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基地分子的主要目的是科研大楼里的药剂,所以主要激战的地点在前往科研大楼必经的中心广场,宿舍房间里倒没受多大摧残,安吉拉从床底拽出作战行李包,把觉得有用的东西一股脑往行李包里面扔,动作简单粗暴,抽屉里整整齐齐摆放的勋章这时候也没有时间去整理,直接将抽屉卸下来把里面的勋章往作战包里面倒,苏佚维和她的举动差不多,安吉拉动作更粗暴点,几分钟搞定,然后安吉拉闻闻身上各种混合味道,嫌恶的把外套脱了扔在地上换上了件新衬衫,苏佚维和她一样受不了身上的味道也换了身作战服,脏兮兮的旧衣服就顺手扔在了地上,而那枚微型相机当然被她拿了出来,不过不清楚这个相机里究竟有些什么,又有多少东西,所以苏佚维现在不打算看里面的内容,现在最重要的是迅速离开学院,刚刚经历的噩梦让苏佚维很疲惫,也没有时间去看里面的内容,微型相机顺手扔进了作战行李包。
外面走廊传来奔跑的脚步声,是学员们正纷纷往顶楼集合,这是刚才他们在登记时教官下达的命令,苏佚维背上作战包,挎上装备由安吉拉搀扶着赶往顶楼。
每座楼的楼顶正有数架军用飞机在等待着,虽然不知道要飞向什么地方,但应该会是相对个安全的地方,至少比贝尔斯特令人安心,跟上前面的学员排着队顶着顶楼的风钻进飞机的时候,苏佚维眯着眼睛看到对面楼层上许多穿着实验衣的科研人员拿着各种器械上了飞机,看来大家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从高楼望向地面,地面上冒着浓烟,到处是密密麻麻的死人,可以令人回想起刚刚的惨烈。一场比他们经历过的都要惨烈的一场战争。
坐进飞机里,安吉拉从作战包里掏出两块巧克力递给苏佚维,她猜苏佚维一天没吃东西应该很饿了,苏佚维没有客气,咬开了包装纸就咬下半块含在嘴里。
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其实苏佚维有点不安。
苏佚维隐约觉得那个微型相机有些烫手。
况且如果是因为试验管泄露造成了这场事故,那么仅仅毁灭学院,真的可以阻止这场事故么?药剂的挥发是否有范围性,离开学院,别的地方就真的安全么?如果其他地方发生这种事,平民没有贝尔斯特学员的能力,怎么抵抗?
那将是真正的末日。
苏佚维无法知道,这时候只能宽慰自己一切已经结束了。
这一切必须结束。
全部飞机飞上天空的那一刻,学院被炸毁成了一片废墟。
几乎每个学员都安静的扒着玻璃向下看向学院的方向,看到学院的位置升起一阵蘑菇云,都感到很哀伤。他们生活了那么久的学院,感情都很深,但因为这场战争毁了,而在这场战争里,他们都失去了朋友。
强大的成为传奇的贝尔斯特军官学院从此不再存在。
不过他的学员们会让他威名更甚。
而与此同时,就如同苏佚维担心的那样,贝尔斯特附近的城镇已经开始发生异变。
夏洛特开车驶离贝尔斯特学院一路没有停歇的逃亡,即使是路过小镇也不敢停下歇脚怕被卫兵们追上来,所以她不知道此时附近的小镇大多已经发生了不大不小的混乱。
贝尔斯特学院的位置隐秘,偏僻,有雷达屏蔽系统和防护措施,很难找到,如果不是夏洛特做内应帮助了基地分子,基地分子也不会找到贝尔斯特学院的具体位置进行攻击。
距离贝尔斯特学院最近的城镇也在远远的另一片城区,城区内的居民并不知道贝尔斯特学院的存在,即使贝尔斯特经过那么大动静的一场战争,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将要发生什么,今天在他们眼里和过去没有不同,仍然是平静的一天,但是很快,他们平静的生活就被打破。
基地分子伪装的记者带走的试验管破碎只是个开始,他们要夺走的药剂在半空被炸毁后挥发,加速了药剂传播的过程,使异变并没有在贝尔斯特学院结束,即使学院被炸毁,但已经毫无用处。
事态已经发展到了人力不可控制的地步。
异变就这样,在毫无防备的民众中发生了。
最先发生异变的是医院里一名车祸中死亡的女士。
医生沉痛的从手术室走出来,向等在走廊的病人家属报告手术情况:“对不起,病人失血过多,现在心跳已经停止,我们已经尽力了,”他的医用手套上都是血.迹,无能为力的看着生命消失也是医生最大的痛苦。
“不,不可能!”年轻的男人头上包扎着纱布,他激动的揪住医生的衣领,毫无理智的和医生争执起来:“明明只是个小车祸,我都没有事,她怎么会死呢,她已经答应要嫁给我,你怎么能不救她!”
“你们情况不同,你虽然只是擦伤,可你的未婚妻...”
“我不想听你解释,你把我妻子还给我!”男人激动的一拳打在医生的脸上,旁边的护士立刻呼叫保安,保安很快赶来,但是年轻的男人不依不饶,要医生把他的妻子还给他,走廊闹成一团,这时候手术室的护士突然跑了出来,大声喊了一句:“病人,病人又动啦!!”
