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客客气气的将搜查人员送出门，程波鸿关上门，再转过身，脸色已经完全变了。
他看着办公桌上被翻的一团乱的文件，手上用劲，把眼镜一把扯下，低着头对厚厚镜片哈了两下气，用力的拿纸擦了两下后，他又低头戴上了。
从兜里掏出手机，电话接通那一刻，程波鸿语气客气，小声道:“李处，那群人又来查了。”
电话那边不知说了些什么，程波鸿一边听一边点头哈腰，等电话挂断的时候，程波鸿眼中的那点急躁已经不见了，他嘴里哼着小曲，走到桌边悠闲的开始收拾桌子。
“啪—”门又被人从外重重推开，磕在墙上发出极大的噪音。
程波鸿丝毫不受干扰，他哼着小曲继续收拾。
“爸——”程琳娜看清眼前的场景后，挑了下眉，停下将要说的话，她往旁边的椅子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道:“又有人去举报了？”
“都是闲的。”程波鸿将手中的资料拢了拢，随口道。
程琳娜不置可否，想起自己这趟的目的，她放下翘起的二郎腿，坐直身体道:“爸，截稿日快到了，你给我整篇论文交上去呗。”
程波鸿转过身，语气平常:“这点小事还来找我，学院里那么多学生，你自己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
程琳娜耸耸肩，无辜道:“我要了啊，人不给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是谁的学生？”程波鸿问。
程琳娜往椅背上一靠，说:“李萍的学生，叫许夏。”
“许夏……”程波鸿皱眉思考，他对这个女生倒是有点印象，少年班出身，似乎有些天赋。刚上任那年，外出开会其他教授还会时不时提到她。
不过有天赋又如何？程波鸿将手中整理好的文件往桌上一扔，开口道:“知道了，你回去等着吧。”
目的达成，程琳娜满意的站起来，她往外走，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下，她转头问程波鸿:“爸，博士毕业了我就不用再读了吧。”
她实在不是学习那块料，虽然这一路上都有不少的垫脚石，她也不需要自己动手写。但程琳娜爱玩，一到学校她就浑身难受。
“行了，”程波鸿眉头皱起，显然对女儿有些不满，但他还是按耐住怒气，开口道:“博士毕业后我安排你留校任教。”
见程琳娜张张嘴似要反驳，程波鸿打断她，语气不耐:“照着讲义念你也不会？”
程琳娜烦躁至极，她翻了个白眼，拎着包离开了。
她一秒都不想呆在学校。
程波鸿本就对这个女儿不满意，但奈何他某方面有些问题，可能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一个孩子。抬手推了下镜框，他低头拨了通电话，那边很快接起，他不客气开口:“李老师。”
三两句话很快就结束了这通电话，程波鸿看了眼时间，赶忙站了起来，傍晚有顿饭局，是李处为了给他解围专门组的。程波鸿不太清楚对方的身份，但肯定是位厉害角色。
穿戴整齐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出了门。
*
照例提着两瓶名酒几条香烟，程波鸿赶到了饭点。
到了之后他才发现李处早就已经到了，此时正在门口候着。
程波鸿看见这一幕，心头一惊，什么人能让李处候在门口？他瞬间知道了今晚这位的分量。赶忙小跑着过去。几步路的距离，常年坐办公室的程波鸿出了满头汗。
“李处，实在是抱歉，”程波鸿满脸带着歉意，还欲再说些什么。谁料李处目光一扫，看到他手中提着的东西后，眼神一凌，问道:“谁让你买这些的！”
这些都是必备流程，程波鸿笑笑熟练的说:“李处，这哪是买的啊，这都是家里的一点土特产，聊表心意，您别嫌弃就成。”
但这次李处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看了眼时间，一挥手，不容置喙道:“把这些都拿走。”
程波鸿心带疑惑的把这些交给前台，等再出来时，却发现原来的地方多了一个人，而刚才态度十分强硬的李处，此时正微弯着腰，态度十分恭敬。
夜色模糊，似是不相信一般，程波鸿又眯起眼睛去看，这次他看清楚了。
李处身边站着的，
——竟是一个女人。
—
“这位就是程院长吧。”女人注意到他的到来，抬眸朝他看来。
不知是冷风还是别的什么，随着女人话音落下，程波鸿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
李处停下话里的恭维，他朝女人介绍道:“对的宋总，这位就是程波鸿——”
他还要介绍，但女人清冷的声音打断他，她说:“庆大经管院的院长……”
停顿两秒，她语气带笑的将话补充完整，
——“我知道。”
傍晚起了风，几人没在门口多耽误，进了包厢。
包厢内光线充足，直至此时程波鸿才终于看清了坐在尊位的女人的面目。
李处坐在一旁陪坐，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樽白酒，一口闷后，他冲一旁的程波鸿使了个眼色，程波鸿赶忙也给自己倒了杯，他起身，想起李处对女人的称呼，敬酒道:“宋总，我敬您。”说着便要一仰而尽。
“等等。”女人在此时开口。
程波鸿双手举杯，停在原地。
“早就听闻程院长酒量好，但今天用这么小的杯子喝，”宋时曼话音一顿，撩起凤眸朝他看去，语气喜怒莫测:“这是看不起宋某的意思吗？”
程波鸿后背密密麻麻起了一层汗，他不知道眼前女人的真实身份，但只看李处对她的态度，就知道这人他绝对得罪不起。
“哪能啊宋总，”程波鸿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他逡巡着桌面，但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合适的酒杯，于是他只得抬头尴尬笑笑，说:“宋总，我这就去叫服务员再送个杯子。”
“不用。”宋时曼抬眸，她朝桌上看了一眼，然后收回视线，语气淡淡道:“不必麻烦别人。”
修长的手指在玻璃上点了两下，宋时曼抬眸看他，语气依旧冷淡，她说:“这不是有现成的吗？程院选一个喜欢的吧。”
程波泓闻言看去，只看到了红酒杯与量酒器。
喜欢悉数奉还的招式
以及下面还有一章（在想是凌晨发还是一会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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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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