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自由

晚上回到家,我看到宋青山的魂体飞在半空中急躁的围着我转圈圈。

“还好回来了,为什么不让三号告诉我情况?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宋青山眼里满是担忧的样子。

我不禁笑了起来,“你没必要知道不是吗?你的担心有用吗?你再担心该发生的事一件也不会落下。”

他知道我暗示的什么,我看着他痛苦绝望的样子就开心。

“青和,对不起青和,我知道我有罪,对不起……”

瞧瞧,又在忏悔了,可是他们这些人再怎么忏悔,发生过的痛苦过去也不会重启,游戏掌管者再怎么厉害,他也无法掌控一个拥有自己意识的npc吧。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后天就该结束了,我不希望出什么差错。”我看着他,召唤天道的阵法需要地缚灵的出现,要不我也不会容忍他在我身边。

我狠狠抽打着他,鞭子几乎毫不费力地就鞭打出一道道深可入骨的鞭痕,上面的盐粒粘黏在皮肉里痛不欲生,每一次挥鞭都会粘连出血肉。

“啊啊!!感,感谢主人!!”他不能反抗也无法反抗。

看到他越来越痛苦我抽打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狠,我几乎用尽了全部力气。我能感觉到鞭子打进了他的骨头出,抽鞭时和骨缝摩擦的刺耳声音响起。

直到最后他被我鞭打成一个血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好地。

还有一处,那个丑陋的东西还在跳动着,让我厌恶。

反正以后也用不着了,一块解决了吧。

我用鞋尖狠狠地踢了一下,然后拿出一个好东西。

黏腻的蜂蜜沾满了,我拿出一个密闭的笼子,打开把里面的飞虫放了出来。

受了蜂蜜的吸引,那些毒虫全部朝着一个方向飞爬过去。

虫子基本都有毒,它们争先恐后爬满了,各种各样的虫子撕咬着,宋青山害怕极了在地上滚动着,那些虫子根本不可能离去,被抖动掉了的虫子重新爬到他的身上,最后他的身体上都是虫子,有的爬满了他的四肢,有的甚至钻进了他的眼睛,最后两个眼球被撕咬扎破,流淌出恶臭的液体。

他的东西几乎被整根吃掉,虫子们吃完□□就开始在他身体其他部位乱爬释放着毒素。

宋青山两个眼球都被虫子吃干净,空洞可怖的眼眶流淌着血水,他的指甲全部被虫子们掀起,直到整个身体布满虫子。

我暂时屏蔽了视线,不是我不忍心,而是那种情景有点恶心,我不能虐待自己。

但是虫子嚼着血肉撕咬骨头的“咯吱”声绵绵不绝,宋青山痛苦的求救声简直太美妙了。

啧,不是忏悔吗?才这一点痛苦就无法承受了?简直虚伪至极。

我知道这些虫子咬不死人,更何况宋青山□□死了,魂体还可以出现。

血阵需要的是他的魂体而非□□,所以即便再怎么折磨他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到最后,宋青山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我看着他,血肉几乎被吞吃干净,只剩下白骨,却还有意识地把头对着我这边。

他还能发出声音,于是我问了一个问题。

“哥哥,那天在器材室,你带着一群人来,是不是想让大家见证我被强迫,然后再被大家议论嬉笑,最后只能把你当成救命稻草?”我看着他的手指动了动,撕扯着嗓子说着对不起。

“哥哥,你想过没有,如果这不是一场游戏,如果那些人有自我意识,我会被所有人唾弃谩骂,会成为大家的饭后闲谈,直到别人突然有一天谈起我,他们会说什么?”我故意刺激着他。

我们都知道会说些什么,无非是“那个被轮迫的男人啊”。

可我只是一个还没满十八岁的男生,我原本应该有一个灿烂的人生,而不是像这样,满目疮痍。

“是你们毁了我的人生”

……

外面阳光明媚,今天是我获得自由的日子。

陆凛封早早就来接我去准备,不需要怎么化妆,我换上了他细心挑选的新郎服,红黑色的西装,他的是纯白色的,一套定制的新郎服。

我们都没有亲朋好友,所以婚礼没有邀请任何人,只在牧师的宣誓见证下完婚就好了。

漂亮的殿堂布满了红玫瑰,教堂正对着是一个大的十字架,陆凛封牵着我在婚礼进行曲中走向圣台。

牧师耐心地宣念着我们的婚礼誓词,知道他说道你愿意吗?

我听到陆凛封回答,“我愿意,能将我们分离的,只有死亡。”

阵法已经启动,教堂充满了血腥味,我看到宋青山的魂体还在半空中飘荡着准备入阵。

直到我说完“我愿意”,陆凛封终于如释重负地笑了,他低下头轻轻亲吻了我的嘴唇。正当我准备回吻他时,我看到了他的西装左上方破了一个大洞,鲜血渗透了整个白色。

“青和,青和,走吧……”陆凛封递给我,那是一个鲜红跳动着的心脏,是他亲手刨出来的。

鲜血从他的胸口喷涌而出,陆凛封毫不在意,他只是拿着那个心脏,满眼柔情地看着我。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是我计划之外的失策,我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

