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

“妈妈,今天有没有好好在家等洛洛呀!”刚一开门,祁洛就朝林晚意飞扑过去。

“说好了早点回来的,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嗯?”林晚意看到自己的小宝贝在心里怀里撒娇,心都要融化了,脸上还要佯装生气,两只手揉捏着他的小脸,这段时间经过她的不懈投喂,祁洛的脸上终于有点儿肉了,捏起来手感很好,林晚意爱不释手。

“唔知道错了,下池肯定准四回来。”(我知道错了,下次肯定准时回来。)

祁洛虽说得口齿不清,却不妨碍林晚意能听懂,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松开了手。

“妈妈,告诉你哦,今天发生了一件让我特别开心的事,今天我在美术课上被老师表扬了,说我画得好看,我说都是跟妈妈学的,不及妈妈的万分之一,同学们都羡慕我有这么优秀的妈妈。”

“就你那小嘴甜,会哄我。”林晚意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嘴上这样说但那两个笑弯了的大眼睛,还是暴露了她的开心。

“原本还想把你们今天的福利给没收了,看来现在是不行了,宝宝和哥哥先在这里玩一会儿,妈妈今天研发了一个新口味冰淇淋,马上做给你们尝尝。”

“好的呀!”祁洛乖巧点头。

“谢谢母亲。”祁铭泽颔首。

然后两人各自收获一个爱的摸摸。

林晚意一离开,两人间的氛围骤然变冷,祁洛瞄准沙发,首先占领最舒服的中间位置,安详地团成一团,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遥控器,打开电视,开始追剧。

这一套操作下来简直行云流水,祁铭泽失笑,摇摇头,转身走向厨房。

祁洛不是没有察觉到他走了,但他才不想管他去干嘛了,不就是不想和自己待在一起吗?正好他也不想,哼。

“洛洛,快跟上去啊!”

“为什么?”

“他去厨房肯定是想对林晚意献殷勤,林晚意对你太好了,让他产生了危机感,所以要在小事上赶超你啊,这是不安好心啊!”

祁洛惊醒,祁洛谴责:“他真是太有心机了,不行,我也要去帮妈妈做冰淇淋。”

“母亲,我想问您件事?”

祁铭泽只看了一眼便知道林晚意缺什么,他打开左手边的柜门,拿出工具递给她。

“谢谢小泽,你想知道什么?”

“父亲总是提醒我,不要让您常想起往事,请原谅我现在想知道有关于祁洛的从前。”

“小泽说话总是这么客气,这有什么好原不原谅的,我啊,现在已经不会再沉浸在过去了。”

以前祁铭泽总是能从林晚意的眼中看到一丝忧伤,他经常能看到林晚意站在那间上锁的房门前,久久不离去,有时是一上午,有时是一下午,甚至半夜的时候都能看到她的身形,祁铭泽走上前,看到她在哭,哭得无声无息。

祁铭泽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陪着她一起站那儿,最后还是祁亭风回家看到了,才安抚好她的情绪。

也是从那个时候,祁铭泽知道了林晚意和祁亭风为什么会出现在福利院,为什么会收养他。

他也知道了那个上锁房间的主人——祁洛。

祁亭风没有和他说很多,他只知道祁洛是在12岁生日那天去世了,他看到祁亭风手机屏保上的照片,是一个漂亮的少年闭着眼睛在许愿,生日蛋糕做的精致美丽却远不及少年的千万分之一,任何人第一眼都会被少年吸引。

祁亭风看起来远不及林晚意伤心的样子,却不知他在听到祁洛出事那一刻傲人的脊梁像被打碎了一样,弯了腰,坨了背,一下苍老了十岁,他强行地把碎渣重新拼好、粘好,维持着表面的完整,实际上,祁家公司里的人都知道他们的总裁总是盯着手机屏幕发呆,没有人敢在背后议论,也没有人会去议论,他们都知道,那只不过是一个父亲在思念自己的儿子罢了。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祁铭泽偷偷把这张照片存到了自己的手机里,甚至装裱成了相册。

他开始留意有关少年的消息,从祁亭风口中,从林晚意口中,甚至从那些在祁家工作的佣人口中,但更多的是从蒋岚桑和秦冠楼口中。

说起来,一开始得知祁铭泽是祁家收养的,他们两个对他有很大的敌意。

可是,祁铭泽完全忽视了他们的敌意,只想从他们那里得到有关少年的事,整天找他们问,他们躲又躲不过,打又打不过,只能认命,说到打不过,秦冠楼就觉得匪夷所思,他一个家族五代从军,从小就被训练的人竟然打不过祁铭泽,真是天大的笑话,秦冠楼一开始是不服的,后来挑战一次输一次,慢慢就服了。

