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丰捂住受伤的胳膊站起来。
“姜姑娘,你别急,村里的其他人被尤勇他们护送前往前尤二找你们那个山洞,村长,村长被北胡他们带走盘问,对了你们来的时候有见到我爹吗?”
众人沉默不语。
“是不是你们着急,也没时间仔细的一家一家看,我先去找找我爹,我。”
陈亮拦住刘丰,刘丰嘴上说着别拦他,眼泪却悄无声息地滚落下来。
“他们能把村长带到哪里去?”
队伍里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开口说:“看着像是村口的方向,和你们走的路相反。”
村里前往祠堂有两条路,刚好姜月他们走的这条路和北胡那些人走的路不一样。
听罢此话,姜月沿着那条路飞奔过去,见此情景,洛蕴川给陈亮交代好,便去追赶姜月。
临近村口,姜月听到叫骂的声音。
“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畜生、杂碎,我大齐的军队迟早会踏平你们北胡,还西北边塞一个安宁。”
“我。”
叫骂声被拳打脚踢的声音阻断。
“头,这老头子的嘴挺硬,我看也问不出什么了,杀了了事吧。”
“不,我倒是要看看,是大齐人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马蹄硬。”
姜月拼命的往前跑,马儿的嘶鸣和压抑的痛呼声传了过来,眼前一幕太过残忍,老村长软绵绵的躺在地上,口角有鲜血不断地流出。
“呦,来了一个妞,长的还不错呀哈哈哈哈哈!今天不算白来!”
随着头领轻佻的话语,其他几人叽叽咕咕的笑了起来。
看着只有姜月一个人,头领伸手去摸姜月的脸,可谁知姜月一个巧劲将头领从马上拽了下来,手起刀落,献血喷溅在姜月脸上。
在火把的映衬下那张脸宛若来自地狱。
其他北胡人没想到这个清清瘦瘦的小姑娘下手如此狠辣,愣在了原地。
待反应过来,便齐齐围住姜月,姜月抹了抹从额角流下的血迹,眼神逐渐变得疯狂。
待洛蕴川赶到的时候,北胡小队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而姜月将老村长的头放在自己膝盖上。
“姜家丫头,我咳咳咳,怕是等不到你用甜菜做的糖咳咳咳。”
老村长全身的骨头都碎了,每说一句话,就有大量的血液沿着嘴角溢出来。
“不过也好,老头子小时候听说书就想当个英雄,临了临了,还真做了一回英雄。”
“听说,那位新来的大人是个读书人,一定比老头子更能照顾好这个地方,丫头呀,别哭,爷爷就是去找你刘爷爷下棋了,那个老小子还差我。”
声音渐渐微弱,终于什么也听不到,四周安静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响动。
启明星带领着新的一天悄悄到来,太阳升起,又是新的一天。
而村长他们永远留在了昨天,而昨天,是老村长最后一天任期。
除了被杀死的北胡人,还有几个被俘虏的,洛蕴川带着几人先回军营审问。
姜母看着姜月浑身的血,吓得魂飞魄散,赶紧检查起了姜月身上的伤口,可只有几道皮肉伤。
“娘,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在这次的事件里,死亡的只有三个人:村长、刘爷爷、王大叔。
其他人都安然无恙,就在此时,新的父母官已经来到刘家村,哦不安昌县。
虽然这次大部分人侥幸逃过一劫,但是百姓们的状态却十分不好,房子被烧,家里的劳动力大部分受伤,需要休养。
更别提心理上的惊吓,整个安昌县看起来乱糟糟的。
混乱的情况没有持续几天,新的安昌县一把手谢安就将自己的规划方案拿了出来。
只不过,这方案的模式看着有点现代化。
谢安仅仅有条的安排了一切,时间不久,安昌县又再度恢复平静。
只不过,在刘爷爷死后,刘家那颗枣树也日渐衰弱,无论刘家人和姜月如何努力,都没有将那棵树再拯救过来,像是去陪伴刘爷爷了。
与自己关系不错,且在自己几次遇到困难时出手相助的两位老人,相继离去,姜月很是低落了一段时间。
后来,村长夫人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将自己家的葡萄苗送给了姜月。
“姜丫头,虽然这次烧了掉大部分,但是这颗我看还活着,就给你拿来了,你可不要嫌弃。”
“老头子生前老念叨着把这个给你,说是你养着比我们养着有用,我还为这个和他吵了架。”
说道这里,村长夫人泣不成声,姜月跪了下来。
“我要是早一点,早一点赶过去,就能。”
村长夫人拉起姜月“丫头,这不怪你,老头子能为村子做些事,我替他高兴,你们都好好的,他要是能看到,也就放心了。”
入土那日,姜月才算真正的知道三人的姓名,刘文清、王大壮、刘忠。
而根据北胡那几个人交代,他们来此处是奉北胡大将军哈马尔的命令,说是有一个大齐的神秘人说安昌县很有钱,而且让他们秘密的杀死姓姜的一家四口。
而且还给了画像,画像上正是姜家几人。
可惜直到较多的首领已经被姜月杀死,洛蕴川他们这里没办法得到更多的消息,线索断了。
等姜月得知此事,才想起来李婶之前给自己讲的那一番话,尤二也受到神秘人的指使。
所以幕后之人不止清楚自己一家的情况,也很清楚西北边境的情况。
难不成,姜月和洛蕴川对视一眼,军营里有眼线?而且安昌县也有朝廷的眼线。
但是,那人为什么要将姜家几人斩草除根呢?明明姜家人已经被流放到边塞,如果没什么意外,很大概率姜家几人也只能老死此处。
况且孤儿寡母的能有什么威胁?
