音艰难挤出。
璇嗔：老婆真可爱，好想贴贴
已改，已老实，求审核大人放过（缓缓跪下JPG）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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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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