其实,还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定的规矩是,如果祁铭泽赢了他就要说一件有关祁洛的事,秦冠楼输得次数太多了,他知道的祁铭泽也都知道了,后面祁铭泽就不接他的打架邀请了。

就这样打着打着,他们也算是铁哥们了。

就是他这个铁哥们对他另一个已经不在的哥们好像太关心了。

秦冠楼神经大条没看出来什么,并且看他如此在意祁洛,还有点欣慰,按他的意思就是:爱屋及乌。

祁洛的小迷弟,还是比他还厉害的小迷弟,和他做朋友也不是不能接受。

蒋岚桑察觉到了祁铭泽对祁洛的不同,但看祁铭泽的状态,他可能并不清楚这是什么感情,她没有去提醒他,因为这对他不公平,对祁洛也不公平。

现在,祁铭泽想知道更多,从陪伴少年最长时间的人口中,从最懂少年的人口中,从林晚意口中,得到他从未听过的信息。

“洛洛他,是天赐的宝贝 。”林晚意满脸笑,回忆着。

“我身体生育能力不太好,但我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医生都说我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我那时候可伤心了,又是去喝中药调理身体,又是烧香拜佛的,可惜都没用,亭风一直劝我,说没有孩子也没什么,大不了收养一个。那个时候我都快要放弃了,结果有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小娃娃抱着我一直叫我‘妈妈’,大眼睛白白胖胖的,可爱极了,我就开心得一直笑,笑着笑着就醒了。”

“然后您就怀孕了?”祁铭泽接着她的话。

“对啊,是不是不可思议?”

祁铭泽点点头。

“其实,我当时还没有发现自己怀孕了,醒了之后发现是个梦还特别失落,一直到胃口开始变了,我还以为是自己情绪的问题,没往那处想,亭风看我一个从来不吃辣的人突然顿顿都要加辣椒,吓得不轻,非要带我去医院检查,结果就是,我怀孕了!一开始是震惊,向医生确认了两次我才真的相信,那时候我真是喜极而泣。”林晚意对他感慨道。

“我抱住亭风就是哭,吓得医生还以为亭风对我做了不好的事,差点就要报警了。”林晚意现在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有些心虚。

“后来我真的是越来越能吃辣了,我看网上好多人说她们孕期难受,呕吐之类的,我就几乎没有,吃嘛嘛香,我想这是我的宝宝不愿折腾我,没出生就知道心疼妈妈了。”

说着林晚意“噗哧”一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知道,我那时候听信了网友说的‘酸儿辣女’,给宝宝准备了好多小裙子,结果生出来是个男孩子。”

林晚意笑得好一会儿才止住声,继续道:“我当时就想,反正小时候穿上衣服也看不出来性别,就穿吧。我现在手机里还有好多洛洛穿小裙子的照片,还有一本相册集,真是太可爱了,当时拍了好多照片。”

“当时,洛洛小,好多人夸他好看,漂亮,像个小公主,他穿得可积极了,后来长大了,就不行了,害羞得小脸都变成了红苹果,还说要把之前的照片都烧了,幸好我偷偷藏起来了。”

“我可以看看吗?”祁铭泽开口道。

“可以啊,等我一会儿发你一份,保准你被萌到。”

“说到这儿,我们家洛洛从小就是个万人迷,附近的小孩儿都争着抢着跟他玩,不过洛洛挑朋友可准了,他愿意交往的人,品性确实不错,像秦家那小孩,和蒋家那姑娘,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有事都护着他,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 哎呀,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当时还给洛洛和桑桑订过娃娃亲呢!”

祁铭泽:!!!

“洛洛喜欢蒋岚桑?”祁铭泽艰涩地开口问她。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要说男女之情我倒是没看出来,他们还小,洛洛一直把桑桑当姐姐,桑桑也是把洛洛当弟弟的,不过现在也不做数了。”

祁铭泽松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还有吗?”

“那肯定有啊,有一次... ”

“妈妈!你们在说什么啊?我的冰激凌好了吗?我好想吃啊~”

没等林晚意继续说下去,祁洛出现在门口,打断他们的对话,天知道祁洛听到林晚意在给祁铭泽讲自己过去的事的时候有多羞耻,为了保护自己那残留的一点儿**,祁洛急忙大声叫她。

“做好了,做好了,给你,让宝贝等急了。”林晚意听到祁洛最后波浪尾音,心都酥了。

“要妈妈喂我~”祁洛左右摇晃着林晚意的手,为了让林晚意没有机会再说自己的糗事,只能靠撒娇**了。

“喂喂喂,妈妈喂你,真是个娇气宝贝。”林晚意捏捏他的鼻尖,一脸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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