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赵无晟说什么,一只手伸向了他的胸口,紧接着,一个人贴进了怀里,赵无晟下意识伸手揽住。
爱人主动投怀送抱,像白面团子一样又滑又软,这谁能顶住?
赵无晟喉间滚动了一下,反正他不能。
但得先解决一个问题——
“阿泽,乖,先放手,我们洗漱一下继续?”
浑身都是火锅味和酒气,接了个香辣味的吻后,赵无晟实在忍不住,抱着人去了盥洗室。
夜还很长,月色明亮,赵无晟都能看得清怀里人酡红的两颊和迷蒙的眼睛。
***
赵无晟端着一大盆饺子出来放在桌上,先给安泽兰的碗里添了些,“给,阿泽,小心烫。”
安泽兰红着脸接过,低下头开始吃,恨不能把头埋进碗里。
有人喝酒断片,有人酒后清醒记忆异常清晰。
不巧,安泽兰对昨天的记忆就很清楚。
自己说如何朝赵无晟索抱的画面,今日一醒来就在他脑中回放着。
想到自己醉后拉着赵无晟不让人走、什么话都往外说的模样,安泽兰就有种策马逃离的冲动。
赵无晟轻轻抚摸他的头顶,一副纵容的模样。
“哼!”安海生看得眼睛都瞪直了。
赵无晟朝他看过去,仿佛没看见他气恼的模样,笑了笑,道:“岳父,您也吃,一会儿冷了就影响口感了。”
叶絮尘都快吃了大半碗了,闻言抬头朝安海生点了下头,“是啊,亲家,你不要客气,我这徒弟厨艺还是可以的,这荠菜饺子水嫩水嫩的,真香!”
赵无晟瞥见安海生僵硬的脸色,弯了弯眉眼,“师父喜欢就多吃点,不够了我再去煮。”
“好啊好啊,”叶絮尘很是满意,吃着吃着忽然抬头说了一句,“徒弟,回头给我安排个离你们远点的房间吧,现在那个屋子就在你们隔壁。”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们知道的,为师内力深厚,耳力自是不凡。”
徒弟和他夫郎都是小年轻,火气旺,他可以理解。
但听了一晚上的动静,叶絮尘也有些遭不住,后面酒醒了他都特意找了东西塞进耳朵。
可见武功高强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
他说得隐晦,在场的人却都知道他的未尽之言。
赵无晟:“……”
“啪嗒!”
赵无晟转头看去,就见安泽兰的筷子掉在了桌上,整个人通红,像是要烧起来一般。
安泽兰手忙脚乱地起身,“爹、叶师父,我吃饱了,先回房间了,你们继续。”
说完,不等在场人反应,便转身跑了,看动作还用上了轻功。
安海生:“……”手上力道陡然加重。
他瞪了一眼叶絮尘,“吃你的吧,话这么多。”
叶絮尘咽下嘴里的饺子,慢吞吞道:“小家伙,就是面皮薄。”
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赵无晟,他又补充了一句,“除了徒弟你。”
“是吗?”赵无晟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近墨者黑,幼时有幸受师父熏陶,自然要与旁人不同。”
叶絮尘:“……一派胡言!”
他瞪圆了眼,“为师何时教过你这些?”
赵无晟漫不经心道:“有些时候,潜移默化的言传身教可比有意教导要更深入人心。”
叶絮:“……”诽谤,这是赤-裸-裸的诽谤!
安海生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赵无晟气完师父就转身回房了。
“阿泽?我进来了。”
他推门进去时,看见安泽兰躺在床上,侧着身子,背对着他,眼中漫过笑意。
“阿泽,睡了吗?”他故意问道。
床上人没有动静。
“还真睡了?”赵无晟慢慢走近,“那我可不客气了……”
床上的安泽兰心里一紧,瞪圆了眼睛。
不客气?什么不客气?
很快他就知道了。
一阵天旋地转,安泽兰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人揽在了怀里,他闭着眼不肯睁开。
一个脑袋在他脖间嗅着,片刻,发出令他面红耳赤的喟叹,“我夫郎真香!”
“让我来瞧瞧夫郎今天身上是不是抹了粉了……”
安泽兰眼皮一跳,紧接着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脱衣服,吓得他立马睁开了眼睛,可别来了,他吃不消!
