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那两位实在是太难跟踪了,神出鬼没的。”

一名警衔相当于是副局长的日本高层边摇头边叹气:

“在正常情况下,我们无法抓拍到他们的正脸……”

所以,这就是你们拿人家在民政局拍的结婚照来充数的原因吗?

在一众黑白、彩色、打着马赛克的,涉及各种限量级场面的照片里,一张红底的结婚照带有一种驱邪的意味,大大咧咧的挂在PPT上,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镀上了一层红光,让人瞬间穿越回了上大学时每周一次的党课时间。

不过,这也能理解——

虽然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改革之后,普通人如果说要正常生活交通,就必须仰仗身份证件,也必然会在公安系统内留下痕迹。

然而,可悲的是,一些特权阶级依然可以凭借自身的“实力”凌驾于法律权威之上,别说伪造身份证了,就算是杀人放火——

而大众除了对此加以道德上的谴责以外,其实也无能为力。

现实永远是骨感的。

人生本身就是一场充满抗逆的旅程。

照片上的两位,出乎意料的年轻,罂粟和古柯都规规矩矩地穿着白色村衫。

男的短发,碎发零落在额前;女的短发垂肩,齐刘海微微三七分,两人皆冲着镜头笑的腼腆又疏离,甚至还带着几分书卷气——

如果不是双方交过手,亦如果他们忽略的掉两位眼底隐隐闪烁着得如刀锋般的暗芒,他们绝对会认为自己找错人了。

毕竟,那两位实在是长得太具有欺骗性,和其他几位的照片相比,看上去无辜至极,就像是懵懂的羊羔掉进了野狼群里。

谁又能够料想到最单纯的那两位才是最血腥的呢?

伊藤弥叹了口气,缓缓站起身来面向大家,一板一眼得活像是博物馆里的讲解员:

“这两位就放在一起讲吧。这张照片是从区役所的系统里调的,大约是在十一二年前。”

“根据日本最新版的婚姻法男二十岁女十八岁才可结婚的规定,我们才由此推算出了他们的年龄范围。”

“罂粟、古柯,真实国籍、姓名和年龄都不详,介于30岁~40岁之间,少年时代即混迹日本当地mafia ,是浅仓司的义 / 养子女,在家族中地位极高,专职杀手。”

“光是证据确凿的罪行就有非法持枪、在黑市拳赛上收钱杀死对手、杀害警方线人并伪造现场以掐断重大线索等等。”

…………

“十一年前军警双方联合在日本北海道札幌缴获了一批纯度并不是太高的违禁药品,重达四十七点七公斤。”

“交火中绝大部分毒贩都当场毙命,另有两名犯罪分子被生擒。”

“但那场围剿并不算百分之百的圆满收工,因为毒贩中有两人如神出鬼没,带着另一批大约重量在三十公斤左右且纯度极高的实验室级别的违禁药物,在被两支特种小队包抄的情况下,竟然重伤七人、全身而退。”

“要不是伤情检验科的工作人员,拿着工具给那七位在ICU里躺了两个月的倒霉蛋,来了个全身检查的话,那两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连个DNA都没留下……”

在此之后,特种部队就紧急封锁了整片区域,但在地毯式的搜索了整整三天都毫无发现。

仿佛那场尖叫的血色,随着黎明的到来,与露水一起消失的无影无踪。

事后,据毒贩交代,那两位年轻人是“上面”派来监督押运的。

作用是万一在运输过程中有人胆敢匿藏货物或者叛逃,他俩负责实施枪决。

而整支走私队伍中,没有人知道他们的长相,只知道是一男一女,而名字也只有在开头的时候运输队的头领知晓,因为他尊称过男的一声“罂粟”,女的一声“古柯”。

不过,由于那俩人都带着口罩、墨镜和鸭舌帽,个子也几乎是一样的高挑又穿着冬装,头发也都是半长不短的,再加上两人的沉默寡言,要分出谁是谁相当的困难。

他们仅能从着装和动作上判断出那两位年龄尚小。

且从两人的左手无名指上各都戴着一枚花纹配对银戒来推断二人已婚。

此之外,一无所知。

最后还是警方伤情验证科的工作人员从几名特种兵的配刀上凝结的血块里,分别提取出了除本人及已经死亡或生擒的犯罪分子以外,两种不同DNA,这才证实了之前那场单方面压制性的屠杀,不是噩梦。