“青和,不要难过,我很自私不想放你走,但是这是你努力几十年的结果,我不能成为你的绊脚石,大概这样你就能记住我了……”陆凛封支撑不住倒了下去,我立刻扶住他。

他说,“青和,其实,我早就见过你,只是你不记得了……”

他曾经也是参与攻略宋青和的游戏者,但他几乎和宋青和没有过接触,他从第一眼就喜欢上了那个耀眼阳光的男生,他偷偷坐在角落最后,窥视着他的所有,他想终有一天他要鼓起勇气去跟他打招呼。

可是一切都毁了!都被那些贱人毁了,他的青和,本该肆意耀眼的少年成了凋零的玫瑰。世界重启之后他被迫回到游戏外。

他把侮辱宋青和的最后一个人极刑杀死,车裂之痛。

他在外面守望着,期待有一天能再次进入这个游戏,直到有天管理者找到他让他去摧毁“病毒”,游戏里出现了管理者掌控不了的因素,宋青和被他们称为“病毒”。

陆凛封假意迎合,终于时隔十年回到了这个游戏。

漂亮耀眼的青年来到他公司应聘,他永远记得那一天。

“你好,我是宋青和,新上任的秘书。”

文件下的手微微颤抖,他停了好久才找回稳定的声音:“你好,我叫陆凛封。”

“陆凛封,谢谢你!”我无法感同身受他的爱意,因为我被欺骗过太多次早就无法相信那些所谓的爱。

“青和,还好我们结婚了……”陆凛封突然笑了,这是他留下来唯一的念想,失去心脏他无法死亡,会留在游戏里日日受折磨,掌管者不会放过背叛他的人。

陆凛封把心脏交给我,连同他已经调教好的系统,“青和,出去之后想做什么都可以,你是自由的,再也不用,再也不用被束缚了。”

陆凛封摸了摸我的头发,他的嘴角有鲜血涌出,“咳咳,本来想最后吻你一次,可是,我太脏了,咳咳”越来越多的鲜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整个白色西装被染成鲜红色。

我终究是不忍心,低头轻轻亲吻了他的额头,“陆凛封,再见。”

我不愿多说,也不想再看,我看了半空中的宋青山,他依依不舍地走进了阵法中,我把那颗心脏放进了阵法中心,划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滴进阵眼,阵法开始启动。

直到世界晃动,狂风卷地,天道的魂灵出现在半空中。

“召唤者,说吧你有什么愿望?”天道的眼睛一片漠然。

“请大人为我解除束缚,摆脱游戏世界,走向外界。”

“不要回头,你所期待的,将会到来。”我看见天道挥了挥手,眼前一阵晕眩,世界倒装,万物重启。

终于,获得自由了……

游戏世界内几乎成了一片荒芜,宋青山的魂体被束缚着无法飘动,他将在阵法中不死不灭,享受永世痛苦,没人看得见他听得到他,他将受尽折磨。

而陆凛封因为背叛管理者永远留在游戏里,身上的电子芯片永远无法取出来,每天都要遭受非人的折磨,痛苦的雷刑,鞭刑,分尸之痛,但他的□□不管受了怎样的折磨第二天还是会恢复如初,只是疼痛值会翻倍。

他们会在游戏世界里毫无灵魂地活着。

我再次睁眼时已经是明媚的阳光,这是自由的世界,没有游戏的束缚,没有管理者的约束,我终于,获得了自由……

一觉睡了好久,我出门看去,外面的世界和游戏里的差不多,匆匆忙忙的路人都在为自己的生活努力,我看像镜子里,是二十九岁的我,今天是我过完二十九岁的第一天。

我终于摆脱了所谓的命运,迎接属于我的新生。

我订了一个漂亮的蛋糕,奶油细腻绵软,烛火颤抖着发出微光,我闭下眼许下心愿,为昨天的生日画上句号。

我摆动了一下手腕,星月手链微微晃动,那是陆凛封送我的生日礼物,里面是他的身份信息。

管理者无法识别人类的面容,只能通过身份信息,在这里,人类是不需要名字的,他们都有各自的系统和代号。

陆凛封的系统和代号都在我手里,我知道他的意思。

在系统的指导下,我逐渐适应了这个社会,我来到了管理总部。

“报告,027号已经顺利完成任务,病毒被消灭,游戏世界被摧毁。”

管理者只用芯片掌控着人类,陆凛封的背叛行为管理者无法通过芯片察觉,他只是一个机器,毫无人性的机器。

“做的很好27号,接下来,我们该摧毁下一个游戏了。”管理者的语气毫无波澜。

我看着他,在对话的这段时间里,我手里的两个高级系统已经把他们手下的系统全部策反,管理者无法调动他们,他用来掌控别人的芯片技术被陆凛封破解,密码就在他的身份信息里。

【主人,可以结束了】

我听到三号的声音,按下手链的按钮,一瞬间所有的芯片都失效被摧毁,一个机械的管理者,我一斧头砸向他,他直接没了生气。

多么脆弱,不堪一击。

离开之前我放把火烧毁了整个游戏中心,漂亮的火焰如同烟火一般绚烂。

机器再精密也永远比不过人心。一旦叛变数据泄露,那些被奉为神教的管理者就会毁于一旦。

回家的路上有只瘦弱的小猫缠着我喵喵叫,我抱起她迎着阳光走向我的新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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