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京对于这桩突如其来的婚事确实好奇。
巷尾的一棵木芙蓉上挂着好几个百晓楼的探子,艰难地观察相府的动静。
挂在最上面的一个人说:“好像搬去婚房了。”
其余几人展目望去,只能瞧见那座小院里灯笼散发暖辉,错落有致的院落一派沉静,连猫猫狗狗都歇息了。
“看来陆相就寝了。”
话音刚落,自远处飘来一阵铮铮琴音。
若非百晓楼的探子都是耳聪目明之人,其实未必能听得清楚。
与此同时,相府隔壁的宅子里也出现了意外。
王荞从后院墙头跌下去,重重摔到地上。
护卫正扶着梯子,没来得及接住她。
她咬牙嘶了一声,面容阴沉似水,胸腔里压着怒气。
护卫松开梯子,急忙将她搀起来,尴尬地道:“大人,您没事吧?”
王荞拉着脸:“你摔一个试试看?”
护卫无话,惭愧垂首。
不管主子做的事多么离谱,但没能保护好主子,就是护卫的失职了。
王荞甩开她,眼神晦暗地盯着这面墙。
墙那边的琴音还在继续,如同高山流水般的磅礴气势。
王荞烦透了。
天天弹天天弹!有什么好弹的!
“找几个人,随本官去相府讨个说法!”
护卫诧异:“讨说法?”
王荞怒道:“她弹琴扰我,我自然要讨个说法!”
护卫汗颜,不过还是听话去找人了。
王大人非要守在墙根儿听隔壁的动静罢了,否则人家婚房里弹琴,能碍到王宅什么事。
王荞抬脚踹了下梯子,愤而拂袖,往正门走去。
十来个护卫跟在她身后。
然而刚出了府门,巷口有辆轿子进来,轿帘上绘制着摄政王府的图纹。
王荞猛然清醒过来,手握的很紧,指骨泛白。
她刚刚在做什么?
放着大业不顾,却惦记一颗弃子?
月色溶溶,轿子停下,一只柔韧修长的手掀开帘子,珠串坠响,摄政王殿下自轿里出来,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王大人何处去?”
王荞顿了顿,弯身施礼,说道:“随便走走。殿下突然来,是为何事?”
殷咸往前走了两步,耳边略听到琴声,脸色平和地朝相府看了眼,微笑道:“本王今夜难眠,只好找王荞你来开解开解。”
王荞顺着她的视线往旁边看去。
相府门口的石像上还挂着红绸,门檐上的灯笼像团火一样灼亮。而这座豪奢的相府,就像是潜伏在繁华京市里的巨兽,在此刻睁开了眼睛。
***
这段曲调弹起来费神,陆聿莲不愿弹错分毫,因而十分专注。
等她显示完自己的高超琴技,转头去看时,就见师砚芝伏倒在案上,呼吸均匀,睡得很香。
她轻轻提眉,歪头细察这个与她新婚的人。
元意和元芙默契地退离。
陆聿莲走过去,坐到对面,学着师砚芝的姿势,两臂交叠,垫住下巴,端详着对方的睡容,想从中看出点什么。
没多时,大约是听不见琴音的关系,师砚芝醒了。
她一睁眼,发现陆聿莲的脸离得很近,她甚至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见睡眼溟濛的自己。
立刻起身,她悻悻说:“我睡着了吗?”
陆聿莲便坐端正,晃动手指,“是啊,我的琴很催眠吗?”
师砚芝不太好意思了。
倒不是催眠,而是晚饭后吃了药,又困得厉害。
陆聿莲没有为难她,指了指床榻,“那我们…歇息?”
确实到歇息的时候了。
师砚芝点头,思索一阵,径直上前来,不由分说将手放在陆聿莲腰间,要解她的腰缚。
陆聿莲一时反应不过来,站着未动,语声压的沉重许多:“你在做什么?”
师砚芝抬头看她,一脸真诚地说:“我帮大人换寝衣。”
她以前做影卫的时候,长公主和摄政王殿下身边就有这么服侍她们的人。
师砚芝也是刚刚找准自己的定位。
她想做点什么,以回报陆大人。
思来想去,她现今只能做这些。
不过这双手以前把玩的都是刀剑,突然碰上细软的织锦衣料,还真无所适从。
她继续解。
陆聿莲身子僵住。
腰缚解开后,衣袍下摆散落,衣襟往下一沉,露出玉白的里衣领子。
师砚芝抬起她的手,将长袍拢了拢,脱了下来,又从屏风后捞出来一件流光缎的寝衣,不太熟练地套在陆聿莲身上。
期间陆聿莲一直任她摆弄。
待将寝衣穿好,师砚芝松了口气,正准备邀她上榻时,却见陆聿莲的眼神有别于方才的炽色。
陆聿莲说:“我尚未沐浴,你也要帮忙吗?”
师砚芝毫不犹豫:“当然,从今以后,这便是我分内之事。”
陆聿莲动了动唇,眸光闪烁时,神情略带着陶醉,“好。”
净室里。
陆聿莲暗暗蜷起手指,站到浴池前。
师砚芝要脱她衣服,她紧抿着唇,没有阻拦。
她们身量相仿,细看起来,陆聿莲还偏高些,所以师砚芝解她里衣时,不得不踮脚。
随着呼吸加重,陆聿莲胸口起伏,止住了她的动作。
师砚芝好奇地抬头看。
看到精致的锁骨线,半露的肩头,薄韧的背。
说不上来,总之她穿着衣服时,显得更文弱阴鸷,此刻一瞧,却有另番气度。
陆聿莲受不住她这样无有考虑的眼神,败了下来,“我自己洗,你回去歇息。我知道你吃了药,容易犯困。”
师砚芝想坚持,可陆聿莲的神情坚定,她猜想陆大人沐浴时不喜欢旁边有人,所以应声离去。
陆聿莲听着关门声,无奈又沉重地叹息一声,褪去衣物,沉入浴池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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