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都没来得及写,于金拿给她她一件连衣裙,说晚上穿过去。
夏时花换上后,对着镜子倒是十分满意。
白色无袖连衣裙,长度正好到小腿,她本来皮肤就白,穿上这身简直在发光。
她转了个身看看,更满意了。
被他们接回来两个多月,目前对她还不错,处处照顾她,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夏时花在心里祈祷着。
她不想再过以前的生活了,她也会努力让他们满意。
于金看到她出来的那一刻,眼里放着亮光,三步并两步走到她前面,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看看。
“我就知道阿蔷穿起来肯定好看。”
“谢谢妈妈,我很喜欢。”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我们走吧。”
夏进支从沙发上回过头,眼角扯出几道皱纹,“我看,是我们家阿蔷好看了,裙子倒是平平无奇。”
于金听了这话不满地反驳,“你懂什么,小女孩穿白裙是最好看的,跟阿蔷气质又很搭,白白软软,真是长到我心坎里了。”
两人开始争执几句,夏时花面带微笑地站在一旁听。
她看着沙发上另一个人头,是他亲哥哥,刚回家的时候他还不在,应该是才到家不久。
于金看看手表,牵着夏时花,对着丈夫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哥哥要不要一起啊。”
陷在沙发里的夏守木头也不太在那打游戏,“不去。”
“那哥哥在家要记得吃完饭。”
这次,夏守木回都没回,客厅短暂地陷入尴尬。
夏时花笑得有些僵硬,正犹豫说些什么缓解一下,于金拉着她往外走。
“你哥皮糙肉厚地,少吃一顿都没事,走吧。”
夏时花也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着嗯了声。
等到坐上车,于金才一脸歉意地对她说,“阿蔷,你哥比较慢热,回头我会说说他,你别往心里去。”
前面正在开车的夏进支放慢了车速,往后视镜看了眼,“是啊,阿蔷这么好没人会不喜欢的,只是时间问题。”
夏时花知道是安慰,但还是很感激,起码,他们还在乎她的想法。
她握住于金的手,靠在她肩膀上。
“爸妈,我知道的。”
从她被爸妈找回家,这个亲哥哥就不太欢迎她,基本上是拿她当空气。
要是想在这个家生存下来,她还真懒得跟他说话呢。
不过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对方好像也没有刁难她的意思。
以后只要把表面关系处好就行了。
不喜欢她又如何,反正爸妈愿意养她就行,等再过几年大学毕业了,她搬出去,到时候两人交集更少了。
车子沿着海边开了将近十几分钟。
土菜馆是农家的装修风格,色调以土黄色为主,桌顶的吊灯外面都是用竹子编织的。
正好是饭点,人格外的多。
夏进支报了预约的名字,随后三人被服务员带进最里面的一间包厢。
在门外就听到隐约的交谈声,人应该提前到了。
果然,一开门,三人已经坐下。
夏时花脸上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跟在他们身后,只是看到餐桌上那张面孔时,脸色稍稍僵硬。
“你们来这么早。”
“也就是比你们早到几分钟而已。”
“阿蔷,快来,喊叔叔阿姨。”
“叔叔阿姨好。”
吴友嘉看着夏时花笑得合不拢嘴,“金金,你真有福气,女儿找回来不说,还长得这么标志,真像小白兔一样漂亮可爱。”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道浅浅的声音。
“小狐狸差不多。”
吴友嘉微微一愣,转身看了儿子一眼,有些怪异。
他竟然主动接话,还是对陌生人,以前不会这样啊,还是调侃呢。
不过眼神有问题,什么小狐狸,明明长得就跟小白兔一样啊。
“殊礼,快过来跟阿蔷打声招呼。”
几人围着圆桌坐下,本来夏时花想坐在父母中间,但于金非让她坐到罗殊礼旁边。
“你们年轻人坐一起可以聊天。”
罗殊礼的爸爸罗臣看到他们动静,开口道:“阿蔷,你就坐这,没记错的话,你们是同龄吧。”
夏时花也不好再拒绝,挨着罗殊礼旁边坐下。
人到齐,两个家庭扫码点餐。
于金用她手机扫好跳到点菜的页面后,递给了夏时花。
“看看想吃什么直接点。”
“不用妈,我吃什么都行,你们点吧,我不挑。”
“什么叫都行,至少得有几道你爱吃的吧。”
夏时花心里一暖,自从奶奶去世,就再也没人关心她的喜好了。
“对了,阿蔷是不是也是初荷班的,殊礼你们应该有见过吧。”点完菜,吴友嘉开口问。
问的是罗殊礼,心跳的却是夏时花。
今天未免也太巧了,在包厢里看到罗殊礼,她当时就想扭头走掉。
打架被人看到也就罢了,那人偏偏是同班同学,以为事情到这里结束了,没想到他还有个身份。
父母朋友的孩子。
从进包厢开始,夏时花时刻都关注着对方,只要他一开口就紧张。
如果只是同学,跟老师告状,最后她还能争辩一下自己是受害者。
可万一他直接把中午的事告诉夏进支。
他们面上可能不说什么,也不让她退学,但是心里是什么想法就不一定了。
要是他们思想比较板正,不认同她以牙还牙的做法,会不会觉得自己被养歪了。
认为她粗俗无礼,没有教养,惹是生非,后悔把她接回来。
她没什么法子,只暗自祈祷罗殊礼真如徐雅说得那般光风霁月,不爱说人是非。
不然,她要是因为这个被送走,她一定要把罗殊礼打得满地找牙。
夏时花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忽然肩膀被人碰了碰,目光一抖。
“阿姨在问你,你什么时候看到殊礼的?”
