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纪嘉懿轻笑一声摘下耳垂上的耳坠,龇牙咧嘴地用指尖在那耳坠勾上拨弄着着,没过一会,那耳坠勾便在指间变成成细钩。
“你这怎么可能会——”
道寻那贱兮兮的嗓音还没落下,便听到清脆的“咔嚓”声。
那铜锁便被纪嘉懿手中的耳坠撬开了。
“这......这就打......打开了?”
道寻诧异的声音出现在纪嘉懿耳畔,要是有实体,怕不是惊得下巴都掉了。
月光映着纪嘉懿狡黠的目光,她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将那被掰指的耳坠随意塞入袖中,道:“想当年我在天界什么没干过,这区区撬锁不是手到擒来?”她语一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道:“尤其是你们天机殿那郃鸣藏酒的地窖,那锁是最好撬的。”
“你——”
门轴轻响,刹那间,裹挟着烛火与纸灰气息的夜风扑面而来,纪嘉懿腕间的玉镯再次泛起了暗红色般的微光。
纪嘉懿悄悄地合拢门扉,缓缓转身走进屋内。
这屋内有着说不出的阴凉,哪怕四面窗棂被人用木头封死,依旧无风自起,阴风依旧一阵又一阵的,将供桌之下那些尚未化为未烬的纸钱吹得漫天飞舞。
不过说来也奇怪,白日屋内就只燃了三根蜡烛,而到了晚上,这地上竟摆满了千百支火红的蜡烛。
此刻,每一只蜡烛的蜡油正顺着烛身往下流淌,凝成厚厚的蜡泪黏在地上,摇曳的烛火任由这风被刮动着却怎么也吹不灭。
而供桌之上,除了贡品与香,就属那垒成小山用纸叠的金银元宝更为显眼。
纪嘉懿站在大厅中央,衣摆晃动,长发摇曳。她望向那供桌正中那幅泛黄画的贵妃图,神色依旧是那么漫不经心。
“在里面吗。”纪嘉懿出声问道。
她虽然疑问,但语气却十分笃定。
“在!里面绝对有!”
道寻的声音一出,纪嘉懿便已然跨过地上燃着的烛火走到供桌前。
这副贵妃图画得栩栩如生,画像上的女子一袭绛紫襦裙,火红的牡丹斜簪在云髻间,她笑靥如花,眼神妩媚而不显得妖娆,最那双饱满的红唇此刻却格外火红鲜艳,就像刚上了颜料般。
妙是她抬手扶鬓的姿势,藕臂缠着淡紫色披帛,衬托身姿更为丰腴。
甚至连女子脚边那用来点缀的兰花,也如同那她那样开得格外娇媚。
当纪嘉懿的目光向画中女子双眸的那一瞬间,道寻立马急忙道:“错不了,如意就在这画里!”
纪嘉懿眉梢微挑,指尖在即将碰到那幅画时,骤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尖锐而又刺耳的尖叫声。
“啊!”
“救命!!!”
纪嘉懿的手顿了顿,她收回手,颇为遗憾地抬眸打量着挂在墙上的这副画,道:“外面好像出事了,还是先出去看看吧,反正这宝贝又不会长腿,你说是吧,道寻。”
“哎——”
道寻还没来得及说话,纪嘉懿便转身不及迅雷之势朝屋外走去,动作快到让人膛目结舌。
当门再次被小心翼翼地合上时,那幅贵妃图仍悬在供桌之上。
画中人姿势未变,唇角任含着笑,可当屋外传来清脆的锁门声时,她那双妩媚动人的眼眸却倏地眨动。
她指尖不知何时沾染了的血液,一滴又一滴缓缓地滴落在脚边的兰花上,火红色烛影摇曳,显得她嘴角咧开的笑意却显得更为诡谲。
“你为啥要走啊,明明你也感应到那画很不对劲的。”道寻悄悄嘀咕道。
纪嘉懿搓了搓手臂上泛起的鸡皮疙瘩,老实道:“里面邪门的很,那挂着的画你可看出了些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看出了什么不对劲的?自然是看出了里面有我们天界丢的宝物啊!”