除非,姜家人手里有什么,会威胁到那个神秘人。
其实,如果不是自己穿越到此处,姜家几人很可能在来的那年就悄无声息的没了。
姜月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生气,政治倾轧没错,但是平民百姓的命就不值钱吗?
如果不是村长他们拼命为百姓争取逃跑的时间,自己和洛蕴川去的再迟一点,其他众人在北胡的搜索下怕是也躲不了很久,那后果不堪设想。
二人同时想到此处,姜月和洛蕴川手指沾水,在木桌上写字。
待看到对方写的词,二人会心一笑。
那两个词分别是“引蛇出洞”和“瓮中捉鳖”。
二人分别去准备布局。
新来的县令什么都好,就是人菜瘾还大。
比如说,说着要与民同苦,非得跟着大家一起拌灰修房子,可惜不是水加多了,就是搬砖摔伤自己。
姜月忍不住捂住眼睛。
眼看着盖房子不行,那帮忙给田里浇水撒药吧,可惜日头又大,谢安先是脚打滑摔进田里搞了一身泥,接着在毒辣的日头下晕过去,刘丰等人火急火燎的将县令大人抬回县衙。
所以来的时日不久,安昌县县令弱不经风的美名已经传到兰县。
而谢安谪仙般的长相也没能为他带来好运,反而被安昌县的姑娘大婶们嫌弃,神奇的逃过介绍对象这一传统风俗。
当然,还有人问,之前教书的谢夫子和新来的县令大人是不是亲戚,不过在这个正牌谢安的对比下才发现,虽说相貌一样,这体格气质差的多少有点远。
毕竟,谢夫子干起活来那是没话说,县令大人,哎,不说了。
到秋季的时候,姜月种植树木的任务总算在碧梨国安陌洛和安昌县百姓的共同努力下完成。
秋日,金黄一片的胡杨林成了县里不少小伙子大姑娘的相约之地,县里一时间媒婆也变得供不应求起来。
看着别人家成婚,姜母隐隐有点担忧起姜月的婚事,毕竟姜月岁数也不小了,过了年也是个19岁的大姑娘。
姜月本人依旧大大咧咧的往来于种树地点和军营,忙的不亦乐乎。
村长留给姜月的葡萄在姜月培植下,茁壮成长,可惜那口感比不上姜月前世的吃的葡萄,但是就这么放弃这个品种,姜月又心有不甘。
这时,萧煜跑来姜月的试验田。
“姜姐姐,姜姐姐,上京送来了进贡的葡萄酒,咱们今天一起喝呀!”
葡萄酒!姜月脑海灵光一闪,对呀,村长留下的品种说不定就是那种很适合酿酒的葡萄。
姜月笑眯眯递给萧煜一串葡萄,哼着小曲前往开饭的营帐。
萧煜开心的把葡萄塞进嘴里,一瞬间酸涩的味道席卷了萧煜的口腔。
萧煜龇牙咧嘴的跑进营帐,到处找水,洛蕴川递给萧煜一杯水。
一杯水下肚,萧煜觉得自己总算是活了过来,委委屈屈看着姜月。
“姜姐姐,这个番邦水果根本不好吃,你干嘛要种它啊。”
姜月但笑不语,看萧煜实在着急“它不适合食用,但是不代表不可以做别的呀?”
“可以做什么?”
韩书白推开帐帘,好奇的询问。
但是姜月打定主意不说,毕竟上次准备用小麦酿酒的自己一不小心就把酒酿成醋,被二人嘲笑许久,连洛蕴川都来找自己说什么失败乃成功之母。
姜月难得的自尊心受损,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成功之前给谁也不说。
正在为自己的小心思找理由的姜月,听到韩书白给萧煜说:“局已经布好了,只等鱼儿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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