夏时花瞳孔一震,急忙说道:“下午,当然是下午。”
说完,她飞速瞟了一眼罗殊礼,他该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吧。
还在笑,她恨不得抽他一巴掌,看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真是下午去学校的,还以为今天没去,故意瞒着我。”吴友嘉看着儿子满意了几分。
夏进支接过话,“殊礼是好孩子,不会说假话。”
罗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也比较严肃。
他冷哼一声,“他是好孩子,不妨碍他说谎话,暑假两个月都跟击剑社去了国外,知道我们不喜欢,联合他外公爷爷骗我说在国外陪他们,要不是她妈妈过去发现,恐怕现在还不愿意回来。”
被批评的罗殊礼一句话也不说,安静地吃着服务员端上来的菜。
吃相倒是很斯文优雅。
夏进支知道他们家因为击剑的事情有过龌龊,不想话题在这件事上。
“话说回来,真的谢谢你们帮忙,让阿蔷进仁德中学,还是最好的初荷班。”
“是啊,友嘉,罗臣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阿蔷只能去一个普通的学校,这段时间我们要做的手术太多,都没来得及好好跟你们说声谢谢。”
说着,夫妻两举起酒杯,里面的倒的是果汁。
于金跟丈夫都是普通医生,夏时花成绩一般。
像仁德中学这种数一数二的名校根本就进不去,如果没有罗臣的帮忙。
现在不仅进去了,去的还是初荷这种尖子生班,足以看出有在尽心帮忙。
夏时花没有被接回来之前就知道仁德中学,说是很难进。
招的学生要么是百里挑一成绩好,要么是家里很有钱,普通有钱还不行。
可即便有钱,成绩还不能太低。
以夏时花开始的条件,一个都没满足。
所以听于金说已经找人把她塞进去,她是不相信的。
直到开学那一天,她看着学校写着‘仁德中学’几个大字后,才意识到于金说的是真的。
回来上网,她就把罗臣搜了一遍。
虽然没见过他本人,但是父母提到过几次。
没想到这一搜,咋舌得让她不敢相信。
是天玉集团的董事长。
这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大集团,很多行业都有涉及。
夏时花通常看到这类人物只限于新闻,现在出现在自己身边,着实有些不可思议。
她跟在后面举起杯子,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叔叔跟阿姨帮忙。”
“你们一家人实在太客气了,我才应该感谢,要不是你妈妈,我现在都不在这个世上了。”
几人举杯喝了一口,夏时花看向于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于金谦虚说是医生的职责,吴友嘉在边上给夏时花解释。
“当年你罗叔叔身上长了一个瘤,很刁钻的一个位置,去国外找专家都被拒绝了,我们只好回来,去了你妈妈的医院。
当时没医生敢做,你妈妈是神经外科的天才,大胆接下手术,我们都做好失败的准备,没想到竟然救回来了。”
医生虽赚钱,做到头也是个中产,夏时花原先还不明白罗臣为什么会帮忙,原来有这层渊源。
“阿蔷,你也要努力,争取像你父母一样成为很厉害的医生。”
罗臣刚说完于金立马就否定了,“阿蔷从小不在我们身边,不想给她那么大压力,她以后做什么我们都支持,反正养她一辈子都没关系。”
吴友嘉听了笑了笑,“金金阿,没想到你也有溺爱孩子的一天。”
夏时花夹过一块她点的红烧猪蹄,第一次食不知味。
她从来不相信养她一辈子这种话,还是出现在只相处两个多月人的口中。
感情靠的是相处而不是薄弱的血缘关系。
可一方面,她还是挺开心的,像海面漂流已久的小船有了自己的港口。
她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转头对于金说道:“妈妈,我也想成为跟你一样优秀的医生。”
听到这话,于金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在夏时花的预料之中。
“阿蔷,你不用勉强自己,考医学专业很累的。”
“妈,我没有勉强,我小时候的理想就是做医生,现在有条件好好学习,我感觉很幸运。”
小时候的理想,她是有的。
想成为富翁,买很多房子,想开一个小卖部,有吃不完的东西,。
其实她的理想还挺多的,但唯独没有做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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