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天天这样,徐念慈开始劝肖北回公司,起初肖北是不愿意,徐念慈答应他每天去公司陪他,他才同意。
一年前,就是在这张沙发上,徐念慈第一次吻了他,让肖北的内心再也不能平静了。
过了两个月,徐念慈总是干呕,她意识到了什么,买了验孕棒测,又觉得不放心偷偷摸摸的去医院检查身体,果然,她终于怀孕了,原本以为可以给肖家留个孩子了,可天有不测风云。
徐念慈在去公司的路上被打了一闷棍,再次醒来时,双手双脚都被帮着,嘴上被封上了胶布,徐念慈努力的让胶布松掉。
离她不远的地方,一个西装革履的人坐在那,看着她吐掉嘴上的胶布。
“有点本事啊,肖太太。”
“你是谁!干什么!放开我!”
那个人冷笑了一声,一步一步的逼近徐念慈。
“我盯你很久了,你可终于落单了,你说,肖北要是知道你怀孕了,会不会疯了一样要了我的命啊,哈哈哈哈哈!”那人笑的癫狂。
“你和肖北的仇怨,扯上我干什么?”
“谁让你是他的爱人呢。”
一个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会被抓住弱点。
那个人重新坐到徐念慈对面,玩味的看着她,像是一只野兽在盯着猎物,那人用徐念慈的手机给肖北录了个视频发了过去,随后拨通了肖北的电话,按了免提,那边接的很快。
“肖总,别来无恙啊。”
“你干什么!放了她!”
“放了她?呵呵,当年你让我失去工作,导致我的家庭也散了,你怎么没想过放过我呢?嗯?”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三千万现金,和你的命。”
徐念慈在旁边听着也明白什么。
“肖北,你别听他的!”徐念慈吼了出来。
“好,只要你别伤害她,我现在就过去,地址发来!”肖北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肖北!”
那人挂了电话,却突然换了一副嘴脸,狠狠地扇了徐念慈一巴掌。
“谁要你多嘴!”
徐念慈被踹倒,一脚一脚的往她肚子上踢。
“我的孩子没了,他也别想要!”
“他不爱我!你拿我威胁他没用的!”
徐念慈慌了,只能尽量的躲着,歪倒在地上的徐念慈在地上摸索着,终于抓到了什么,如果等不到肖北,她得自救。
才二十分钟,肖北和凌冬就到了,装着钱的袋子扔到了那个人面前。
“钱到了,命呢?”那个人手中的刀抵在徐念慈的脖子上,恶狠狠的冲着肖北。
“你想怎么样!”
“跳下去。”
那是一栋烂尾楼,有七八层高,从这跳下去,肖北必死。
肖北靠近楼的边缘。
“我跳下去,你就放过我妻子。”
“嘭!”
徐念慈割开了绑手的绳子,撞上那个人,死死地压着那个人。
“愣着干嘛!报警啊!”
肖北往徐念慈那边跑,可刀还是扎扎实实的扎进了徐念慈的肚子上。
肖北疯了,一拳一拳的往那个人头上砸,他想把那个人弄死。
“别……别打了,别犯……法……”徐念慈用尽最后的力气还在制止他。
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乌拉拉的,闭眼的时候徐念慈听到肖北在叫她的名字。
徐念慈昏迷了三天,醒来的时候,肖北和凌冬都在她身边,这三天度日如年。
肚子上的刀口太疼了,比任何时候的打骂都要疼。
“肖北……我们有孩子了,两……两个月了……”
肖北握着她的手,低着头不看她,徐念慈懂了。
“孩子……没了……是吗?”徐念慈想从肖北和凌冬的脸上得到否定的答案,但希望落空了,孩子真的没了。
眼泪像决堤了一样,再也控制不住了。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啊!我都听到他心跳了,他明明好好地在我身体里,都怪我,我没有保护好他,都怪我……”
“孩子……还会有的,你要养好自己的身体……”
肖北的内心痛苦极了,可现在的他不能倒下,这个家不能再有人倒下了。
住院的时候,徐念慈总是望着一个地方发呆,夏去秋来,又是一年秋,特护病房外的那棵树已经开始发黄,开始落叶。
徐念慈有了些精神,想看看自己到底伤到什么程度,翻看着自己的检查报告,再也不能生育了是吗?
