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有风吹过,朝颜回过神,她弯下腰,“哎呦,小姐,奴婢突然肚子有些疼。”
引路的宫娥听到动静,低了低眉,“偏殿旁有茅房,可随奴婢来。”
朝颜摇摇头,指甲陷入皮肉,她面上血色褪去,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肠胃不舒服,老毛病了,吃一丸药便好了。”
千镜滢叹了口气:“药在身上吗?”
朝颜捂着肚子摸了一下口袋,“遭了…奴婢想起来,先前奴婢嫌占位置,又担心掉了,便把药放在车上了。”
宫娥目色微沉,眼里似有探究。
千镜滢微微叹息,“算了,你去拿吧。你一个人能行吗?”
那宫娥看着主仆二人,面色闪过紧张。
朝颜将她表情变化尽收眼底,心愈发沉下去,“小姐放心,奴婢快去快回。”
千镜滢微微点头,“行吧。我换好衣裳去找你。”
她转头朝宫娥道:“我们先去吧。”
那宫娥低头,压下眼底的算计,“是。”
也好,少一个人,更好对付。
行至偏殿,那宫娥取出事先备好的衣裳递给千镜滢,正要欠身出去,被千镜滢抓住了手腕。
千镜滢微微一笑,“我不会更衣,不能你帮我吗?”
“这……”那宫娥面色闪过犹豫,触到千镜滢眼神,有些心虚,她咬咬牙应下,“是。”
她一只手刚触到千镜滢腰间系带,被千镜滢避开。
千镜滢歉声:“哎呀,有些痒。”
宫娥心跳了一下,低下头:“奴婢尽量不碰到您。”
她再度伸手,这一次千镜滢往后一闪,又躲开。
宫娥:。。。
千镜滢道:“我适才走来,觉得有些累了,想歇会再更衣,如何?”
那宫娥仍道:“是。”
千镜滢看她模样,心底异样更甚。这宫娥引她过来,一开始分明还急着脱身的样子,如今为何又不急了?
是在等什么?
她抬了抬手臂,忽觉有点提不上劲。反复几次,那股异样愈发明显,她心彻底沉了下去。
遭了,是软筋散!
是什么时候中的?今日宴席上的东西,她分明半分未动。
她目光抬起,那宫娥正面带笑意地看着自己,“小姐,怎么了?”
千镜滢已恢复神色,“无事。”
那宫娥柔声问:“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千镜滢强撑着,背后渗出汗来,却是惊讶得反问:“并无,怎么突然这么问?”
那宫娥看了她一眼,下一秒陡然站起身,朝屋外跑去。千镜滢目光一凝,刚站起身,未来得及阻止,房门被“砰”得一声合上。
她心一沉,快速跑到殿门前,跑出几步。不成想体力不支,踉跄了一下,手正撑在门上,维持住身形。
门被锁上,早已推拉不得。
她靠在门上,喘了几口气,试着抬手拍门。刚拍两下,屏风后传来“窸窣”的声响。
她寻声看去,便见一道人影从屏风后走出。
身着锦袍,大腹便便,獐头鼠目。
她目光微寒:“是你。”
冯览目光在千镜滢身上流连一阵,落在她被酒污泼湿的裙摆上,露出淫.邪的笑,“瞧瞧站都站不稳了,哥哥好好帮你换换,如何?”
他算哪门子哥哥?
千镜滢被这一句逼得直泛恶心。她扶着门,堪堪维持住身形,紧接着伸手从发间取下发钗,拽在手里,“你可以试试。”
或许是因为上次集市上的事,冯览眼底闪过一抹忌惮。但只一瞬,他迈着虚浮的步子逼了上来,“小贱人,你吓唬谁呢?”
人离得近了,冯览身上那股令人反胃的气息愈发明显。就在他要缠上来的一瞬间,千镜滢抬起手里的簪子朝冯览刺去。
冯览似是早有预料,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千镜滢挣扎两下,挣脱不得。
冯览凑近了,深吸了一口气,一只手就要往千镜滢腰间的系带摸去。千钧一发之际,千镜滢猛地一抬腿,朝冯览腿间踹去。
这一下用了三四成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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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国公主白沚漪,帝王十六女,玉貌花容。
那年庙会祈福,谁承想起了一场大火,险些要了她的小命。
她撞见了纵火者——
是敌国新送来的质子,沈回钦。
此人看似温文尔雅,可只有白沚漪知道,那张玉面下藏的是淬了毒,沾了血的刃。
可她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撕破别人的假面。
一来二去,两人结下梁子。
终于,等到质子回国,本以为跟这死对头此生不复相见。
未曾想旻国为求利益,将她送去敌国和亲。
*
敌国皇帝垂老将死,横竖都要殉葬了,白沚漪想:
不如听曲逗猫,也不算白活一场。
那日她经过凉亭,见亭中坐着一个男子。
玉貌昳丽,风骨峭然。
宫里何时来了这么好看的乐师?
白沚漪款款步入亭中,眼尾轻挑,极尽暗示:
“本宫近日失眠严重,身边正缺个可心的乐师。你若肯跟着本宫,保你荣华富贵,一世无忧。”
本以为他会欣然从命,却不想触到一双寒星迸溅的眸子。
白沚漪不知怎的觉得这眼神有些眼熟。
直到那头传来咬牙切齿的二字:
“母妃,别来无恙。”
白沚漪终于想起眼前之人是谁!
她眼尾一挑,神色挑衅:
“劳你记挂,好皇儿。”
世事无常,狭路相逢,不成想会是这样的方式。
今日她心情好,逼着沈回钦给自己请安奉茶。
明日又以孝敬为由,抢了他刚要到手的赏赐。
本以为会这样一直下去,直到那日金甲撞开了金銮殿的大门。
侍女慌乱来禀:“娘娘不好了!七皇子逼宫了!”
那晚,沈回钦闯入她的寝殿。
白沚漪拔腿要跑,被他一把拽入怀中。
一只唇摩过耳廓,激起颤栗。
“母妃,嗯?”
*
“母妃不是说,要保我荣华富贵,一世无忧?如今便不管我了么?”
白沚漪气得浑身发抖,他分明存心报复。
直到腰间一松,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了系带,耳边传来低哑的声音:“前些日子,母妃从我这里抢走了只玉笛。母妃可知,赠玉笛是何意?”
“玉笛慵吹,瑶琴罢抚,总是思君意。”
——
沈回钦有个死对头,此女胆大无礼,蛮横难缠。
两人交锋的第一面,他就想杀了她。
后来,他觉得此女虽刁蛮,但也不是不能忍。
直到那日,她把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他揉了揉她泛红的掌心,
“消气了吗?”
1.双C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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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设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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