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姐姐别害怕我

晃晃悠悠一周过去,食物、水和汽油都被耗没了,他们不得不有目的性地去超市等地方,寻找资源。

然而寻找资源的路途并不是很顺利,先是在地下超市遭遇了一波怪物的大规模袭击,再是一不小心走进了怪物们的繁殖窝,差点丢掉半条命。

总结下来,仿佛所有超市都盘踞着那些个怪物,命黎就没遇到单个行动的怪物,往往遇到一只,它们身后就会跟着无数只。

即使运气好到爆棚,这么久来也没被咬被抓,但是运气总归有耗尽的时候,再加上没有足够的食物,多强大的体力也撑不住这样子耗。

命黎面色铁青地靠着缺了一般的墙壁平复呼吸,她手里握着的电锯上满是血肉沫,刚开始她还会有意识地擦一擦,现在经过多场战斗,她早已没了那个心情,只想着这情况什么时候才到头。

沈慈安的状况也没好到哪儿去,他脸色苍白,貌似只剩下了一口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去了这附近所有的超市,那些怪物怎么一个地方比一个地方还要多,这不符合常理。”命黎头往后仰,借这样的角度缓解僵持的脖颈,她想了想这几次的遭遇,继续说道:“如果那些怪物没有意识没有领导,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

沈慈安看向她,即便命黎不说,他们也都心知肚明了。

这个地方,或者说是在这个范围内,一定存在着幸存者,那些幸存者将怪物赶到了超市,利用超市做了障碍关卡,阻碍它们的视线,可以支撑这个猜想的,除了超市内突兀的摆设,还有被扫荡一空的货架。

当然,他们也不止一次发现了新鲜的脚印,两人为了验证这个猜想,还特意去了超市以外的其他建筑,发现几乎没有怪物的存在,有也只是零散几只。

沈慈安挪了挪,紧挨着命黎,像是说悄悄话一样,问道:“那我们要去找他们吗?”

“顺其自然吧,如果贸然去找,总感觉不太好,”她有一种预感,预感告诉她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大事,所以她的行动得有所保留,不能断绝所有后路。

命黎掏出来那个竹简,上面仍旧是一片空白,自那天之后,这个竹简一直被她带在身上,可是她以为的“竹简会吸引怪物”这个猜测并没有成真,如果空白竹简真的能够做到吸引怪物,那为什么这么多天都没有怪物主动找上他们来呢?

于是她猜这竹简有什么触发机制,之前那次怪物会来也许只是个巧合。

沈慈安同她一块盯着竹简,然后突然说道:“会不会需要特殊的液体才能看清上面写了什么?又或者这个本来就是空白的,没什么参考意义。”

命黎摇了摇头,并把竹简塞一半到沈慈安手里,指着边缘一角的破损处说道:“不会的,我爸从来不会把没有用的东西专门找个地方存起来,他没有那种恶趣味,而且你看这个缺口,是人为的。”

她摩挲着那个缺口,而后在靠近自己一端的边缘同样找出来个不平整的地方,“我爸有个坏习惯,就是会下意识地破坏书卷,不管是读书还是写字,只要是他写过的,都会留下这种类似破损的痕迹。”

“为什么?”

“不知道,他给我的解释是找起来方便。”

命黎说完,默了几秒钟,猛一下扭头看向沈慈安,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该不会……这玩意有四个吧……就是那种,像是必须要集齐才能召唤或者显现,游戏里不是经常有这种机制吗?然后他怕其他人找到,就专门造出来很多这种东西,但是只有留有这种痕迹的才是真的。”

她把当时在地下室墙壁后面看到的场景详细地说给了沈慈安听,越说越察觉到诡异,那面大镜子,以及角落里的四面雕像,怎么想都很怪异。

“你父亲是不是很爱玩游戏?”沈慈安问。

命黎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这样子说, “不算很爱玩,不过他近几年倒是有在一直玩一个游戏,叫什么名字我忘了,不过看画风大概就是种田向的那种田园系游戏,很日常。”

沈慈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见他一副顿有所悟的模样,命黎好奇极了,忙问他想到了什么。

他想了想,解释道:“我知道有一款游戏里的隐藏线是可以开启一个地下室的小地方,与你刚才所描述的相差无几,而且它也是种田向的游戏,很奇怪吧?”

