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之后,是久达半年的极光星海,是我对你又满一年的包容与喜欢,如皿中异火,悄然告白,灿若繁星]
六月的热风扫在空荡荡的大马路上,已经发黄的落叶随着路灯温柔的轻抚脱离了枝丫,似乎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过注定的宿命。
路上酒吧里的音乐开得震耳,倒是烘托了现场无尽而欢乐的气氛。
少年身着纯白长袖棉衫,越发衬得他的身段清瘦好看,搭配浅蓝的破洞牛仔裤,修长的双腿露出小片雪白肌肤,被酒吧内十彩的虹灯耀得变换多端。
裴星屿玩累了,自顾自坐到吧台椅子上,让调酒师调了杯果酒。
酒吧里到处都是混合的信息素,alpha,omega的都有,乱七八糟,不过裴星屿闻不到。
因为他是个beta。
“完了完了完了!”
一杯果酒下肚,裴星屿昂了昂头,浓密的睫毛轻轻上挑,发丝轻扫,露出一双清澈,却情趣涌动的眸子。
“吵什么?你这么急做什么?”裴星屿白了他一眼,继续仰头喝酒。
邵鲭是个alpha,一米八几的大个子立在身前,如今人都快傻掉了,简直手无足措:“别喝了我的小少爷!你的几个哥哥都快杀到酒吧了!”
裴星屿捏着透明的玻璃杯,迷迷糊糊吐出三个字:“怕什么……”
“——你说什么!”他猛地诈尸,慌乱地从高椅上蹦下来,捏着邵鲭的肩膀使劲晃:“你说谁杀来了?我哥?”
邵鲭被他摇得晕,勉勉强强伸出三根手指,抑扬顿挫:“你的、三个、哥哥。”
裴星屿:“!!!”
他迅速地冲进不远处的包房,一脚踹开门大吼:“业家人杀来了,快保护咱们少爷!”
话一出,全场轰动!
夜已深,凌晨的深夜刚好是烧烤摊酒吧最旺盛的时候,从摊边冒出的团团白烟只冲云霄,不过很快便被极速划过的汽车吹得烟飞味散。
“我靠死鱼你能不能开快点我大哥要追上了啊啊啊!”坐在副驾驶上的裴星屿不断把头探窗外朝后看,把邵鲭都嚷得急色起来。
“我倒是想快啊少爷!你要不看看牛马赛跑哪个更快???”
裴星屿正想说话,一阵嘟嘟电话声吸引了他的注意——裴星离!
电话页面的人,正是他的大哥——裴星离!
指尖哆嗦地按下接通键,裴星屿的心近乎要跳到嗓子眼上了。
“幺儿?是你吗?”
裴星屿双眸一亮!
不是大哥!是二哥!
裴星屿宛如抓住的救命稻草,一个劲地装可怜:“呜呜呜二哥你快让大哥停下,会出人命的呜呜呜!”
裴星野听闻,捂住话筒抬头看了眼那个坐在副驾上,身上还穿着下班没来得及换下的白色衬衫,并且浑身散发着压迫信息素的男人,咽了口唾沫, “那啥,幺儿啊,不是哥不帮你,而是你大哥这回是真生气了!”
“我劝你还是赶紧叫你那该死的哥们停车,不然等会儿抓到了咱们谁都别想好过!”
前座的男人似乎听见了什么,薄唇动了动,一张一合吩咐身旁开车的人,声音低沉冰冷:“抄近道。”
驾驶员蓝眸一眨,浓黑的半扎长发被疾风吹得有些混乱,音色依旧是低沉冷冷型:“扣分了, baby。”
“让乔去交罚款。”
“收到。”
电话另一头的裴星屿听见此话,眼睛呆愣地盯着身后抄路的黑车,久久不敢说出话。
“我靠裴星野!你给我装定位器!”他怒吼。
后者嘿嘿两声也不装了,原本傻愣愣的音色一下子冷了好几度:“乖幺儿,只有一部手机吧?再不停车等会儿挨打的可就不止你一个了哦。”
邵鲭:“……”
又是几个极速大转弯,裴星屿本就喝了酒脑子不清晰,如今这么一晃悠,差点没给他吐出来。
汽车一路飞驰,待他再次睁开眼,发现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裴星屿解开安全带,一把将邵鲭的手机夺过将自己的手机扔给他,抄上后车座提前放好的帆布包将装备都塞进去,双手合十半跪:“兄弟,若能想见,我请你吃九大簋!”
邵鲭接过他的手机,狠狠点了点头,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好!”
隔远凝望着那雪白的背影,邵鲭抹去面容上的泪水,“好兄弟 ,保重!”
——
A国机场外,大路广告牌下——
夜晚的国外街道依旧灯火通明,与国内不一样的是,这里霓虹灯璀璨,张灯结彩的耀眼反射到浓厚的皑皑白雪上,使得裴星屿不得不更抱紧自己了些。
欧洲这边和国内差了四个小时时差。
当然,与国内八月份的夏季也是千差万别。
他哆嗦着冻红的指尖不断敲打着冰冷的手机屏幕,胡乱拨通一个号码。
手机嘟嘟嘟地响了几秒,一道清冷的嗓音从话筒中流露出来:“小鱼?”
