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浑身子一动,却是换了一条腿歪着,再又让她扑空。
哈哈哈哈,与裴谌同来的王俭大笑起来:“贺兰浑,我就知道你没本事碰女人!”
音乐声恰在此时停住,满场寂静中,王俭洋洋得意:“你们还不知道吧?三年前贺兰浑在长安遇见个妖娆小娘子,他色心大发,与人家一夜风流,哪知小娘子却是个专吸男人阳精的女妖,他被女妖榨干了元阳,至今不能人事……”
啪!说话声戛然而止,贺兰浑一砖头开了他的脑袋。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王俭两眼一翻,扑倒在地,裴谌霍地站起:“贺兰浑,身为朝廷命官,如何无故行凶,知法犯法?”
“来人,把王俭押起来!”贺兰浑丢掉砖头,拍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胆敢诽谤朝廷命官,我看他是活腻了。”
贺兰家的仆从一向秉承主人横行两京、绝不吃亏的作风,立刻如狼似虎地蹿上来,将满头流血昏迷不醒的王俭一通五花大绑,裴谌横身拦住:“贺兰浑,你简直无法无天!”
“不服?”贺兰浑咧嘴一笑,“那就陛下面前说话。”
陛下?谁不知道陛下一向都听皇后的,而皇后,正是他的小姨。裴谌黑着脸,忽听帘幕中一声喊:“上戴竿喽!”
戴竿,是舞姬头顶一根数丈高的长竹竿踏着乐声戏耍,若是技艺精湛的,竹竿顶部还会装一座木雕的蓬莱仙山,上面用各色绫罗做出仙花仙草,又有祥云白鹤之类,再由手脚灵活的小孩装扮成仙童,在山顶跳跃舞蹈,乃是从两京教坊密不外传的绝技。
但凌波宅的戴竿比之教坊更胜一筹,因为教坊的仙山用的是孩童,凌波宅的仙山,用的却是年轻貌美的女子,赏心悦目不说,难度也高出几倍,二十年前,阿母童凌波正是凭着这手绝活压倒教坊诸人,一手将凌波宅打造成洛阳第一的舞坊。
再争论下去也没个结果,反倒耽误了正事。裴谌没再说话,接过仆从递来的金疮药,俯身给王俭包扎。
贺兰浑也不管他,向榻上一歪,拎起了酒壶。
舞台中,戴竿的舞姬双手扶住长竿,娇叱一声:“起!”
数丈高的长竿被她一抛,轻轻巧巧上了头顶,乐工奏起音调欢快的《鹊踏枝》,舞姬蛮腰一拧,跳上青砖垒成的台阶,向看台一个亮相。
喝彩声中,贺兰浑的目光顺着长竿向上,仙山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人影,再往上,是房梁中间描画精致的藻井。
又过许久,仙山上还是没有人,看客们渐渐有些不耐烦,正在窃窃私语时,极高处人影一晃,一个女子从屋顶飞了下来。
高髻博鬓,衣袂飘飘,绚丽辉煌如同飞天一般,待看清脸时,贺兰浑微有些诧异,童凌波?
她年过四旬,早已不再亲自表演,今日怎么自己上了?
思忖之时,童凌波已在仙山上落下,提气拧腰,一口气翻了五个筋斗,又在仙山边缘极险处稳稳落住,贺兰浑向来不吝啬赞美,立刻高叫一声:“好!”
童凌波听见了,在极高处向他福身行礼,跟着轻盈跃起,踏着音乐的节拍翩翩起舞,底下戴竿的舞姬也跟着腾挪跳跃,上下配合,直让人眼花缭乱。
场中喝彩声连绵不断,贺兰浑微微眯了眼,瞧见极高处微光蓦地一闪,童凌波身形一滞,下一息,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直直落下。
不好!贺兰浑立刻跳出坐席,冲向舞台,脚尖刚刚踏上红毡,砰!童凌波重重摔在竿下,贺兰浑望过去,看见她诧异不甘又夹杂着惊惧的复杂神色,随即头一歪,没了声息。
“蓬娘,跟蓬娘死得一模一样!”戴竿的舞姬尖叫一声,“有鬼呀!”
