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港震惊:“什么——”
费谦一手按住他,一手将保温杯重重放在茶几上,警告道:“舅舅。”
男人颓然坐回座位上,唉声叹气的皱起脸来。
“说吧,到底什么事。”费谦心平气和道:“如果你十秒钟之内不肯直奔主题的话,我就用翅膀把你扇飞出去,就像我十八岁在老宅里做的那样。”
男人脸色一黄,似乎想起了什么极其不愉快的经历,但是碍于费谦确实武力值碾压他,且向来说到做到的性子,他还是把不快勉强压下去了,扯出一副苍白的笑容对他道:“真的是你爸让我来找你的。”
费谦挑了一下眉毛,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肩胛骨的部位隐隐跳动,仿佛那对火翅呼之欲出。
“我发誓我没撒谎!你弟弟生病了!生了很严重的病!跑遍了全国的医院都不见好,老费总想让你回去看看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治疗!”
费谦蹙着眉头,一言不发。
被他称作舅舅的男人神情凄楚:“求求你了,大外甥,这是老费总给我派的任务。”
“谁是你大外甥。”费谦不耐烦的道。
他很烦躁的在客厅里踱步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吩咐贺港:“小港,你先帮我把他扔出去,我看着他烦。”
贺港立即起身,抬手几缕风带凌空将男人束缚起来,结结实实的捆着就要往外扔。
“等等!!”男人尖叫:“我还有一句话!”
费谦回头吐出一个字:“说。”
“费总说让你今天晚上就出发回家!他现在就在门外等你——”
“他还命令上我了,贺港,扔出去。”
矮胖男人惨嚎一声,直愣愣的被龙卷风精准投掷到了大街上,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人都扔完了,费谦才回过头,很严肃的问贺港:“你刚刚听见这人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了不?”
贺港挠挠头:“好像是说……他现在就在门外等你?”
两人面面相觑,下一秒林和樾腾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去开门:“我的亲娘!你们看见了吗,老费总真的在我家外面!”
费谦的目光顺着窗户一路看向门外,那道熟悉的身影果然正站在院门边上,矮胖男人正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委屈的向他告状。
费谦站在原地,定住了身形。
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他在非正式场合见到他爸。
费谦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沙发上,一直到林和樾把父亲领进家门都没有动过身子。
贺港坐在他旁边,脑子里回放着昨天晚上小林教授跟他讲的费谦和他爸的父子恩怨往事,坐立不安。
“我应该喊他什么?”贺港低声问他的养父:“爷爷吗?”
“不必,你喊他费先生就好。”费谦几乎不动嘴唇的说。
“那你喊他什么?”贺港继续问。
“我也喊他费先生。”费谦麻木的答。
贺港:“……好的。”
不多时,费先生就被林和樾带进了客厅里,他一身老式的西服正装,模样威严,尽管年过半年身形仍然瘦而结实,手上拄着一根手杖,风度十足的坐在了费谦对面。
贺港抬头和他目光交汇,好不怯场的对视过去,正面迎接他“费爷爷”审视的目光。
“这就是你那个捡来的养子?”老费先生坐定以后,说了父子俩这么多年重逢后的第一句话。
“不是捡的,我生的。”费谦冷冷道。
贺港震悚:“?”
老费冷笑一声:“你?你跟谁生的?”
“外面的女人。”
“别扯淡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下,你根本没有女人。”老费笃定道。
费谦恶意的笑了一下:“我跟我后妈生的,您不知道。”
老费活了半辈子位高权重,还从没被人这么挑衅过,当即起身就要抡起手杖砸过来。
贺港眼疾手快,一把上前将他爷爷的手杖按了回去:“别争了!我自己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可以了吗?”
老费怒道:“哪来的小崽子,放手!”
费谦毫不相让,起身将贺港拉回身后:“哪来的老东西,出去!”
“你居然敢这么跟你爸说话!?”
“你居然敢这么跟我儿子说话!?”
贺港:“……”
他感觉他出现在这个客厅就是个错误。
老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逼着自己平和下来,把脸上的怒气掩去了大半,只是嘴唇依然紧紧抿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像从前一样怒斥这个逆子了。
费谦靠回沙发上,喘息了片刻,尽量冷静的开口问道:“找我什么事?”
老费见状也就没再说多余的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弟弟病了。”
“我妈就我一个孩子,我没有弟弟。”
“我的儿子就是你弟弟。”
“好了我知道了,一个陌生的小男孩病了。”费谦打断他:“然后呢?”
老费:“……”
老费忍气吞声。
老费忍气吞声的继续说:“你回去帮忙看看。”
“我不是学医的。”
“不是普通的病,你以前聪明……会的东西多。”
费谦闻言笑了,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他爸的脸色,思索道:“很少听你夸我,但是你求人是不是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费先生。”
老费终于忍无可忍:“费谦!!!”
“嗯。”费谦淡淡的应道。
“不如我这个做爹的给你跪下?您能不能大发慈悲,回家给你弟弟看病。”老费气的浑身发抖,对他怒目而视。
费谦霍然起身,冲他一昂下巴:“跪,现在就跪。”
老费呲目欲裂。
“爸爸,你还记不记得我十八岁那年,我被作战组从左崇拉塞尔协会的地牢里救出来,那群人把我捆在电椅上用了三天三夜的酷刑,医护人员扶着我上救护车的时候我站都站不稳,浑身上下一身伤。”
老费僵住了。
“您当时赶到救援现场,您是怎么说的?”费谦轻声道。
“您说,‘左崇呢?你们把左崇怎么样了?是不是费谦告的密?’。”费谦直视着他的眼睛道。
老费缓过一口气,一边从口袋里摸速效救心丸,一边恼怒的解释道:“左崇是我多年老友,再说我那时候又不知道他们对你用刑的事情!”
“况且这都过去多少年了——”
“况且这都过去十一年零两个月了,你是怎么敢隔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来找我求和,还是为了你另一个儿子的?”
费谦一口气说完,还没来得及欣赏他爸气的青白交错的脸色,忽然感觉手腕上一阵寒冰刺骨。
只见是贺港正死死握着他的手腕,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震惊的伤感,仿佛在为他十多年前的经历难过。
费谦尽力让自己平复了一下,他被贺港的体温冻的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紧接着他忽然想起来一个事情,生长火翅膀的秘法,好像在他爸手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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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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