在此之后,经过警方跟据嫌犯的供词不懈追踪,那两份DNA的标本与在北海道区役所登记木上的红名指印树对比,占位重和对数数高达99.9%。

他们这才算是见着两位的真容。

不过当时所用的身份证是不是真的那可就不确定了,所以也没有放上来。

从那次之后那两位就渐渐的在日本境内销声匿迹了,甚至还有军方的人乐观地认为他俩已经死了。

现在看来,那两位不仅没有死,甚至还依然在集团中发光发热。

概括来说他们的分工是这样的:

浅仓司负责遥控所有决策。

高桥得木,也就是集团的二把手,一位头发半白,脸却皱得像枚核桃似的阴郁老人。

——浅仓司的心腹之一,负责一部分计划得以执行。不过近年来由于年事己高,极少出现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

罂粟和古柯在早些年则确保所有人忠诚不二的将浅仓司的命令执行到底,同时拥有监督、善后、灭口、对于异端分子处以极刑等等权利,很多血腥犯罪幕后都有他们的身影。

“但是我们逮不到人。”

最后一句,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

早就已经过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但在座的各位都没有想要进食的**。

会议室里安静的只剩人们此起彼伏的鼻息,在那种古怪的寂静中,太阳光白骨化的尸体明目张胆地瘫在桌上,割裂出光明与黑暗的边界。

也许是过了几分钟又像是过了几个世纪,参与这场会议的成员都沉默的站了起来,再沉默的鱼贯而出,去隔壁的二楼用餐。

由于位置靠里和出于对领导的敬畏,姜宿年是最后一个出门的。

他迅速的带上门,就仿佛已经被切断了电源的、一片空白的屏幕背后还匿藏着不知名的危险。

下午两点的食堂空空荡荡,打饭的师傅们都已经回去休息了,只留下光洁可鉴的长桌和椅子。

人工台上预留下的饭菜被人贴心的用中等大小的陶瓷盆依次扣牢,在接受了几个小时空调冷风的洗礼一下依旧微微冒着热气。

糖醋茄子,番茄鱼,清炒豆角,寿司卷和天妇罗,中日合璧,丰富又清爽。

低迷了小半天的胃口再一次被唤醒。

大家坐下来开吃,沉默的枷锁被饭菜的香气击碎,食堂再一次被谈笑风生所充盈。

陶喆和队友都安静的坐在桌边,机械的重复进食,宛如一出默剧。

伊藤弥带着三名队员也端着餐盘过来,双方以点头的方式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开吃。

队员们在经过近一周的合作后早已迅速打成一片,此时重逢更是喜上眉梢。

语言不通,也依旧没有阻碍双方兴高采烈地交流,他们甚至还自创了手语,随着不时的连笔带画,笑语不断。

而两名队长依旧相对无言,心事重重,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你刚才是不是还有些话没说完?”

陶队推开空的餐盘,而伊藤则面对这吃了一半的饭发呆,魂游天外,又好像是在认真研究餐盘上的纹路,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那句突兀的发问。

陶队并没有催促,更没有焦急,因为他从来就没指望着对方能和他推心置腹——

毕竟,大家都只是短期合作过的陌生人而已,属于不同的国家、不同的部门,在关键的时候不推三阻四,配合默契,就已经算得上是好盟友了。

就在陶队打算放弃这没头没脑的问题时,伊藤开口了:

“我和我的队友曾与他们打过照面。”

“罂粟和古柯?”

“对”

“能否说来听听呢?”

……

不知过了多久,伊藤才放弃了继续盯着餐盘,将用过的餐巾纸又重新叠回了豆腐块。

他转头确认两方的队友正用母语无缝衔接,聊的热火朝天,并没有哪位好奇地凑过来后,才开始回忆起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瞬间。

日本区役所等于中国的民政局(就是夫妻双方领结婚证的地方)该资料来自于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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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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