听听这熟悉的嗓音,裴星屿憋了一晚上的眼泪终于奔涌而出,哑着声音喊出两个字:“娃娃……”
电话那头的业然本就因他突如其来的电话感到奇怪,比较自高三毕业出国以来,裴星屿已经很久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了。
今日抽了什么风……
“怎么了?怎么哭了?”他耐着声音问。
“我大哥要打我呜呜,我现在、我现在好冷啊……”他抽咽。
冷?怎么会冷呢?裴家一家都定居与南方江南水乡地区,终年温暖,何况国内现在于六月份,按理来说不会冷啊。
业然有些怀疑:“你在哪?”
裴星屿环视了一圈周围,收起眼泪:“我在A国机场附近——”
“站着别动,我马上到!”业然说。
望着被迅速挂断的电话,裴星屿呆了两秒。
业然的速度总是很快,不到五分钟,那人已经穿着一件灰色风衣,带着围巾匆匆赶来了。
少年已经完全长开来,与自己同胞哥哥一头白金微卷的发色不同,他遗传到了中国父亲浓黑的发丝,不过出在身材上,又远远比国人要高些,强壮些。
唯独与裴星屿别具一格的是,他和他同胞哥哥的相似之处——都生了一双极具漂亮的蓝色眼睛。
宛若广阔大海撞上蔚蓝天边,清澈不染分尘。
裴星屿看得有些愣怔,一时间忘了呼喊。
业北澜比他大四年,在两个亲哥两个干哥之中,他是最纵容,也是最宠他的一个。自高三一别,他们好像也已经好久没见过了。
裴星屿没经历过久别重逢,也无法用语言去描述这种独特的感觉。
是出乎意料,也是意料之中。
就像他独自一人行走在茫茫大海岸中,忽然有人从身后叫住了他,以他自己的方式去告诉他,这片大海除了他,还有另一个与他同行一程。
裴星屿张了张口,半天才找回自己沙哑的声音:“娃——咳咳!”
他咳嗽两声,重新扩大声音,举起手朝他挥动:“娃娃,我在这——阿秋!”
业然瞧见他,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边大步流星,气势汹汹向他走去,边走还边脱掉外套围巾。
“你疯了?知道现在零下几摄氏度吗?!”业然将一套装备一骨碌往裴星屿身上安装,单单围巾就给他围了三圈。
裴星屿把挡在脸上的布料扒拉下来,脸颊被冷风刮得通红。他皮肤矫情,又因裴夫人怀胎时出了差错,体质本来就没其他人好,还容易得寒性荨麻疹。
“哎呀,我这不来得太赶,没想太多嘛!”
“呵呵。”这话业然肯定是不信的,牵着他往回走时,还不忘灵魂拷问:“说吧,又犯什么事了?大老远飞到A国找我,又得罪你两哥哥什么了?”
他不由言说地用了两个又字,显然对裴星屿的门路已经很熟悉了。
毕竟小时候可没少替他挨揍,他的那把琴弓和教鞭抽背上,那滋味,可胜过国内八大菜系。
裴星屿闭口不言,任由他牵着回到出租屋。
说实话,好巧不巧业然出租屋离机场近,排除他经常偷溜回国之外,离学校也很近。
A国基本上没什么小区,房屋都是单独独立的,简单的复式别墅,红顶白墙,四周环着高树青草,倒不会显得突兀。
不过,此时此刻的白桦树早已蒙上一层雪白的冰晶,那些黄叶脱落的枝丫蜿蜒不断炸开一朵朵尖锐美丽的白色冰花,从枝节一直向外延伸。棵棵如此,偶尔雪堆滑落,沿着无尽的道路层层递增。
裴星屿进门后,又打了个阿秋。
暖气迅速包裹而来,他还没来得及习惯,突然身后一凉,没等业然反应过来,他的小幺儿已从他臂弯下溜走,几脚便踹跪了身后偷袭的舍友,还不忘拧落他的手/枪,抢夺上膛一气呵成!
那个外国有人显然没那么好欺负,抓住他的手腕准备反击。
业然:“!!”
“别——”
已经晚了。
因为本室友已经被裴星屿踹倒在地嗷嗷叫不止,就连枪都被人夺走了。
业然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舍友,只想捂脸,终于还是没忍住将没说完的两个字抖出去:“别惹他……”
裴星屿又打了个阿秋,理了理卡住脖子都帆布包绳,不舒服间帅可不能少耍:“切,low逼alpha!”
舍友:“……”
“You're too cruel!”
“我呸!明明是你——阿秋!”
最后一句话没能说完,业然已经用大衣将他重新罩了起来,并且用另一种语气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舍友说:“ Daniel,非常抱歉给你带来麻烦,我先带他上去,再见。”
Daniel:“……”
开文了,oioioi!
攻的绰号——娃娃。
问我为什么?因为洋娃娃的眼睛是蓝色的!而且,娃娃只有小受能叫!就是这么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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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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