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鳄再怎么笨也能感觉的到这情况不太对劲，蹲下身子去看那些脚印，要靠着这样的方式来判断那些人前往的位置。
“喊人开车过来，他们离这个地方还有好一段路程呢…”
走得这么匆忙，倒也不像是有什么准备，更像是为了躲避，或者是急于面对什么事情。
但……又有什么能比封鹤的安危要更危急呢？
野鳄想不明白这件事情，还是准备进一步查看那头的情况，再做出决断。
周围的空气被席卷，可以看见地上的沙粒颤动这向上浮，甚至有些人已经扛不住这样的高压，跪在地上大口呼吸。
可是现在远不是放弃的时候，他们从基地赶到这个地方来也不是想止步于此。
野鳄站定，稳了稳心神，招呼身侧一个看上去还算好的反叛军士兵。
“你带着这几个回去，换一车状况还算好的。”
“叫他们沿着我们刚走的那个地方西侧过来，另一侧已经被坍塌的建筑物堵住了，没必要浪费燃料。”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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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士兵很快叫来了车，野鳄一行人就坐着车，晃晃悠悠地从封鹤他们小队离开的另一侧向着前方去。
穿过那已经和完整搭不上边的围栏，向着那快要被漩涡所吞噬的中心靠近。
在离风暴不到五米的位置，有许多金属碎屑和土渣混在一起。
靠得近了，才能看出这是一栋建筑。
准确来说，只是些能勉强判断出原貌的断壁残垣。
隔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远远望去，只看见一团黑影。
试探着向内走，面上的布料都抵挡不住那样的气味。
浓烈的腐烂气息直冲鼻腔，那黑影凑近了看去，是已经变成一滩烂肉的巨型丧尸。
本来带着的观测设备，现在也是派不上大用场了。
野鳄强忍着恶心，一步步朝着那处靠近。
他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疑问。
但很显然，这已经没有行动能力的尸体，是无法向他们阐述这里所发生的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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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还有没有隐藏的风险，他们还提着一股劲，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到来的危机。
野鳄带着人在那周边绕了一圈，气氛都变得有些凝滞。
没有人不会因为这惊骇的一幕而感到心惊肉跳……
只听见过言语阐释和转述的他们，用尽了毕生所学的词汇，也不足以描述出自己所体悟的一切。
他们光是看着这幅情景，想着不要退后，都已经耗费掉不少勇气。
回答此刻情境的，只余下死一般的沉默。
野鳄倒不因为现在的他们的表现而感到诧异，毕竟人对于未知的恐惧是难以克制的。
何况是这样远超乎理解范畴的困难……不……或许更应该称之为灾难……
可越是这样，就越能够体现出封鹤那群人所拥有的价值。
明明现在的情况满是未知，
野鳄的心却跳得比任何一次都要更快……
对于这场景的观测落下帷幕，
火药残留的气味也早已经全然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些许焦黑的痕迹。
鞋子上都是些血肉沾染上的泥泞湿滑，走出来看着那阴沉沉的天色，居然也觉得释然。
之前的痕迹都被替换，覆盖上些新的脚印。
所说的情况基本属实，除开这个大家伙已经被他们杀死之外，倒还真的没说谎。
只是这家伙都被杀死的话，那这漩涡中心，又会是什么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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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三天前。
郑钧将江涉鸿一人叫出，其实整个计划都已经成型，前期的准备也早已经做足了。
要是改动也不可能只叫他一个人出来。
江涉鸿直觉有些不对劲，但还是朝封鹤那头摆摆手，示意他放下心来。
会议室的隔音很好，也不怕被人听见。
两人分坐在那长桌两侧，
“你们知道丧尸异变的根本是什么吗？”
“知道。”
江涉鸿并没有要隐瞒的意思，缓慢地点了点头。
有了这个开头，郑钧接下来的话题也变得更好展开。
他们之前就了解过，也大概知道丧尸异变的根源也就是那工厂里的辐射物质。
只是没能力将其解决，从而发现其中真正的奥秘。
现在沾了这些人的光，倒也还真让他有了那么一两分的念头。
在那次跟着他们向里头探索的时候，其他数值都处于一个相对平稳的状态，除了辐射测量仪。
都不需要猜想就能知道，这里头一定藏着什么拥有巨大放射性的物质。
那些被淹没了的想法又一点点翻涌而上，占据脑海的每一个角落。