沈慈安扭着头与命黎对视,“那是唯一和种田治愈向画风唯一不符合的地方,因此很多玩家发现后都给了差评,说是引起不适。”

将游戏与现实相连确实很不理智,但偏偏玩游戏的人和创造出地下室的是同一个人,命黎很难不连着一块去想。

也许她父亲真的以游戏为线索包裹着什么惊奇秘密。

随后,沈慈安又详细说了一些有关于那个种田向游戏的怪异之处,从点点滴滴细微之处,命黎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游戏与其说是种田治愈向,不如说是灾后逃避自我的桃花源。

“这么看来,倒是真有可能……”命黎摩挲着下巴,细细思考着这点可能性,即使他们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另外三个竹简,但是没有确切地址,犹如大海捞针,总不能盲目地寻找这竹简,而且他们并不知道这竹简到底有个什么用途。

比较平衡下来,命黎还是放弃了继续寻找凑齐四个的打算,游戏与现实的地点无法匹配相连接,在末世之中,安全比什么都重要。

也许她运气逆天,半路途中躲着躲着竹简就亲自送上门了。

沈慈安抬头,见天色渐晚,便提议去对面一条街的二层小洋楼里暂时休息,那处地理位置优越,能在三层露台上眺望远方,观察怪物的动向,及时规避风险,小洋楼外观看起来完好无损,或许有食物供他们吃。

命黎自然答应了,他们二人猫着腰,踏过沥青石板路,悄咪咪打开大门,先是探进去一个头,没发现有怪物或者其他什么,才光明正大地进去,。

这栋房子有点背阴,光线难以照进进来,沈慈安不得不摸着墙壁寻找开关,可惜电源早已被破坏,那天花板上的灯忽闪几下后,就爆了。

幸亏这种小洋楼一般都配备有蜡烛之类的,命黎的打火机再次派上了用场,烛光虽微弱,但数量多了,自然也就明亮了。

为防止意外发生,他们还得提前做一些准备,比如检查这栋小洋楼的每一个地方,比如在脆弱的窗户和门上,再加固一层,命黎和沈慈安分开搜寻,约定着有什么危险就打信号。

命黎自告奋勇地去二层,她哒哒哒上楼梯,并且依次点燃楼梯间的烛台,神奇的是,二楼的烛台互相连接,亮了一个,其他的会跟着自动亮,她没搞懂这什么机制,但瞧起来没坏处,便安了心。

不得不说,现在这情况,很像鬼屋探险或是恐怖密室逃脱之类的,面对着未知,命黎是有些害怕,不过更多的还是好奇,她往裤子上擦了擦汗湿的手,继而更紧地握住电锯的把,电锯横放在身前,多少给了她安全感,

她先用脚踹开房门,再伸出去电锯,确保没东西第一时间扑上来,放心地进入房间,走廊左右的这么多个房间都没特殊,命黎谨慎心细地翻开衣柜和床底,确认任何缝隙都没藏着人,这才退出去继续下一间屋子。

终于,来到了走廊的最后一间,她面前正对着一面很大的窗户,透过窗户,能瞧见对面有一大片平整的草场,四四方方的单层平房围住了草场,饶是如此,视野也极其开阔。

一轮圆月吊挂在天上,隐隐向这狭窄的走廊撒下月光,她下意识瞥向地板和墙壁,突兀地瞧见了一个对折的身影,对方被月光拉长了影子,显得异常恐怖,一时之间,命黎忘了喊叫打信号。

恐惧令她僵在原地,无法动弹,无法发生,就好像有神秘力量把她困在这一方天地,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认知之外的恐怖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却无能为力。

那抹对折的影子动了,且离得命黎越来越近,她屏住了呼吸,肢体无意识地打起颤来,几秒钟过去了,温热的呼吸凑过来,如啃食一般,倾覆了她后脖颈。

命黎在漫天的恐惧之中好不容易找回了自我,她思考着这个怪物是不是没有眼睛,或者视力不好,另一面又飞速想着对策,直到她听到对方喊了一声姐姐,她整颗心才落了地。

“是我吓到姐姐了吗?”

命黎脱力地摔了电锯,靠着墙倒下,软绵绵的如同羸弱的柳条,她闭上眼,调整着呼吸,手放在胸口处,能感受到心脏因为惊吓而疯狂跳动,一时半刻平复不下来。

沈慈安愧疚极了,换上一副内疚抱歉湿漉漉的小表情,诚恳地向她说对不起。

他说自己看到点东西,打了好多次信号,但是命黎一次都没有回复,他以为出事了就赶紧上来看看,没想到把命黎吓到了。

命黎长舒一口气,无奈道:“没事,是我胆子小,主要是你刚才那一瞬间真的很像那些怪物,我当时都在想怎么对付你了。”

沈慈安顺着她的话问:“那姐姐想出来办法了吗?如果以后我真的变成那种怪物,在弱势险境之下,姐姐有办法逃开吗?”

“还没想好。”命黎摇了摇头,强撑着笑了一下,“距离太近了,而且还有体力差距,我可不觉得我的电锯能讨到好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大概很快就会被沈慈安杀死,命黎想了想,又说道:“你如果真变成了怪物,记得一口气把我杀掉,我怕疼,不想承受过多的痛苦。”

“别这么说。”沈慈安双膝跪在她面前,仿佛不大的孩童,双臂攀上,紧紧将她搂住,“我永远不会伤害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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