那一刀彻底伤到了她,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最后一个,可怜他还未看到这个世界,就离开了。
徐念慈万念俱灰,走到医院的天台上,看向天空。
“老天爷,我徐念慈这一辈子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吧,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徐念慈再也哭不出来了,眼泪似乎流干了,短暂的二十七年,不断的被抛弃,被欺凌,为什么,到底做错了什么。
徐念慈坐在天台上,感受着榕城的秋,一年前,就是这样的天气,跟着肖北来到榕城,短短一年,人生又发生了变化。
要不,就跳下去吧,会不会给他们添麻烦,徐念慈想了很多,又像很多年前一样跟另一个自己博弈着。
徐念慈扎起了头发,像来的时候一样,一阵风吹过,徐念慈摇摇欲坠。
钢琴,可能没法亲自带过去了,可惜再也见不到文奶奶了。
徐念慈从天台上下来,刚进入天台门,迎面一个人抱住了她。
“小慈,求你,求求你,活着……”肖北紧紧地抱住徐念慈,生怕她像落叶一样悄无声息的就落了。
徐念慈的心乱了,她好像真的爱上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还有几个月,两年期限就到了。”徐念慈眼神空洞,像是抽干了灵魂。
“你……一直数着日子准备离开我是吗?”肖北看着眼前没了生气的人,不敢说重话。
徐念慈绕过肖北,扶着墙回病房,肖北跟在她身后,生怕她消失了。
徐念慈乖乖的回到病床上,依旧看向窗外,那棵凋零的树。
凌冬总是来陪她,使劲全身力气逗她笑,可徐念慈不想笑,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让她笑了。
“你为什么总是笑?”徐念慈干裂的嘴唇无力地张合着。
凌冬的笑很罕见的僵在脸上,徐念慈第二次在凌冬的脸上看到另一副表情,第一次是她被绑架的时候。
“嗐,我不笑的话,就没人喜欢我了。”凌冬的经典笑容又重新挂在了脸上。
“怎么会呢?”徐念慈难得来了兴趣。
“我叫凌冬,冬瓜的冬,我出生的时候,我妈难产,生下我就走了,我爸和我哥觉得是我让我妈没命的,见我像个冬瓜,就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他们都不喜欢我,所以从小我就跟着肖北他们混,他也在他的家里给了我一个房间。”凌冬滔滔不绝的讲着自己的事。
“你……”
“我不可怜,我有钱,有自由,有朋友,即使没有家,也不可怜。”
是啊,确实像他说的那样,他不可怜,但他渴求亲情,渴求爱,不然怎么会说徐念慈像他的妈妈呢。
徐念慈出了院,她看出了福福年纪大了,茉莉和栀栀也不活泼了,是时候离开了。
两年期限到了,徐念慈提出了离婚,肖北不愿意。
“我们的协议是废纸吗?”徐念慈严肃的说。
肖北不知道怎么挽留,徐念慈在这座城市彻底伤了心,民政局说离婚有30天的冷静期,在这段时间内,任何一方都可撤回。
徐念慈只是收拾了带过来的东西,肖北给她买的她一样都没有拿,现在唯一麻烦的事,就是福福,茉莉和栀栀不能坐车。
肖北说送她,被徐念慈拒绝了。
“我想出国看看,麻烦你替我照顾它们,如果不愿意的话,我再想办法。”徐念慈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肖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孩子可以留住母亲。
“冷静期一过,我就回来接它们,谢谢你。”
徐念慈先是回到港城,把钢琴带了回去,原来钢琴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贵,徐念慈给养老院换了一批新设备。
徐念慈没有在港城逗留太久,买了机票去了国外,坐在飞机上,徐念慈想,一个人走了这么久的路,未来,她会看到更好的风景,走过肖北走过的路,那些肖北跟她提过的国家,一个一个,她都要去看看。
每到一个地方,徐念慈就会在自己的本子上写着什么,她想寄明信片回去,可又不知道寄给谁,就这么攒着,也攒了好多。
倒是肖北,焦虑的很,总是给徐念慈发信息。
“小慈,今天有没有想我。”
“小慈,你还回家吗?”
“小慈,你要记得回来。”
“小慈,你别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家里还有个糟糠之夫带着三个孩子等你回来呢。”
“小慈,我想你……”
……
一条一条信息发着,徐念慈就把明信片寄给了他,就当是回了他的心意。
在瑞士时候,徐念慈倒下了,醒来就已经在医院,兴许是看到了徐念慈的国籍,还专门换了个中国医生过来。
“感觉怎么样?”
“中国人?”
徐念慈的眼镜在倒下的时候碎了,她想要努力的看清医生的脸,却越努力越模糊。
“是,我姓裴。”
“裴医生,你是我这么长时间在这个国家认识的第一个中国人,嘿嘿,我感觉没啥问题,我什么可以出院啊?”
“也是好多年没听到裴医生这三个字了。”裴医生见到老乡很是亲切,不禁的感慨了一下。
“你的胃里长了个瘤子,可以做手术切掉,你的家人呢,要不要通知他们?”
“我正在和我丈夫处在离婚冷静期,我没有家人,我同意手术。”
裴医生对这个中国病人格外上心,手术结束后,徐念慈没几天就要出院了。
临出院前,徐念慈去感谢裴医生。
“谢谢你裴医生,如果你回国的话,可以去榕城,我接待你。”
“好,我一定去找你。”
握了手后,徐念慈想起了什么。
“对了,我的这些检查报告,帮我扔掉吧。”
“留着吧,上面都是你的个人信息,还是留在自己手里保险。”
徐念慈应了声好,留下一封感谢信,装好了报告继续远行。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