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刈刈见到殷其琛的那一刻,心中其实隐隐有着自己和沈时卿二人世界被打扰的不悦。但毕竟面前这位是一直疼爱自己的舅舅,他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打了个招呼,问道,“舅舅怎么在这里?”
“我来这里谈生意,正好也来看看你。”殷其琛端坐在椅子上,高大伟岸的身形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投下一大片浓重如墨的阴影。
他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手上那枚璀璨夺目的戒指,似乎想要借此动作来缓解被人强迫而来的满心不悦情绪。那双平日里就已经锐利得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睛,此刻在偶尔撇过沈时卿时,更是寒冷得仿佛锋利无比的冰刀,似乎瞬间就能将人冻伤,令人不寒而栗。
听见殷其琛说是在关心自己,阎刈刈纵然心中有所不满,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和沈时卿一起上了车。车辆缓缓地朝着酒店驶去,因为自己尊敬的长辈就在身旁,阎刈刈那平日里厚颜无耻、痴缠着沈时卿的劲头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此刻显得有些尴尬,只能将目光投向车外,心中不由自主地暗暗抱怨起了舅舅,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来当个惹人厌的电灯泡。
沈时卿转过头看向殷其琛,她的鞋尖不间断地轻轻蹭过他的小腿,殷其琛霎时脸色变得有些难看。阎刈刈在场,他又没法当场发作,只能暗自深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却不想沈时卿愈发得寸进尺,鞋尖一直朝着他大腿内侧肆意游走,而后突然用力踩下。
殷其琛迅速让司机关掉车内的灯光,车内骤然间陷入一片黑暗,阎刈刈嘟囔着问了一句,被殷其琛以眼睛疲劳见光不舒服为由匆匆敷衍了过去。
身着一袭纯黑大衣的男人,内心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那双骨节分明且修长有力的手,此刻微微颤抖着,解开了束缚在脖颈处的领带。随着他的动作,额前的几缕发丝悄然滑落,半遮半掩着他那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而沉重,仿佛有一道强劲无比的电流沿着脊背迅猛疾驰,所经之处,带来一阵阵令人心颤的酥麻之感。
他用凌厉如刀、饱含警告意味的眼神死死盯着沈时卿,沈时卿却毫不在意地俯过身来,凑近他的耳畔,用仅有他俩能够听闻的轻柔嗓音轻声说道:“喘轻点,别被你外甥听到了。”
殷其琛望向沈时卿的目光中,燃烧着无法遏制的熊熊怒火以及无尽的冷漠寒意,与此同时,他紧闭双唇,将气息强行屏住,不再发出一丝声响。
车辆开到下榻的酒店,时间渐渐变晚,三个人各自三间房,便都开始准备休息。殷其琛本以为今天的折磨总算是到头了,却不想沈时卿敲响了他的房门。他实在是不想开门,却又害怕沈时卿的举动会引起阎刈刈的注意,只得无奈妥协让她进来。
而沈时卿一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压着殷其琛亲吻起来。
殷其琛心里其实非常排斥沈时卿,但身体却被她撩拨得火热难耐。他本就是个禁欲了三十几年的男人,**像是压抑已久的汹涌洪水,一旦开始宣泄,就彻底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甚至有着抬旗的趋势。
沈时卿戏谑地朝着殷其琛望了一眼,殷其琛的脸瞬间变得越来越红,明明他的理智在不断地告诫他,绝对不能沉溺于被自己外甥前女友的亵玩之中,但内心的洪水猛兽却变得越发炽热庞大,疯狂叫嚣着,让他忍不住想要回应沈时卿。
沈时卿见状,手毫不犹豫地往下探去,毫无技巧地随意摆弄,让殷其琛疼得微微躬身,咬牙切齿地说道,“放……放开……”
然而沈时卿却完全没有住手的意思,他有那么一刻真的觉得她简直是要生生给他扯掉,只能挺胯,自己往她手里送。
男人那原本就布满血丝的双眼里,无尽的痛苦如潮水般汹涌而出,浓烈得令人窒息的杀意于其中肆意蔓延。然而,就在这充满暴戾与仇恨的目光之下,又带着微微的涣散和恍惚。突然间,他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紧接着,他便出来了。
“这样都可以,殷总好像天生就有点受虐的倾向。”少女的皮肤如同月光照耀下的精美瓷器,洁白无瑕,那如画的眉眼美到近乎诡异,让人能够轻易就陷入无法自拔的迷离与幻想之中。
她把那脏了的手往他脸上随意一抹,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但落在殷其琛耳里却像是无情的嘲讽一般。
心底的愤怒越发疯狂地蔓延开来,但殷其琛望进那双不带一丝情感温度的双眸,却不知怎的,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
