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天贺大明星工作回到家,发现放书房里的东西全进了垃圾桶,他只来得及抢救这几个遗漏在角落里的幸存者。
这场荒诞的闹剧终于结束。
贺北时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放了许多用不到的东西。
在他眼里挺宝贝,但如果拿到元星面前,估计会被当成破烂丢掉。
元星不理解他,正如他也同样不理解元星,为什么会有人收藏一瓶过期快十年的饮料,又不是酒,能保值。
那瓶饮料如今正端端正正摆在书房的立柜里,和贺北时齐平高度。
每次经过势必较争一番高下。
提前四五天就将行李打包好了。
贺北时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个并排的行李箱,得意的想:我这么积极,应该得到奖励。
当天晚上,浴室里,元星已经脱掉衣服淋浴了一段时间,准备洗头的时候,才发现架子上的沐浴用品全没了。
他围着浴缸转了一圈,又去洗漱台前的柜子里翻看,放在里面的吹风机也被拿走了。
如果不是刚进门的时候贺北时笑眯眯的展示两个行李箱,他都要怀疑对方是故意的。
元星站在门边,一颗心剧烈的跳动。
听外面好似没有动静,悄悄打开一条缝隙探出头,客厅里安安静静的,没人,倒是书房那边有说话的声音,估计是贺北时又在背台词了。
别看二少爷带资进组,其实挺努力的。
这几天元星对他的印象又改观不少,愈发认为网络上流传的耍大牌是谣言。
既然是背台词,那么估计半小时内不会出来,他围好浴巾走出去,把行李箱打开找洗发水。
两个箱子,贺北时完全没分彼此,把他们的东西穿插着放,连内裤都装进了同一个袋子里。
难怪洗澡前在衣柜里没找到,他还是去晾衣架那边拿的。
这个箱子里放的都是衣物,他把装着内裤的那一包扔回沙发上,毕竟这两天不能不穿,而后合上箱子,准备把另一个打开。
抬手间,余光出现一个闪动的黑影。
贺北时穿一身深色宽松睡衣,手里举着剧本,朝这边走过来。
老婆没穿衣服蹲在地上,谁还有心情念台词。
他随手把剧本往茶几上一甩,心情蛮好的蹲下,平视着面前的人,甚至嗓音都柔软了不少。
“星星,怎么不穿衣服?冷不冷啊?”
舔了舔唇,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要不要我抱着取暖?
元星的浴巾只围了下半身,虽说都是男人,但……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
贺北时的气息一靠近,再加上直勾勾的眼神,他便浑身不自在,只觉得身上的浴巾如同隐形一般。
他站起来后退了几步,指挥道:“你打开箱子,把洗发水拿出来,我要用。”
接下来五分钟的时间,贺北时展现了他比蜗牛还慢的速度。
箱子里都是一些零散的东西,元星让他把吹风机也拿出来,二少爷装聋,低着头,看似是在找洗发水,实际上是拆东墙补西墙,左边的东西拿到右边,右边的再挪回左边,欲盖弥彰得很。
客厅和厨房的窗户没关,在室内形成一道穿堂风。
元星的头发还湿着,水流汇聚在肩头,顺着光洁的皮肤往下坠。
他冻得打了个激灵,求人不如求己,径直弯腰去箱子里找。
贺北时悠然的往后撤身,把空间让出来。
空气冰凉,目光炙热,元星一颗心焦灼的不行,却怎么也翻不到想要的东西。
他有些后悔了,为什么非要洗这个头呢?
因为蹲着的缘故,所以贺北时的视线从平视开始。
细白的小腿上有水珠流动,速度极缓的往下滑,经过脚踝,一滴一滴的浸入脚底。
脚上的指甲修剪得很完美,很久以前,他亲吻过这里。
两条腿微微分开,膝窝的地方弯曲着。
往上是一条白色的浴巾,很厚实的那种。
不过再厚的浴巾,也无法遮掩身体的曲线,贺北时盯着那处,喉结轻轻滚动。
腰很细,浴巾挂在上面,看上去很不牢靠,手一扯,或许就掉落在地上了。
不过就像走在大街上不能随便扒人裤子一样,在家里也不能随便拉人的浴巾,他只能用眼神死死盯住,祈祷它赶快滑落。
然而这种愿望并不容易实现,因为元星的另一只手在紧紧往上扯着浴巾。
于是他的视线只能继续移动。
右侧的肋骨处有一道很长的伤痕,是那次车祸出现的。
贺北时了解这副身体的每一处,住院那半年,他亲历亲为的照顾,不假他人之手,几乎是看着伤口一天天变化,从流着鲜红的血,到缝线拆线,再到开始结疤,疤痕脱落,伤口每天抹药,最后淡化成现在这般浅粉色的痕迹。
元星在医院里刚醒来的时候,疤痕比现在严重,他心中介意,常常等病房没人的时候,掀开衣服查看。
抹完药不可能瞬间见效果,他盯着身上丑陋的疤痕,开始沉默的哭,不仅因为伤疤,还因为康复期间很多很多困难的事。
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却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以为不会有人注意到,但其实贺北时一直在外面守着。
隔着一扇狭小的透明窗户,他无数次想冲进来将人抱住,却都忍住了,因为他始终记得元星刚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对护士说的,“我爸妈不在,可以帮忙联系一下我的老师吗?”
那时贺北时站在床的另一侧,没发出声音,平静的走了出去。
他蹲在医院的走廊里,一整天没有挪动,大脑全然空白,只是念叨着完了,一切都完了。
元星挂念的孟老师在年前已经去世了。
贺北时出神的盯着肋骨处的那道痕迹,直到额头间落了一滴水,他才眨动眼睛,看到了元星挥过来的手。
巴掌没有打到脸上,只是为了晃他回神。
说话时的语气不耐烦,显然问了不止一遍,“你到底把东西放哪了?快点拿出来!”
身上有水,再加上吹的是凉风,露在外面的皮肤汗毛都竖起来了。
元星只裹着一条浴巾,说完这句话打了两个喷嚏,他快冻死了。
贺北时这才想起来他还在找洗发水,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解开睡衣的扣子,脱掉披在元星的身上。
不顾对方有没有反抗,强硬的用身体传递温暖,把人送回了浴室里。
打开室内暖风的最高档,他安抚道:“你先暖一会,我马上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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