护士的话让男人停住动作,然后他不顾医生和保安的制止,粗鲁的推开了他们冲进了手术室。
一位同样年轻的女人躺在手术台上,腹部手术的创口没有遮掩,看着十分吓人,但男人看到了手术台上女人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欣喜的伏在她身上哭泣。“我就知道他们是骗我的,”男人握着女人颤动的手指,喜极而泣,丝毫没有发觉女人的脸色白的吓人。
那是一种可怖的灰白色,好像是已经死亡了很久一样,而且女人半眯着的,颤动的眼球浑浊,那已经是双死人的眼睛。
医生虽然挨了打,可他对护士的话感到不敢置信,因为刚才这个女人的确已经心跳停止了,难道有奇迹发生?医生捂着受伤的嘴角跟着进了手术室,可看到手术室任何仪器都没有反应,在切实的说明这个女人确实已经死亡了,医生刚想开口提醒家属这个女人已经死亡,刚刚只是护士的错觉,可就在这时候,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突然猛地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僵硬姿势抬起头部,张开大口咬在了正伏在她身上哭泣的男人的脖子上!!!
男人疼的惨叫一声,医生猛地冲上去拉开了他大声呼叫保安,保安拿着警棍冲进来,就看到医生和那个男人被逼到墙角惊恐的看着那个本应该死去的女人,那个女人已经下了床,双手胡乱的挥舞着去抓他们,她肚子上的伤口在淌血,嘴里咬着块男人脖颈的肉,而她仍然不满足的扑向活人。
男人不明白自己的爱人为什么成了这个样子,捂着受伤的脖子大声对女人喊:“是我啊,萨沙,你疯了么?!”可他的呼唤只令女人感到暴躁,女人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吼声,伸手挥舞着抓住了他,继续贪婪的张口要去咬他,保安们挥舞着警棍咒骂的扑过来用警棍使劲砸她,女人被激怒了,一嘴血腥的冲他们狂吼一声。
满口鲜血,嘴里还咬着她未婚夫的碎肉,眼球浑浊。
这哪是一张活人的脸!
两个保安一个愣神,已经被女人死死抓住,她明明那么瘦弱,力气却那么大,保安不管怎么打她她也不松手,而她紧接着又向保安张口咬去!
医生被吓的脸色惨白,连滚带爬的避过发疯的女人跑出手术室,向外面的护士大喊:“快报警,报警!”
然后是墓地。
一队送葬队伍来到墓地,牧师声音低沉的念着圣经中的话,气氛压抑,大家都穿着黑色的礼服,有位妇人低声哭泣,很快有人为她递上纸巾低声安慰她,看来死去的人是她的亲人。
牧师说完后大家齐声念了‘阿门’后工人就将棺木安放到墓坑里,没想到几个工人抬起了棺木,棺木里突然传出了敲击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这突然的声响也导致一位工人手一抖,使棺木直接坠到了墓坑里,将棺盖撞开了一条缝。
这回棺木中敲击的声音更大,每个人都听见了,有人困惑的走上前观看,有人吓得大声哭。
突然一只手从棺盖的缝隙中猛地伸出来,死死的扒住了棺材的边沿。
不是错觉,四周都开始是这种声音,敲击棺木的声音,从地下传来,沉闷而骇人。
“哦上帝啊,”牧师不敢置信的听着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手指在胸前画着十字符不安的诵念圣经中的词语:“亲爱的父,你爱你的子民...”然而从地狱而来的声音很快就压盖了他的低声祈祷。
贝尔斯特的学员们到达新的秘密基地的时候,这种异变已经漂洋过海,不受阻碍的蔓延到了世界各地。
边境的基地分子们低头在小楼里捡拾着战利品,一个基地分子捡起一把手.枪掂量了一下,很满意的点点头:“嘿,美国货,”他毫不客气的将手.枪别在腰上当成自己的所有物,左右看看没有别的可拿的了,打算离开,没有察觉身后那名士兵的尸体正在摇晃着站起身体,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士兵的尸体口中低吼着从他身后扑向了他,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
“该死!”基地分子痛的大叫,反手扣住对方的脑袋可对方不知疼痛,仍然死死的咬着他的脖子,甚至从他脖子上咬下去一块肉的时候基地分子才终于找到机会撞开了这个士兵,然后他毫不犹豫的开.枪扫射,直到这个士兵身体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歪倒在墙角,再也一动不动。
伸手摸了一把流血的脖颈,基地分子疼的直呲牙,难道这个人刚刚是装死?真是不走运,好像流了不少血。基地分子气的愤愤又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士兵,走出小楼和同伙汇合,然而走出小楼才发现走出来的只有自己一个人。
真是够慢的。基地分子呲牙摸摸脖子上的伤口,但想想腰间那把美国货,又觉得还是值得的,把那把捡来的枪拿在手里满意掂了掂,看仍然没人出来,忍不住喊了几声催促他们。
可回应他的是小楼里传来的几声尖叫。
基地分子警惕的握紧了枪,难道哪里还藏着那帮走狗?他握着那把美国枪,又小心翼翼的走进小楼,就看到个人影跌跌撞撞的向他跑过来,把他吓了一跳,差点开枪,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和自己一起来的朋友,松了口气。
然后他看见这位一脸惊慌的朋友身后跟着个僵硬的人形,正口中发出低低的吼声,说是个人形,因为这个人的肚子上有伤,肠子都流出来了,但他看起来一点都不觉得疼,蹒跚的迈着步子走向这两个活人,嘴上还满是鲜血。
哪里还是人的样子?简直是地狱来的恶魔。
‘咯噔。’
‘咯噔。’
刺耳的骨节摩擦声音不断响起。
小楼外,越来越多的死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这里是战场,最不缺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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