*
柔和的灯光将一切都笼罩在一种朦胧而温馨的氛围之中。安曼站在那幅巨大的画布前,手中沈时卿这次参展的复制品与画布并排放置,精心比对每一个细节,在确保毫无差错,嘴角挂着一抹满意的微笑。
她对着身旁的李昇轻声说道,“昇哥,你的技艺真是出神入化,这复制品简直与沈时卿的原作如出一辙。到了展会那天,我们有了这‘铁证’,她就无法狡辩抄袭的事实了。”
李昇听见安曼夸赞自己仿制沈时卿仿制得很像的话,眉头不自觉地紧紧锁起,但面对这个一直以来为他默默付出,如今还动用各种关系帮他打点一切的安曼,他的内心却泛起了复杂而纠结的涟漪。
他一贯对安曼全是利用之心,毫无半点真情实意,安曼不过是他向上爬的踏脚石,但这一刻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心头一热。向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却愿意为了他干出这种不光彩的事,怎能不让他心生感动。
安曼见李昇沉默不语,误以为他是心存顾虑,不愿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她连忙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恳切的恳求,“昇哥,我知道你心地善良,不愿做出这样害人的事。但是你的画已经全部被撕烂了,现在我们手头已经没有证据了,只能自己制造证据出来,我只是想为你讨回公道,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沈时卿为她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而已。”
说着,安曼从随身携带的背包中缓缓取出那幅一直以来被她放在珍藏里的画,她小心翼翼地将画卷展开,凝视着画面上的每一个笔触、每一抹色彩,眼中闪烁着温柔而坚定的光芒,“昇哥,你的才华是独一无二的,我绝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你的名誉,更不允许你的艺术生涯被一个抄袭者所沾染。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李昇的目光紧紧锁在那幅画作上,眼神在光影交错间闪烁不定,繁杂的情绪在他心底翻腾不休,突然之间,一股强烈的冲动如同火山爆发般在他心间涌起,他猛地抬头看向安曼,他想要告知她自己并非正人君子,他的心早已经被**和野心填满,他想要倾诉自己在面对沈时卿时是何等的不安与嫉妒,但看着安曼那双清澈如水的双眼,他最终还是把这些话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曼曼。”李昇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沉稳,“等这件事情过去,我们去旅游吧。我想暂时放下画笔,全心全意地陪在你身边,享受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时光。”
安曼闻言,眼中被难以置信的惊诧和深深的感动所填满。对于一位画家而言,放下画笔就意味着放弃了一部分自我,而李昇却愿意为了她,暂时放下一直以来坚守的艺术。
安曼走到李昇身边,温暖的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头埋进他的胸膛,“好,昇哥。”
*
威尼斯双年展当天,展览大厅的每一寸空间都被灯光温柔地披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纱幔,各界名流熙熙攘攘,欢声笑语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亢奋与憧憬。
展览大厅内,空间布局独具匠心,被精心划分为数个风格迥异的主题区域,每一面墙壁都挂满了全球艺术家们的心血结晶。这些作品犹如繁星点点,共同编织成一场令人目眩神迷的视觉盛宴。
沈时卿的作品,在这星光熠熠的艺术殿堂中,依然独树一帜,璀璨夺目。它们被安置于一个既引人注目又不显得突兀的绝佳位置,评委们穿梭于琳琅满目的作品之间,仔细品评。当他们的目光最终落在沈时卿的作品上时,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节奏。
或是露出赞赏与惊叹的神情,或是微微点头微笑,或是轻声发言认可,但都无一例外,专注地沉浸在其中,仿佛被这些作品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然而此刻,一声突如其来的惊呼打破了现场原本和谐宁静的氛围,“这两幅画,简直是惊人的相似!不,不是相似,简直是复制粘贴!”
这话如同一声惊雷划破长空,让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沈时卿的作品与另一幅画作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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