昨夜闹了一晚上,他腰还酸着呢。
睁开眼才发现赵无晟身上整齐得不能再整齐,自己的衣服也好好的,再对上对方满脸笑,顿时明白自己又上当了。
脸色通红。
他板起脸,哼了一声,就在赵无晟的怀里艰难地翻了个身,以示自己的不满。
赵无晟闷笑出声,安泽兰气不过,咬牙将手伸向他腰间、探进衣服,一拧——
没拧动。
肌肉硬邦邦的。
安泽兰撇了撇嘴,更委屈了。
再逗夫郎真的要生气了,赵无晟及时收手,
“我错了阿泽,”他俯身去亲安泽兰的后颈,“阿泽……”
安泽兰背对着他挥了挥手,“别喊了,烦死了。”
“阿泽不生气了我就不喊。”赵无晟无赖地说着。道德绑架这一套用得顺溜。
安泽兰:“我没生气。”
赵无晟得寸进尺:“那你怎么不转过来看我?你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
身后人喋喋不休地喊着,安泽兰再大的气都被喊没了,更何况,他确实没真的恼对方。
安泽兰面色无奈地转过头,“我看,我看你了,这下行了吧……”话没说完,就被人捧住了脸,呼吸被夺去。
安泽兰:“……”
最后是怎么晕晕乎乎睡过去的安泽兰不知道,他再次醒过来已经是晌午。
赵无晟将晕过去的夫郎放回床上、盖好薄衾,看着红光满面的夫郎忍不住低头又在他嘴上亲了一下,这才起身离开房间。
安泽兰不像他,有异能傍身,一夜未睡都不累,木系异能在身体里运转一圈就疲惫尽消。
他倒是用异能给夫郎处理过,但效果到底没有自己好,缺失的睡眠时间还是得补回来。
回到院子,安海生和叶絮尘都已经用完早膳,桌子碗筷也都清理干净。
叶絮尘正瘫在躺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看见他出来,轻撩眼皮打了个招呼,“徒弟,你来了,你夫郎哄好了?”
赵无晟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师父大咧咧地说出来了,“托师父的福。”
叶絮尘讪讪地摸了一下鼻子,“我也没说错啊……”
“我也是为了你们好,你们也不想每次夫夫亲热的事情都被我一个老头子听见吧。”
赵无晟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那师父应该自觉封闭五感。”
叶絮尘连连摆手:“那不行那不行,你知道的,为师武艺超群,天赋卓绝,江湖上总有一些不知所谓的人想来掂量掂量为师的份量。”
“哼,为师是好欺负的人吗?当然不是,那些来挑战的人都被为师打了个落花流水。”
说到这里,他得意洋洋地咧了咧嘴,随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有些不高兴,忿忿道,“但是有些人武功差就算了,还没品,打了小的来了老的……”
赵无晟有些期待地问道:“来了老的?师父您阴沟里翻船了?”
叶絮尘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
他眉头一扬,意气风发地道:“为师把老的也给打了!”
叶絮尘眯了眯眼,“管他小的还是老的,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一对我打一双,来一家子,我一网打尽!”
赵无晟:“……”得亏师父武功高,否则就这性子,早就被人打死了。
江湖上某些人惯会恃强凌弱。
“哼,那些人,就是欠的,打一顿就老实了。”
“不过,还是有些比较难缠的,得几年就要找我挑战。”说到这,叶絮尘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发。
偏偏那几个不是有意针对他,而是实打实的武痴,知道叶絮尘被江湖上传为天下第一人,就一心想要追寻武学巅峰——打败他。
叶絮尘都路痴属性倒是帮他躲过了几次,但还是有几次阴差阳错和那几个人撞上的。
这两年情况倒是好多了,只有一个犟种,还孜孜不倦地追着叶絮尘讨教。
叶絮尘烦不胜烦。
要是一个恶人,他下手重些杀了就杀了,偏偏那人只想和他比试,还每次都是带着彩头的,叶絮尘因此得以品尝过不少好酒,也就不好意思对对方下死手。
他这次就是刚摆脱那人的纠缠出来躲着了,没想到误打误撞找到了徒弟。
赵无晟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看了眼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是如何如何机智摆脱武痴纠缠的叶絮尘,赵无晟摇了摇头,大概是他想多了吧。
他自己喜欢男性,别人未必和他一眼,或许人家就是心性单纯执着的武痴,是他自己腐眼看人基了。
胡天海地地炫耀了一番自己在江湖中的盛名,叶絮尘最后说回了正事,“所以为师可不能封闭五感,万一夜里封闭五感的时候有人找了过来,趁我五感封闭时透偷袭打败了我,徒弟你就不是天下第一的徒弟了。”
赵无晟:“……”这很重要吗?
现在也没人知道他是天下第一人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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