思考了好几天这件事情的可行性，郑钧现在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兴奋。
那些压抑着的想法争先恐后的想要从口中冒出来，他只能悄悄呼出几口气，让自己看上去尽可能的自然。
“那拿着这个，有没有可能再‘造’出一只巨型丧尸。”
郑钧支开了程颐森，将那张照片向对侧的人面前推了推。
他的眼底好像蕴藏着跃动的火光。
图片上是检测仪那超标的辐射数值，到了地面上依旧能感受到那溢出来的能量波动。
巨型丧尸只是吸收了一部分，就能达到那样的效果。
那要是站在那辐射中心，都不敢想会造出怎样强大的生物……
听着对面那人的描述，即使是江涉鸿也觉得这个想法似乎是有些过激了。
除开这样的行为可能会带来的风险，这种设想根本上而言也属于某种生物实验。
在道德和法律上，都不应该被允许。
江涉鸿摇了摇头，自然也是毫不留情地提出了这一点。
“这样做有些冒进，而且我们并不能够预估这种行为会带来的风险。”
“请容许我拒绝。”
可郑钧还是不想就这样轻易的放弃。
“你要不还是想想？”
他和程颐森可不同，当年以军医身份进到队伍里的他，并没有什么拯救人类或者触碰那些军事武器的念头。
更多的是对于人类身体奥秘的探索，以及某种近乎恳切的着迷。
现在封鹤的情况也还算不上稳定，江涉鸿没必要去做这样的事。
直觉让他觉得自己应该重新审视和他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本以为有些奇怪的家伙才是看上去正常的，这看似正常的远比那些更要奇怪的多……
现在有了这种机会，郑钧自然也是不想放过的。
即使对方已经明确拒绝了，他也只是耸耸肩，表示自己不会放弃这个念头。
还真就验证了江涉鸿心里那个有关于‘疯子’的定义。
江涉鸿推开会议室的门，借着倒影看到他的神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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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野鳄到达这个地方还有好一段时间，大家难得的经历了一段闲适的时光。
准备都已经就绪，其实大家也都没那么多事情要做，随便找些整理或是检测的简单事物来打发时间。
封鹤那种异样感受也散了好些，就借着这个时间，继续向外探索着。
没有丧尸，没有奇怪的声响。
天气也还是如以往一般灼热，云层都没有，只剩太阳孤独地挂在遥远天空之上。
封鹤被这灼日照得些许不适，向着一侧前进，想走到那建筑物的阴影交接处躲懒。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走着走着，又走进了那巨大的地下实验室。
呆愣愣的看着面前那扇紧闭的门。
距离第二次探索也过去了好几天，可有些东西还是让人无法忘怀。
穿过长长的楼梯，一直向下走。
硬质的靴子踩在合金的楼梯上，空旷的内部只听见些回荡脚步声。
封鹤站在那扇隐蔽的门前无声吞咽了下，仰头看着。
上次他就忍不住在这个地方驻足，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吸引着，又或者是蛊惑他靠近。
那发生在门前的事情又再度重演，在检测了封鹤的生物体征之后。
这一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向着对侧打开，露出里头蓝色的盈润的光。
原本还有些雾蒙蒙的眼神，霎时间褪去了所有的迷蒙，只留下一片澄澈的蓝色……
封鹤没有办法描述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也不能向后撤退，或是从现在这样恳切的想要靠近的念头里，抽出任何一分来和江涉鸿进行沟通。
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是否能够平静地和所有的人阐述，又或者只是自己想多了。
封鹤缓慢地挪动脚步，看着这辈玻璃罩和营养液所包裹住的庞然大物。
没有人能够想到，就连外头那些足以让人惊叹的技术，也只不过是伪装成真相的掩饰……
而此刻眼前所看见的这些，才是真正未有人触碰过的真实……
封鹤不知道那些，却莫名被这幅景象所吸引，心口的那颗宝石也变得些许灼烫，那震颤让许久未动作的心也突突地跳着。
被这力量牵引着，一步步向深处走去。
他没办法描述自己现在看到的这幅景象。
只能将手放在那块发着荧光的巨大石头上，来感受着其下涌动的磅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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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奇异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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