纪嘉懿颇为嫌弃地弹了弹罗盘,道:“怪不得能被郃鸣坑下来,你真不是一般的蠢啊。你难道没看出来这画纸和旁的纸不一样吗?”
道寻沉思了一会,诚恳道:“没看出来。”
“寻常画纸纵使再好总会有些许瑕疵,而挂在里面的这幅画,用的可不是寻常纸,而是是人皮。我现在一没法器二没灵力,打不过啊。”
“那咋办?宝物还能拿回吗。”
道寻语气绝望,脑中哪还是什么升官,全是它自己在凡间辗转万年孤独终老的画面了。
啧,那叫一个凄惨。
“我只说我打不过她,又没说我不帮你找回啊。”纪嘉懿话音未落,指尖已推开了安居酒楼后门,动作熟练而又轻快。
此时,安居酒楼二楼的大厅上,一位大肚美妇正眼神空洞地拿着拿着菜刀,宛如行尸走肉般,一步一步地朝一位满头花白的老妇走去。
滚落至墙角的铜制水壶,壶身撞得凹陷了一块,壶嘴却依旧不断涌出冒着热气的热水,在地上缓缓漫开。
那老妇霜白的头发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水,被热水溅到的红痕从额间蜿蜒至颧骨,而她枯枝般的手腕上,火红一片。
老妇咽了咽口水,不顾身上火辣辣地疼痛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立马头也不回地往身后退去,直到退到墙角,毫无可退。
“何三娘!我们老吴家待你不薄,你为何这般对我?”她惶恐地看着面前那位美妇,语气是止不住地颤栗。
何三娘,也就是是面前那位美妇,她没说话,只是嘴角依旧噙着笑意,缓缓朝那老妇走去。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可是兆斌的母亲!”
老妇看着一步步朝自己逼近的何三娘,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说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可无论怎么说,何三娘依旧是那副温柔的神情,她高举着菜刀,露出手臂上刚刚被热水溅上红痕,正要朝老妇挥下,却有一人冲向何三娘,将她手中的菜刀给一把夺走。
“夫人!你冷静点!那是我母亲啊,你看看我!看看肚子的孩子啊!”
说话的这人是一个瘦弱的男子,他一袭白色寝衣,发梢凌乱,连鞋子都只来得及只穿一只,看样子似乎是刚从床榻起身便火急火燎地往这赶去了。
“兆斌,快救救母亲,母亲我差点就被她杀了.......”那老妇宛如看到救兵般朝那吴兆斌连滚带爬地跑去。
吴兆斌将手上的菜刀往地上一丢,没有管走到身后的老妇,只是一味地看着何三娘的肚子,口中喃喃道:“孩子没事,孩子没事就行.......”
那何三娘看着面前的吴兆斌,嘴角的勾起的笑意愈发明显诡谲,此刻的她也不管那躲在他的身后的老妇,只是缓缓走向前,将那吴兆斌抱住。
吴兆斌有些愣神,看着怀中的女子,愣了愣:“你......”
此刻的何三娘在吴兆斌看不到的角落,瞳孔红光闪过,嘴里吐出的红烟正张牙舞爪地拢在他身上。
“当心!我的儿!”
“四明破骸,天猷灭类,神刀一下,万鬼自溃!”
老妇的惊呼声伴随着一道急促地咒术声一同传入那对相拥的男女。
“四明破骸,天猷灭类,神刀一下,万鬼自溃。”——《天蓬神咒》
道寻[懵]:你怎么跑了?
纪嘉懿[理直气壮]:其实我打不过[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不过你没听说过打不过就跑吗?嗯?Look in my eyes !tell me!
道寻:我还能回到天界加官进爵吗?[化了][化了]
纪嘉懿:能啊,不过....下辈子吧,哈哈哈哈哈[仰天长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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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安居酒楼邪祟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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