场中有短暂的寂静,片刻后,紧锁的大门无声无息打开,狂风卷着雪花呼啸着闯进来,满室烛光蓦地一暗,再亮起时,舞台中间多了个女子。
灰衣玉冠,胭脂痣,丹凤眼,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贺兰浑瞳孔骤然缩紧,是她!
“鬼呀!”不知是谁尖叫一声,满屋人都跟着尖叫起来,混乱之中,贺兰浑大喝一声:“闭嘴!”
“你不是鬼,”桃花眼死死盯着面前人,“你是谁?”
女子启唇,声音如寒冰乍裂:“纪长清。”
贺兰浑听过这个名字,玄真观主,道术无双,号称天下第一女道士,数日前帝后亲自下诏恭请出山,调查那八桩离奇命案。
原来,是她。
贺兰浑盯着她,试图从那双冰冷凤眼中寻找那晚的痕迹:“大门从里锁着,你怎么进来的?”
“我想进来,便能进来。”纪长清不再说话,俯身查看地上的童凌波。
“死了。”贺兰浑目光如电,迅速掠过场中诸人,“所有人站在原地,没我的号令谁也不许动!”
一指自己的仆从:“检查门窗,休要放过一处可疑!”
仆从飞跑过去,裴谌跟着起身:“所有人听我号令,记清此刻自己的位置,身边是谁,在做什么,等我问话!”
“裴七,”贺兰浑俯身,伸手翻开童凌波的眼皮,“这案子我刑部接了,没你的事!”
“刑部执掌刑法政令,断冤决狱,在大理寺,”裴谌寸步不让,“此案不归刑部管。”
“大理寺判决案件,均需上报刑部,”贺兰浑查看着尸体上的伤痕,“我已在此,不消你上报,我自己办!”
“事关人命,须得仵作检查,判断死因,”裴谌傲然,“贺兰浑,你有仵作吗?”
“你有吗?”贺兰浑反问。
“有,”裴谌扯开绑着王俭的绳索,“能行吗?”
“能行!”王俭一抹脑门上的血,摇摇晃晃爬起来,“贺兰浑,有种你再动我一个试……”
话音未落,啪!贺兰浑又是一砖头拍上去。
四周鸦雀无声,片刻后,王俭一头扎倒在地,彻底没了动静,贺兰浑拎着砖头,桃花眼里满是挑衅的笑:“现在,你没仵作了。”
转脸看向纪长清:“道长,一起验尸吧?”
接档文《与偏执权臣和离后》,小可爱们收一下吧:
姜知意写下和离书时,回想与沈浮这几年
真是步步皆错。
明知他爱的是长姐,她却还是嫁给了他,
明知他心性凉薄,她却还是飞蛾扑火。
这些年里因为他不喜欢,她与旧友断绝来往,
甚至连娘家也很少回去。
因为他不喜欢,她一碗碗喝着避子汤,意外有孕时也只是小心翼翼探他的口风——
却得他一句:
“堕了吧。”
那一瞬间,姜知意满腔爱火全部燃尽。
扔掉藏了多年的帕子,
一去再没有回头。
◆
沈浮少年宰辅,貌如谪仙,心如铁石。
姜知意丢下和离书时,他连问都没问便答应了。
后来他看着她与别的男人言笑晏晏,
心里的异样越来越压不住。
再后来他彻夜难眠,禁不住走进她住过的屋子
衾枕间残留着她的香气,
沈浮发现了她扔掉的帕子,
那是他年少时送给心上人的。
那一刻沈浮如遭雷击,
从此坠入无间地狱。
◆
那日御苑设宴,憔悴支离的少年宰辅在众目睽睽之下,
一步步走向他和离的妻子。
她斜倚画屏,
慢声细语与身边的俊朗男子说话,
沈浮停在她面前,喑哑着声音唤她:
“意意,回来吧。”
四围寂静,她秋波微睨,漫不经心:
“不。”
排雷:1.古早狗血,开局火葬场
2,。sc,不换男主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